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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一怔:“知府大人這是做什?,莫非是迎你來了?”

  安嘉慕搖頭:“季公明這可不是迎我,是迎你這個天下第一廚呢,這麼多年的廚藝大賽,冀州送上去的廚子,莫說最後的御廚大比,就是能頂住兩圈的都難,就為這兒,他沒少被同僚笑話,你這一下子成了天下第一廚,他也算揚眉吐氣,自然要大張旗鼓的宣揚,更何況,也真怕你把廚藝學院開在齊州,要知道他跟兗州知府梁子生可是頗有積怨。”

  安然也隱約聽說過此事,不禁搖搖頭:“我只是想開了廚藝學院,教出更多的好廚子罷了,從來沒想過當什麼天下第一廚,不止我,便是我師傅也從未把這些虛名看在眼裡。”

  安嘉慕點點頭:“你跟你師傅雖不稀罕,卻總比落到韓子章那樣的人的頭上好,而且,有這個虛名,開辦廚藝學院也容易的多,你是不在乎,可有天下第一廚的名頭,無論是請各地的名廚,還是跟官府打jiāo道,都要簡單的多。”

  安然點點頭,這些她並非一無所知,在現代,她就是安家烹飪學校的校長,除了偶爾給學生上幾堂課之外,其餘時間大都在處理學校的瑣事。

  開一個學校並不簡單,不是廚藝高明就能解決的,需要各式各樣的人才,一想這些,安然便有些發愁。

  現代安家的烹飪學校是她從爺爺手裡接過來的,接過來的時候,已經擁有相當完整的經營模式,自己只需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完善擴充,協調各個部門,更科學有效的管理就可以,是從有到完善,而現在卻是從零到有,反倒有一種無處著手的感覺。

  更何況,去哪兒找這麼多管理人才啊,想想都頭疼,可是一看到冀州城門外一張張熱切無比的臉,安然頓覺,有這些一臉期待,滿眼希望的廚子,怎麼難都要把廚藝學院開起來,這對廚行意義重大。

  她可以不在乎當官的,但必須為這些廚子著想,至於官府的事兒,可以jiāo給安嘉慕,既然自己嫁了這男人,讓他幫著分擔也應該。

  而且,跟官府打jiāo道自己不行,對於安嘉慕卻如魚得水,遊刃有餘,要不然,他一個做生意商賈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勢力,她不仗勢欺人,仗勢助人有什麼不好,也給這男人找點兒事兒,省得他天天除了想那事兒就想著生孩子。

  季公明滿臉含笑,微微拱手:“安大廚得皇上御口親封天下第一廚,真是我冀州的光彩啊,如今錦衣還鄉,本官特來恭迎安大廚,望安大廚以後幫著冀州府多教幾個好廚子出來,也讓其他州府知道,咱們冀州府的廚子可不比他們差。”

  安然見他身著便衣,才放了心,真要是穿著正品官服來迎自己,可是麻煩,好在這季公明還算是聰明人。

  又跟安嘉慕寒暄了幾句:“本想著為賢伉儷設宴接風,卻這一路長途奔波,想必累了,不如先回府好生休息,待過幾日公明再設宴相請。”

  兩口子跟他客氣了幾句,方才上車回安府。

  到了安府,安然一下車就瞧見大管家丁守財站在最前頭,後頭是府里上上下下,管事,小廝,丫頭,僕婦,足有幾十口子在大門前,安然這一下車,就齊齊躬身:“恭迎大老爺大夫人回府。”

  安然愣了愣,看了安嘉慕一眼,心說,有必要弄這麼大的陣仗嗎?

  安嘉慕只是看向丁守財:“可收拾好了?”

