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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不懷孕還好,這一懷了孩子,跟前使喚的人便有些不湊手,安嘉慕沒心思理會這些,叫了丁守財過來,叫他找幾個穩妥的人。

  丁守財這可犯愁了,擱以往,這樣的好差事,自己真能撈不少油水,可如今真不敢啊,本來大老爺就瞧不上自己,若是再逮著點兒錯兒,那自己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正想著,他gān兒興兒湊過來:“我倒是有兩個人選。”

  丁守財瞪了他一眼:“如今形勢,可不比從前了,你小子別瞎折騰,回頭給你gān爹惹禍。”

  興兒嘿嘿一笑:“要我說您老特意的小心了,若大老爺真有心不叫您管家,還能等到這會兒不成,早就讓劉喜兒把您替換了,如今只叫劉喜兒管著內院的雜事跟帳房,就是沒打算動您,怎麼說您在安府也gān了十來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老爺是個念舊的人,怎麼也得念些qíng份。”

  丁守財一聽心眼活動了活動,卻想起什麼,臉色一變:“你不知道,你gān爹我真是有些怕了,更何況,劉喜兒如今管著帳房,用屁,股想也知道,咱們爺倆往後撈不著什麼好處了,就指望這點兒工錢,我還不如回家歇著去呢,得了,不說這個了,越說越糟心,你剛說的人是誰?”

  興兒:“說起這倆人,gān爹推薦上去一準兒成。”

  丁守財瞥了他一眼:“別跟我替這府里的丫頭,我瞧大老爺的意思,原先的一個都瞧不上,只怕是顧念著夫人之前的身份,不想用府里的丫頭呢。”

  興兒:“gān爹放心,這兩個都不是府里的,一個是外廚房管事馬大腳的閨女小桃,再一個,便是焦婆子的閨女焦杏兒。”

  一提這倆丫頭,丁守財微微皺了皺眉:“聽說京里安府,跟蘇州的翠園,可沒有一個年輕丫頭,都是婆子僕婦,你這弄兩個小丫頭過去,怕是不妥。”馬大腳家的丫頭還罷了,焦婆子那閨女,可不是個安分的,天生就是一個勾人的狐狸jīng,府里的小廝有事兒沒事兒就恨不能往焦家鑽,惦記著這漂亮丫頭呢,說媒的更是多了去了,焦家的門檻都險些踩平了,可這丫頭心高,瞧不上,才耽擱到如今還沒嫁人。

  想著,看了興兒一眼:“你莫不是惦記上焦家的丫頭了吧,想弄進府來,好方便你下手。”

  興兒:“瞧gān爹說的,兒子可不糊塗,焦杏兒這丫頭好看是好看,卻不是個過日子的,這媳婦兒娶回家,可不是當擺設,光好看有什麼用,更何況,這丫頭心高,哪瞧的上我,這不qíng不願的也沒意思,倒是她娘,如今進了大廚房,油水足,剛不知從哪兒聽說大夫人跟前要伺候的人,送了一盒子海參過來。”

  說著,從底下掏出來一個盒子,放到桌上:“您老瞧瞧,雖算不上最好,卻也難得了,這可是好東西,聽人說男人吃了最補,您老吃了,說不準小gān娘又給您老添個兒子也不一定。”

  “呸,胡說八道。”丁守財瞧了一眼,雖心動,到底有些躊躇,焦婆子這時候下這麼大的本兒把她閨女往正房裡頭塞,心思可是明擺著呢。

  大夫人有孕在身,估摸著得有不少日子不能伺候大老爺,大老爺便再稀罕大夫人,跟前要是天天有焦杏兒這麼個漂亮丫頭來回晃,也難免不動心,這是想著撈個主子噹噹呢。

  這件事要是成了,自然沒自己什麼壞處,,就怕不成,到時候大老爺遷怒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興兒見gān爹神色,便知他顧慮什麼,開口道:“gān爹不用多慮,若是別的丫頭,沒準進不去正房,這兩個卻不然,gān爹莫非忘了,馬婆子跟焦婆子是怎麼混到如今這份差事的。”

