第二百三十七章 靈魂一點點的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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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辱,背叛,無助,一切的情緒都用上心頭。

  蘇沫猛地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面有多冰冷,不遠處那把被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刀子無聲地躺著,蘇沫覺得自己的靈魂瞬間被切割成無數的碎片。

  房間門砰地一聲被關了起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蘇沫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不管怎麼說,顧墨沉在自己的心裏面始終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如今面對顧墨沉如此的行為,令人髮指的背叛,蘇沫覺得自己靈魂的某個部位,被徹徹底底地侵犯了。

  她像是一個沒有靈魂,沒有任何思想的軀殼,遊蕩在這個空間之中。

  蘇沫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讓樓上那稀碎的呻吟聲傳入自己的耳朵。她甚至閉上眼睛,都能夠想像出在那門的另一頭,該是怎樣一副活色生香的場面。

  蘇沫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沿著剛剛她們走過的扶梯一步步往上,空氣中還殘留著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縈繞在蘇沫的鼻息之間,心,仿佛是在滴血。

  如果換成以前那個無知無畏的蘇沫,看到此刻的場景,她大概是站在一旁冷笑觀戰,或者直接舉著拳頭衝進去,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可是如今,蘇沫已經嘗到了愛人的滋味,更像是有了軟肋,她會計較後果了,更學會了如何把自己藏在屏障內,不越那雷池半步。

  「蘇沫,振作點。」她嘶啞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中小聲地傳出,輕輕柔柔的,如果不仔細聽,甚至覺得她還什麼話都沒說。

  從一樓到二樓的距離從來沒有一刻讓蘇沫感覺如此遙遠,她艱難地邁著步子,努力地忽略掉那個女人的存在。

  終於上了二樓,可是他們兩個在第一件房間,蘇沫如果要回到房間,勢必是要經過她們的。

  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慫,大步的往前走就是了,可是眼睛還是痛的厲害,不爭氣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就往外流,止都止不住,心真的太痛了啊。

  她努力地超前走去,可是他們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打開了,剛剛不是還很用力地關上了嗎。

  蘇沫無法解釋自己自虐一般的行為,明明知道裡面是一副自己不該去看的場面,可是就要經過房間的時候,蘇沫還是回頭了。

  蘇沫透過那虛掩著的門縫,看到了斐落光著的上半身,床邊的那個女人蘇沫看得並不真切,只是從那細碎的呻吟聲以及狂熱的喘息聲,蘇沫的心徹底碎了。

  只是一眼,她就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衝到床上,把頭蒙在被子裡面。

  大概是因為房間隔音效果好的緣故,終於,蘇沫的耳邊恢復了寂靜,再也美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了。

  可是寂靜的黑夜背後,席捲而來的確實更大一輪的煎熬,蘇沫的眼淚止不住地留著,心真的好痛好痛,就像是要死掉一樣。

  她是愛顧墨沉的啊,為什麼他要這麼對自己?

  蘇沫烏黑的長髮散在枕頭上,展開成一副絕美的形狀,宛如一朵罌粟花,映襯著這漆黑的夜,瀰漫出淒涼悲寂的感覺。

  直到第一縷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射進來,打在了蘇沫的眼皮上,她條件反射般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是細密的汗水。

  她伸出手,擦了擦,感受到了汗水冰冷的溫度。

  原來只是一個噩夢。

  剛剛她夢到顧墨沉親手殺了自己和孩子,不過還好,只是一個噩夢。

  可是……昨晚發生的一切,能不能也只是噩夢,夢醒後什麼事情都可以不用發生,那些痛不欲生的感覺能不能不要再經歷?

  蘇沫強撐著自己疲憊的身子,來到了衛生間,她盯著鏡子裡面的蘇沫,一雙哭的又紅又腫的眼睛,嘴唇因為乾澀起了一層淡淡的皮,臉色蒼白無力。看著鏡子裡面狼狽的模樣,蘇沫抬著顫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龐,勾著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蘇沫還在愣神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蘇沫的手一頓,整顆心都不可抑制地劇烈跳動著會是誰呢。該不會就是顧墨沉吧。不過很快,蘇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顧墨沉進自己的房間,是從來不敲門的。

  「是誰?」蘇沫一邊走出衛生間,一邊對著門口問道,聲音嘶啞,幾個字都是從喉嚨口艱難擠出。

  「小姐,少爺在樓下等著了,他叫您下去。」是家裡的女傭傳出的聲音,語氣中透著淡淡的無奈,平時蘇沫在家裡對他們這些傭人都很好,所以看到兩個人鬧矛盾了,大家也都跟著難受,甚至有些提心弔膽,畢竟之前顧墨沉心情不好的時候,每個人都要小心翼翼地形式。

  「我不吃。」蘇沫每說一次話,喉嚨都像是撕裂了一般,艱難地提高音調,隔著一扇門對著那個女傭開口。

  門外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蘇沫以為人已經走了的時候,突然間就傳來了顧墨沉的聲音。

  「告訴她,不是叫她下去吃飯的!」是顧墨沉的聲音,而她口中的那個她,指的當然就是蘇沫。

  這句輕蔑而不屑的一字不差地傳入了她的耳朵,更是深深地傷害到了蘇沫。

  呵,看來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顧墨沉怎麼可能會叫自己下去吃飯呢?