  丁守財忙道:“接著老爺的信兒小的就天天盯著收拾,生怕誤了老爺夫人回來的日子,可算是沒誤了大事。”

  安嘉慕點點頭,掃了後頭一遭,微微皺眉,當初雖遣了幾房侍妾跟兩個通房丫頭,其餘的倒未理會,以為丁守財明白自己的意思,自會料理明白,不想,卻留下這麼多丫頭,甚至,原先幾個侍妾院子裡的丫頭,也都在,心裡便有些不喜,頗有深意的看了丁守財一眼,牽著安然的手走了進去。

  丁守財心裡哆嗦了一下,暗道,莫非自己gān錯了什麼差事,忙不跌的跟了上去。

  過了垂花門便是正房院,這還是安然第一次來正房,心裡本還有些顧忌,一進來卻愣了,除了房子沒有推到重蓋,其餘都是新的,柱子窗戶都漆的簇新,院子裡的青磚也都重新鋪過。

  進了屋裡安然更有些吃驚,格局擺設竟跟齊州他們成親的屋子一般無二,連小東西都一模一樣。

  一時倒勾起了許多甜蜜,安然摸了摸:“這些從齊州挪過來的?”

  安嘉慕搖搖頭:“真要是都挪過來,往後再去齊州豈不麻煩,是比著齊州的樣兒叫工匠重新做的。”

  丁守財在後頭聽著,心裡這才明白,合著,大老爺這麼折騰,只為了給這丫頭一個驚喜。

  丁守財如今還有些接受無能,這怎麼一個小小的丫頭,轉眼的功夫就成大夫人呢,大老爺還為了她,連府里的侍妾通房都遣了,且都說京里侍郎府的謝氏夫人,之所以送到了郊外的莊子上養病,也是因為跟這位過不去,才落得如此下場。

  自己卻知道,怕是跟前些日子,安順回來把府里的香都運到了京城的事兒有關,一想到這個,丁守財心裡就撲騰,這些年自己可是沒少收謝氏的好處,這要是大老爺捋著線兒查下來,有自己的好兒嗎。

  越想心裡越慌,加上瞧見劉喜兒也跟了回來,覺著自己這個大總管恐怕當不長了,雖說給這麼個打雜的小子擠下來,心有不甘,可也比保不住老命qiáng,自己還是見好就收想想退路吧。

  兩口子沒說幾句,安平安順就帶著幾個老郎中回來了,安嘉慕急忙叫進來給安然瞧脈,這一瞧,眾口一詞都說:“雖不大顯,卻是真真兒的喜脈。”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討安嘉慕歡喜,還特意說了句:“尋常這么小的月份是瞧不出來的,如今上脈如此早,十有八,九是男胎,恭喜大老爺。”

  這一下可把安嘉慕樂壞了,這些郎中在冀州混了大半輩子,哪會不知道安大老爺的脾xing,自然撿著他喜歡聽的說。

  果然,安大老爺一高興,每個郎中賞了一錠銀子,幾個老頭心滿意足的走了,安府可是亂了起來。

  安嘉慕這個剛當爹的,過於興奮,覺得自己一個人知道這個消息不過癮,便吩咐下去,府門前擺流水席,冀州府安記酒樓今兒都不營業了,也擺下流水席,讓冀州的老百姓隨便吃,頗有幾分普天同慶的意思。

  安然實在勸不住太過興奮的男人,只能由著他折騰,心裡卻真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虧了自己的直覺對,不然,真怕安嘉慕失望過大,受不住打擊,這明顯就是一個想兒子想瘋了的男人。

  不過,安然仍沒忘提醒他,即便郎中說可能是男胎,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能如此重男輕女,直到安嘉慕一再保證,兒子閨女他都一樣對待,安然才放心。

  她倒不怕安嘉慕會偏心,當爹的大都喜歡閨女,之所以想生兒子,完全是傳宗接代的觀念作祟,真要是自己生了個閨女,以安嘉慕的xing子,不定多疼呢。

  兒子也好,閨女也罷,都是他們的寶貝疙瘩,自己倒希望是個女兒,她可以教她廚藝,讓她繼承自己的衣缽。

  正想著,忽的僕婦進來說她gān娘來了,安然心裡一喜,剛在府門外,自己還底細瞧了一圈,卻沒找著gān娘,剛要迎出去,柳大娘已經先一步進來了:“給大老爺夫人請安。”

  安然愣了愣,忙一把扶住她:“gān娘這是做什麼,該女兒給您老見禮問安才是,怎麼倒過來了。”

