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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杏兒嚇壞了,雖說平常沒少瞧見她爹打她娘,卻從沒打過自己,這會兒見她爹一臉猙獰,鞭子一下一下照著自己揮下來,打在身上疼的鑽心,怕的不行,忙躲在她娘身後。

  馬大腳一進來,正瞧見焦杏兒爹對著娘來抽鞭子,焦杏兒縮在她娘懷裡,一個勁兒的叫喚,焦大娘死死護著女兒,身上鞭子不知挨了多少,也沒見吭一聲的。

  馬大腳不禁嘆了口氣,叫自己男人過去攔住焦杏兒爹,把他手裡的鞭子奪了下來,見焦大娘渾身的血檁子,衣裳都破了,焦杏兒身上卻只挨了有數的幾下,這會兒還哭爹喊娘的嚷嚷疼,根本不管她娘是死是活,養了這麼個沒良心的丫頭,也不知圖什麼,還死命護著呢。

  焦杏兒忽瞧見馬大腳,想起了小桃,不禁問:“小桃呢?也被趕出來了嗎?”

  馬大腳搖搖頭:“大夫人留下了。”

  焦杏兒爹一聽更氣了,瞪著焦杏兒:“白生了這麼個模樣兒,連個醜丫頭都比不上。”

  這句話可惹惱了馬大腳的男人,剛要上去理論被馬大腳拉住,看向焦杏兒爹冷聲道:“你們家閨女倒是生的好,可惜心不正,當著那麼些人就勾引郡王殿下,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我們家小桃人正心正,不是勾引老爺去的,是為了跟大夫人學手藝,怎會被趕出來,我們家閨女丑,你們家的俊,我倒是瞧瞧,你們家的俊閨女能嫁個什麼好人家。”撂下話拽著自己男人走了。

  焦大娘攤上這麼個男人是命不濟,可把自己的親生閨女教成這樣,就真是活該了。

  馬大腳兩口子前腳一出去,就聽見後頭的鞭子聲,兩人這回只當沒聽見,快步回了自己家,這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家子都不值得憐憫。

  焦大娘如今後悔沒好好管教女兒,以至於落個這樣的下場,卻到底是自己親生的丫頭,不捨得她受罪,挑來減去的才選中了前些日子來提親的漢子,雖說年紀有些大,家裡卻有十幾畝地,不富貴,日子卻不難過,加上人老實,嫁過去不會挨打。

  她想著好,偏偏焦杏兒不願意,反而聽了她爹的話,要嫁給城東開ròu鋪子的袁老二,那袁老二前頭娶了倆媳婦兒,都給他活活打死了,可想而知不是個好東西。

  焦大娘為此跟自己男人鬧了幾次,鬧一次,打一次,加上袁老二送了彩禮過來,瞧見那彩禮豐厚,又想袁家好歹有買賣,怎麼也比前頭種地的窮漢子qiáng,焦杏兒也就答應了。

  這一應了,沒幾天便過了門,先頭幾天袁老二貪著焦杏兒的姿色,日子還算過得去,沒過上半個月,可就原形畢露了。

  加上焦杏兒在家被她爹娘寵的,jian懶饞滑什麼活兒都不gān,光會劈,腿有個屁用啊,也不是真有錢的人家,娶過來讓她當奶奶的,不gān活就打,敢哭鬧,袁老二也有招兒收拾她,打的身上沒一塊好皮,脫了衣裳堵了嘴,吊在院裡的槐樹上,跟他宰的那些白皮豬一樣掛著。

  一掛就是一宿,這可都進了九月,夜裡在屋子裡都冷的難受,更何況院裡,差點兒沒把焦杏兒凍死,後來焦杏兒開始學著gān活兒,手底下也勤快了不少,這才勉qiáng得了活命,卻仍三天兩頭的挨打。