  丁守財一拍大腿:“可不是,差點兒忘了這茬兒,正是當日在外廚房跟大夫人混出了點兒qíng份,這才混了份好差事,不然,哪輪的上她們啊,是這個理兒。”

  說著,看了興兒一眼:“你小子這心眼子真不好,弄這麼個丫頭去正房,不是給大夫人添堵嗎,不過,這丫頭也太順當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爬上了大夫人的位子,就因為她,咱們爺倆的日子才越發難過,添點兒堵也應該,尤其,這堵還是她自己找的,礙不著別人。”

  兩人商量妥當,轉過天兒,便叫馬婆子焦婆子帶著人來了,丁守財掃了兩個丫頭一眼,便跟兩個婆子道:“你們也還沒正式給大夫人見禮兒呢吧,今兒正好跟我過去正房,你們是熟人,總比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說的上話,至於大夫人留不留你們的丫頭,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兩人忙千恩萬謝的應著。

  馬婆子還沒什麼,就帶著閨女就跟在丁守財後頭,往正房院走,焦婆子卻頗有些擔憂的瞧了閨女一眼。

  自己親生的閨女什麼稟xing,當娘的自然一清二楚,若不是這丫頭在家抹脖子上吊的,bī著自己來走丁守財的門路,自己絕不會把她往府里送,尤其,還是大夫人跟前。

  自己也不是沒勸過,如今瞧著大夫人眼熱的,可不止自己閨女,滿府里的丫頭,誰心裡都恨不能變成大夫人,混個正經主子噹噹,可她們哪知道安然的本事,不是光長得好看就行,人家可還有一手神乎其神的廚藝呢。

  如今更是皇上御口親封的天下第一廚,更何況,大老爺什麼人,真要是論姿色,安然雖出挑,可之前的三姨娘跟紅棉也都不差,還不都遣了出去,所以說,想這些也是白想,倒不如好生找個人家過日子的好。

  可她閨女死活不樂意,加上自己男人,口口聲聲指望著閨女發財享清福,父女倆一唱一和,自己也只能由著他們,卻越瞅自己閨女越擔心,大夫人的心善,可大老爺卻不是善茬兒,真要是自己閨女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怕連他們兩口子如今的差事也沒了。

  眼瞅到了正房,忙扯過焦杏兒低聲囑咐:“一會兒進去別四處亂看,記著娘教你的規矩。”

  焦杏兒哪裡聽得進去,雖說來過幾次安府,這內院卻沒進過,這乍一進來,眼睛都不夠使的,瞧著什麼都好,心說,這才是自己該待的地兒,該過得日子。

  同樣是丫頭,大夫人能當上主子,自己怎麼不成,自己比她差哪兒了,這姿色身段,合該著當主子的命,過這般的富貴日子。

  娘總說大夫人的廚藝如何如何,這都當上大夫人了,哪還用得著自己下廚做飯,廚藝再高有什麼用,焦杏兒覺著,只要大老爺瞧自己一眼,自己必然能一步登天,即便不如大夫人,當個姨娘也比嫁給那些沒用的漢子過窮日子qiáng吧。

  心裡想著這樣的美事兒,哪理會她娘說什麼。

  丁守財瞧見焦杏兒這樣兒,倒想起之前的大夫人來,說起來這焦杏兒的xing子,活脫脫就是之前蘭院裡的安然啊,天天挖空了心思想著怎麼爬上大老爺的chuáng,一個丫頭打扮的妖里妖氣,出來走一遭,把府里的小廝都能勾的丟了魂兒。

  後來倒是成了,卻中了大姨娘的套兒,趁機把她發落了出去,不想,這一轉眼的功夫,爬chuáng的丫頭就成了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大老爺還稀罕的心肝兒似的,如今更是有了身孕,若是頭胎生下兒子,這往後真就上了天。

  這人還真沒長前後眼,當初誰能知道,這麼個丫頭能有今天呢,這麼想著,就覺著焦杏兒沒準真能成,尤其,她趕的時候好,大夫人正有孕,大老爺如今可是正值壯年,這一天兩天忍的過去,日子長了還怎麼忍,加上跟前有這麼個神似大夫人的丫頭,說不準就動了意。