  還沒有等蘇沫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墨沉就直接推門而進。

  蘇沫聽到動靜,慌亂地抬頭,就對上了顧墨沉的雙眼。

  可是現在整個人的狀況都很糟糕,蘇沫沒有想到顧墨沉會這麼進來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顧墨沉緊緊地抿著薄唇,目光划過蘇沫哭紅了的雙眼,又看了她掛在身上的雪紡睡裙,眼眸沉了沉,偏過頭去,然後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語氣,對著蘇沫冷聲命令道:「現在給我下來。」

  說著,顧墨沉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蘇沫還想著再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口,喉嚨確實火辣辣的疼,根本叫不出聲來。

  她知道,以顧墨沉的性格,如果自己不下去的話,他還是會想辦法讓自己下去的,與其做的那麼難堪,還不如順從著。

  可是,蘇沫更是搞不懂自己,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質問,愛一個人,真的會膽小成這個樣子嗎。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蘇沫飛快地換好了衣服,我眼皮還是腫脹的,不過蘇沫也無所謂了,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關心這種小事兒,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兒,然後就走了出去。

  剛到一樓客廳的時候,蘇沫再一次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她只穿了一條雪紡睡裙,吊帶的睡裙慵懶地掛在身上,仿佛只要輕輕一動,就會順著肩頭滑落,露出大好的春光。

  蘇沫努力地偏過頭,轉了轉眼眸觀察四周,不過卻沒有發現顧墨沉的身影不是他讓自己下來的嗎?人去哪裡了?

  「你就是蘇沫?」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突然開口,擺出一副這裡女主人的姿態,眯著貓咪一樣的眸子,打量著蘇沫的身體。

  蘇沫不得已,還是強迫著自己與她正視,現在無比後悔剛剛自己為什麼不化個妝掩飾住自己的眼皮,雖然目光依舊清澈,望著那個女人的時候,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無畏,可是因為這個腫腫的眼皮,氣場上瞬間弱了不少。

  蘇沫的聲音嘶啞,她現在只能利用這種無聲的交流與對方對抗著。

  「我叫沈清媚。」那個女人莞爾一笑,很大方地站起來,那個肩帶果然掉落了,不過很快就被她拾起,繼續慵懶地掛在肩上。

  蘇沫輕輕皺眉,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總覺得她那雙貓一樣的眼神中,透著謎一樣讓人覺得奇怪的光芒。

  就在蘇沫還探究著對方和自己說話的原因時,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回頭,就看到顧墨沉走了過來,只不過他的目光始終都沒有落在蘇沫的身上,而是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沈清媚走了過去。

  蘇沫有一種被忽視掉了的屈辱感,內心似乎在被什麼東西撕扯著,生生地疼。她站在原地,低垂著頭,睫毛輕輕地顫抖著。

  「墨。」沈清媚用她那嫵媚的嗓音對著顧墨沉喚了一聲。

  蘇沫只覺得這個聲音讓自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大概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從沈清媚嘴裡發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吧。

  不過顧墨沉倒像是很享受似得,滿意地勾起了嘴角,長臂一伸,就把沈清媚帶入了自己的懷中,用餘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蘇沫站著的方向,她單薄的身影站在原地,潔白色的連衣裙更是讓她顯得蒼白無力,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蘇沫的樣子,顧墨沉只覺一陣的心煩氣躁。

  他摟著沈清媚,然後飛快地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開口說道:「累了一晚上了,走,帶你去吃點。」

  顧墨沉故意把音量提高,似乎是怕屋內某個人聽不到似得。

  他握著沈清媚的手指漸漸收緊,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抬起步子徑直地往前走著,然後在經過蘇沫身邊的時候,突然間停下了腳步,在蘇沫的耳邊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語氣開口說道:「你也給我過來。」

  蘇沫恍若未聞,手指緊緊地攥成拳頭,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她努力地支撐著自己最後的尊嚴,難道顧墨沉真的要連自己最後的尊嚴都泯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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