  焦杏兒心裡悔的腸子都青了,琢摸著怎麼才能脫離開袁老二,指望爹娘絕無可能,再說,也沒機會回家,倒是借著幫袁老二看ròu攤子的機會,遇上了個熟人,周家老二周和。

  周和如今可風光了,憑著gān妹子安然,當上了安記酒樓的管事,也娶了媳婦兒,卻對自己媳婦兒不大滿意,嫌五大三粗的模樣兒不好,這一遇上焦杏兒倒勾起了前qíng。

  加上焦杏兒會來事兒,一來二去的兩人便勾在了一起。

  不想,給袁老二拿住了短,周和生怕事qíng鬧大,求他息事寧人,表示願意拿銀子賠他。

  袁老二等的就是這句,獅子大開口訛了周和一百兩銀子,周和哪來這麼多銀子,卻又怕袁老二告到衙門裡,便偷了柜上的銀子給了他。

  這袁老二嘗到了甜頭,三天兩頭的就找周和要,今兒五十兩,明兒一百兩,周和又不敢不給,一來二去,窟窿越來越大,給安子和查了出來。

  周和生怕丟了差事,忽然想起自己的gān妹子如今可是安家的大夫人,莫說一間酒樓,安家的買賣都做的了主,只去求求自己的gān妹子,這事兒還不平了嗎,想著便收拾收拾進了安府……

  ?

  ☆、第86章芙蓉蟹斗

  ?周和也不傻,知道自己這麼去有些不妥,雖是gān哥哥,到底不是親兄妹,而且,自打安然一走,兩下里走動的生疏了,即便他們一家子如今的體面,都是大老爺瞧在gān妹子面上賜的,卻也明白大老爺沒把他們當回事兒。

  要不是這件事兒實在過不去,周和也不敢來找安然,即來了,也不敢自己一個人,拽著他媳婦兒陳氏。

  陳氏是個種地的鄉下丫頭,生的壯實,人也規矩老實,雖不如焦杏兒生的好看,卻是個過日子人,自打進了門,孝順公婆,敬重大哥,妯娌和睦,不管里外上下都收拾的妥妥帖帖,大概是覺得嫁到周家高攀了,故此,對周和更是言聽計從,周和讓她往東,絕不敢往西,老實的有點兒過頭。

  陳氏雖老實,周和在外那點兒事兒也多少知道些,她倒不怎麼在意,出門子的時候,她娘就千叮嚀萬囑咐過了,說嫁這麼個人家不易,要是男人在外頭有個風流帳,算不得什麼事兒,這年頭有銀子有體面的才找女人呢,真要是窮的叮噹響的,哪有這個閒錢呢。

  也知道自己模樣兒不濟,周和是酒樓的管事,天天在外頭見世面,找個女人也尋常,反正自己如今大了肚子,趕明兒生下兒子,即便周和納妾,自己也是正經的大房。

  拿準了這一點,陳氏對周和真是百依百順,讓gān什麼gān什麼,不過,這進安府,心裡也有些忐忑,雖總聽婆婆說起gān妹子的事兒,卻也知道周家到底跟gān妹子沒什麼關係,婆婆都不敢再把人家當成gān閨女,就別提自己了。

  更何況,陳氏未到過這樣的深宅大院,立在外頭一瞧,這體面威嚴的大門,心裡先就怯了,一把抓著丈夫:“周,周和,俺怕。”

  周和就瞧不上她這小家子氣的勁兒,沒見過世面,這點兒跟焦杏兒比,差了一天一地,不耐煩的道:“怕什麼,咱gān妹子如今是安府的大夫人,說一不二,更何況,如今這府里的大總管是劉喜兒,去年還是大廚房咱娘手下打雜的呢,他敢難為咱麼不成。”

  陳氏卻道:“那那你跟俺說句實話,今兒倒是來gān啥?”

  即便知道周和在外頭有女人,可陳氏也未往這上頭想,這事兒跟gān妹子提不上邊兒啊,而周和的xing子她又相當清楚,大夫人回來有些日子了,娘一再囑咐,不許他們來找gān妹子,說以前是以前,如今時過境遷,已得了不少好處,就好好過日子吧,別妄想些有的沒的。

  故此,周和忽然拽著自己來安府,陳氏心裡真沒底,總覺得有什麼事兒似的,可周和死活不說。

  看門都是機靈人,沒有不認識周和的,一瞧他,忙客氣的把兩口讓到裡頭坐著還倒了兩碗茶,自己陪著說話兒,尋個小子去給大管家劉喜兒報信兒。

  劉喜兒正料理丁守財留下的爛攤子呢,從京里出來的時候,師傅就囑咐他了,大老爺既叫他跟回來,十有八,九就是要接丁守財的差事,丁守財在府里gān了十年,這老混帳,心黑,拿了多少好處不說,更安置了不少自己人,囑咐劉喜兒若是接過手來,頭一樣就得把各處丁守財的人給換了,不然,以後有的是麻煩。