  丁守財就沒仔細想想,要是大老爺喜歡這樣兒的,當初安然又怎會發落到外廚房去,也就沒有後頭這些事兒了。

  只不過,安然的上位史在別人看來,根本不會想到她跟安嘉慕後來的牽扯,只會認為是當初爬chuáng的功勞,那些沒什麼姿色的丫頭還罷了,但能生的好點兒的,都不免生出些旁的心思來,焦杏兒更是。

  丁守財特意趕著大老爺在的時候,領著人過來,就是想讓大老爺一眼就瞧見焦杏兒,只要大老爺把人留下,十有八,九就成了,若大老爺不留,也沒自己什麼gān系。

  丁守財的如意算盤敲的噼里啪啦響,可就漏算的安嘉慕對安然的心思,安嘉慕如今是一時一刻都離不開他媳婦兒,就這樣兒心裡還患得患失呢。

  有時早上醒了,瞧著安然內心都怕,怕他媳婦兒一睜眼變成之前蘭院的那丫頭,雖說模樣兒身子都一樣,可那不是他媳婦兒,安然才是,如今有了孩子,安嘉慕這心裡才算定了一些,卻也不敢有絲毫放鬆,只要涉及安然的都會嚴防死守,連林杏兒都防著,更何況焦杏兒了。

  瞧見丁守財領進來的人,安嘉慕眸光便微微一沉,本來還想念在丁守財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份上,給他個機會,只要他從現在老老實實的當差,自己便既往不咎,可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此一舉了,弄來這麼個不安分的丫頭,明明白白是給自己添堵呢。

  只是礙於安然在,不好立時發火,不然,早一腳把丁守財踹出去了。

  馬大腳跟焦大娘兩人一進來就忙著見禮:“給大老爺大夫人請安。”

  安然目光掃過她們身後的兩個丫頭,在焦杏兒身上略停了一停,琢磨自己之前在蘭院是不是就跟這丫頭似的,蠢無極限,這心思還真是藏都懶得藏,一個丫頭竟穿的如此鮮亮。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衣裳瘦了,本就有些輕薄的衣裳,緊緊裹在身子上,越發顯出細腰豐胸,微微一福,白嫩的小臉兒,微微揚起個巧妙的弧度,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瞧向自己身邊的安嘉慕,迅速低下頭去,只一眼也足夠安然瞧見她眼裡的qíng意,別說男人,就是自己瞧著,半天身子都有些蘇。

  不免側頭看了安嘉慕一眼,卻瞧見安嘉慕眼裡的yīn沉,不禁抿著嘴笑了一聲,這男人如今是糙木皆兵了嗎,真就這麼愛自己,都喪失了男人的本xing。

  像焦杏兒這樣的丫頭,安然倒不放在眼裡,如此蠢的丫頭,再有姿色,下場也絕好不了,就像當初的安然,若不是自己穿了過來,這丫頭早沒命了。

  她該想的是丁守財的心思,竟然把馬大腳跟焦大娘的閨女領了過來,是覺得自己會看在過去在外廚房的qíng分上,收下這倆丫頭不成。

  這個小桃自己倒是還成,從進來就能瞧出這丫頭是個守規矩的,府里都是婆子小廝也不像話,怎麼也得有幾個丫頭。

  而且,這種事兒防有什麼用,只要安嘉慕有心,便府里沒有,外頭還沒有嗎,故此,這種事兒成與不成,還是看男人有沒有心。

  故此,並不擔心,反倒跟安嘉慕說了句笑話:“你還記著在齊州我給你做的那個醬燜魚嗎?”

  安嘉慕不想她提起這個,心qíng倒好了一些:“記得,雖賣相不大好,卻格外入味兒,好吃的緊。”

  安然點點頭,指了指馬大腳:“我就是跟馬大娘學的,從這道醬燜魚而知,越是這樣簡單的做法,烹製出來的菜餚,才越得真味。”

  馬大腳給安然贊的手腳都沒地兒放,一迭聲道:“大夫人可別這麼夸俺,俺,俺那法子就是老百姓家裡的土法子,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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