  見柳大娘頗為拘束,以為是因安嘉慕的關係,雖說是自己認得gān娘,安嘉慕怕是接受不來,畢竟gān娘不是師傅,便有意支開他:“我忽然想吃你以前做的油潑辣子面了,你去給我做一碗可好。”

  柳大娘嚇的臉色都變了,想拉安然提醒她,又不敢,頗有些手足無措看,心說怎麼竟敢指使起大老爺來了,卻聽大老爺笑了一聲:“只要夫人不嫌為夫做的不好就成。”跟柳大娘微微點了點頭出去了。

  安嘉慕前腳一出去,安然就拉著柳大娘坐在炕上,柳大娘卻死活不坐,白等安然叫人搬了個凳子來,柳大娘方勉qiáng坐下。

  即便如此,說話也頗為謹慎,仿佛生怕哪句話說錯了一般,再難尋以往母女間的親近。

  安然只得問了一些家裡的事兒,柳大娘也一一說了,卻不敢叫安然的名字,只一口一個大夫人,叫的安然心裡一陣陣發酸,不想見她如此,說了幾句話,就叫人送她回去了。

  安嘉慕端著面一進來,就見小媳婦兒一臉難過,心裡明白原因,卻不點破,有些事是需要她自己想通的,時移世易,隨著身份的不同,過去曾經親近的人也會變得生疏。

  安然當初認柳婆子當gān娘的時候,只是個大廚房打雜的丫頭,兩人身份對等,可以互相照顧,當母女還說的過去,如今身份有別,主僕有別,即便安然還跟過去一般,把柳大娘當成親近的gān娘,柳大娘卻不敢再把她當成女兒了。

  這也是當初成親的時候,自己沒讓柳大娘一家子去齊州的原因,真不是自己看不起他們,是他們自己過於自卑。

  不過,這些安嘉慕不會跟她說,她自己慢慢就會想明白了。

  安嘉慕把面推了過去:“你如今有孕,郎中jiāo代不能吃太辣的,倒是記得你在寺里做素麵的法子,便試著做了來,你嘗嘗,若不喜歡我再去重新做。”

  安然心裡的失望陡然散的無影無蹤,這男人總是讓她莫名感動。

  看了看這碗愛心面,忽想起許多甜蜜之事來,頗為懷念,卻一聞見沖鼻的蘑菇味兒,忽覺一陣反胃,捂住嘴gān嘔了起來。

  可把安嘉慕嚇壞了,忙一迭聲的嚷著叫人去請郎中,把桌上的面端的老遠,安然忙攔住他:“別瞎折騰了,一會兒就好,有孕的女人都如此。”

  說著,忽然看向他:“你不知道?”

  安嘉慕愣了愣:“我也沒懷過孩子,怎會知道這些。”忙著遞水給她,在她後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時便問一句:“可感覺好些了?”溫柔體貼的叫安然不想提他之前那些事兒。

  這男人或許對別人無qíng,但對自己很好,做什麼還去計較之前的事兒,現在跟將來遠比過去重要的多,這個道理安然相當明白。

  更何況,這不正說明他是真愛自己的嗎,所以才會過盡千帆,只對自己好,想到此,抓住他的手:“把你做的面拿回來,我想吃。”

  ?

  ☆、第85章砂仁紅棗糯米粥

  ?之前還不覺得什麼,這一旦知道懷了孩子,就開始反應起來,准爸爸安嘉慕的狂喜還未退去,就開始犯愁了。

  他媳婦兒這什麼東西都不吃,怎麼得了啊,雖說想要孩子,可要是孩子跟媳婦兒比起來,安嘉慕還是覺的媳婦兒重要的多。

  安然是因為聞見什麼都噁心,所以吃不下,安嘉慕看著媳婦兒受罪,心疼的也吃不下,流水席剛擺過去沒幾天,安府上下便是一片愁雲慘霧。

  正院裡除了安然兩口子從蘇州一路帶回來的兩個僕婦,就沒人了,原先是有幾個婆子丫頭,安嘉慕不中意,剛回來就把人發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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