  劉喜兒緊記著師傅的話呢,這些日子沒gān別的,把幾個要緊地方的人換了一茬,不過,安府大人多,事兒更多,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理順,。

  雖說忙亂,劉喜兒卻異常興奮,自己去年還在外廚房裡挑水劈柴呢,這府里的下人誰見了自己,都不樂意搭理,如今真是一天一地的差別,真有幾分衣錦還鄉的感覺。

  心裡卻更明白,自己如今的體面是怎麼來的,只要自己兢兢業業的辦差,這體面就能一直到自己進棺材。

  正想著,看門的小子跑了進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劉喜兒眉頭皺了皺,果真來了,昨兒晚上,安子和急匆匆的進府來尋大老爺,說的就是周和的爛事兒。

  這小子還真有膽兒,前前後後竟挪了柜上五百兩銀子,五百兩啊,如今冀州城最好地段的兩進院子,也才百十來兩,好幾伙,這才多少日子,就弄走了五百兩,這都gān什麼去了,也沒見他家置房子置地啊。

  這時候跑來,不用說,定是怕保不住差事,來求大夫人的,這事兒還真有些棘手。

  沒人比劉喜兒更清楚大夫人跟周家的關係,大夫人是真心拿周家當娘家的,大老爺卻不然,本來就瞧不上周家,這周和還出了這麼檔子事兒,這要是傳出去,不等於給大夫人臉上抹黑嗎。

  正因如此,安子和才沒聲張,而是來回大老爺,可沒想到,周和倒是快,今兒就跑來了。

  劉喜兒皺眉想了想:“他自己一個人來的?”

  看門的小子忙道:“帶著他媳婦兒呢,兩口子一塊兒來的。”

  劉喜兒點點頭,這小子還挺有心計,不過,這件事自己可做不了主,jiāo代小子先去穩著周和兩口子,自己轉身進了內宅。

  這一晃三個月就過去了,過了頭仨月,安然的孕吐終於好了,安嘉慕剛高興沒幾天,就發現他媳婦兒太能吃了。

  前頭是什麼都不吃,把自己差點兒沒愁死,幸虧林杏兒那個藥膳的單子來的及時,雖說仍天天吐,到底能吃下點兒東西了。

  誰知這一過三個月,他媳婦兒就跟開了閘一般,這一天從早上起來睜開眼就開始吃,一直吃到睡覺,半夜還總心血來cháo的想吃東西,有些他聽都沒聽過,更遑論做給她吃了,又不捨得她自己動手,便跟她問了做法兒,自己去灶房鼓搗,這才幾天,安嘉慕覺得自己的廚藝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安然也發現,自己男人原來竟是塊當廚子的好材料,出於一種愛才之心,便教了他不少菜,也成了兩口子之間另類小樂趣。

  自打夫人不吐了,這正房裡上夜值班的僕婦,便經常瞧見大老爺跟大夫人半夜不睡覺,在小廚房裡鼓搗吃食,說說笑笑,親親熱熱,有時瞧著都叫人臉紅。

  之前安然不吃東西,瘦成了皮包骨,把安嘉慕心疼壞了,這才不到半個月一張小臉都吃圓乎了,這臉一圓,倒是越發顯小。

  岳錦堂昨兒打趣說:“這要是出去,誰能信你這麼個小丫頭是安大廚啊。”安嘉慕心裡便有些不慡,雖說自己本來就比安然大不少,可以前沒什麼感覺,如今這孩子都有了,他媳婦兒卻越來越嫩,自己反而越來越老,這麼下去,要是安然嫌棄自己怎麼辦。

  不過,這些彆扭的心思,他絕不會讓別人知道,尤其岳錦堂,不然,這混蛋不定怎麼笑話自己呢。

  說到岳錦堂,安嘉慕一開始以為他是衝著廚藝學院才來冀州的,可自己這都忙活一個多月了,也沒見他摻和,心裡不免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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