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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怎麼瞞住小媳婦兒真是個問題,那死太監想來不會善罷甘休,猛然想起最近宮裡的傳聞,都說林興之所以得寵,是因皇上膩歪了後宮的娘娘們,好上了男風,這林風雖是個太監,卻長得格外清秀,這才入了皇上的眼。

  若這事是真的就好了,皇上稀罕的人自然不會隨便放出來,回頭自己的好好掃聽掃聽,真要是有苗頭,自己就想個法子推波助瀾一下,成了好事兒,那死太監這輩子都別想離開皇宮了,也就甭想惦記自己媳婦兒了。

  想的太過得意,不想落進安然眼裡,安然忍不住打了寒戰:“你這笑的太歹毒了,琢磨什麼呢?”

  安嘉慕自然不會跟她說,笑著搖搖頭:“沒想什麼,就是想晚上吃什麼?”

  安然想了想:“嘉言喜歡吃魚,晌午的時候瞧見廚房裡有新鮮的花鰱胖頭,老大的個兒,一會兒叫嘉言過來,我做給他吃,想來他會喜歡。”

  安嘉慕不禁道:“你倒是想著嘉言。”這話說的有些酸。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男人有時比孩子還幼稚,便開口哄了他一句:“若不是嫁了你,說不得你兄弟這輩子也吃不上我做的菜。”

  這句話說的安嘉慕高興起來:“我知道你對嘉言嘉樹好是為了我,為夫領qíng。”說著,湊上來親了安然一口。

  兩口子正再調笑,忽聽外頭僕婦道:“老爺夫人,謝氏夫人帶著皓思皓玉兩位小少爺來了。”

  安嘉慕眉頭一皺:“這不晌不午的,她來作甚?”

  安然:“這話說的,她是你弟媳婦,來串門子還能趕出去不成,更何況,還有皓思皓玉。”

  兩口子收拾立整,便出來了,安然倒是想看看謝氏還會耍什麼把戲,可大人如何,怎麼也不能牽連孩子,更何況,這倆孩子是安家的骨血,便叫安嘉慕帶著孩子去書房玩。

  不想,安嘉慕還沒動呢,謝氏卻先一步道:“大嫂,之前都是一娘的不是,未約束好下人,平白為難了大嫂,都是一娘的錯,一娘這給大嫂賠禮了,長嫂如母,大嫂雖年紀小,嫁了大伯也相當於一娘的長輩,您要是還生氣,打我罵我都成,就是別憋在心裡,回頭若是氣出病來,叫一娘心裡怎麼過的去,一娘這兒給大嫂跪下了。”說著就要下跪。

  安然一把拉住她:“這是做什麼,當著孩子呢,這麼著叫兩個侄兒瞧了,不定還以為我欺負他們娘親了呢,心裡若恨上我,可怎麼好。”

  安然這話說的安嘉慕臉色略沉,牽著皓思皓玉出去了。

  謝一娘卻打蛇上棍:“大嫂就看在皓思皓玉的份上,就別跟一娘計較了。”

  安然目光閃了閃:“你這話倒說的我越發迷糊了,你我妯娌之間,有什麼可氣的,更不要說,自打我來了,你處處周到,那婆子的事兒跟你什麼gān系,不過是瞧著我出身低,心裡不忿罷了,嫂子心裡明白。”

  謝一娘愣了愣,怎麼也沒想到安然會這個反應,本想好的一大篇子話,倒不好開口了,不免瞄了自己的丫頭一眼。

  chūn巧忙道:“大夫人是不知道,這兩天我們夫人都沒怎麼吃飯呢,睡覺也不踏實,就惦記著來給大夫人賠不是,卻想到大夫人得跟那些名廚比試,怕攪擾了大夫人,這才耽擱到了今兒。”

  安然倒是瞧了這丫頭幾眼,上回也見過,是謝氏跟前伺候的丫頭,沒什麼姿色,那眼珠子卻滴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個有心眼子的。

  聽說謝氏跟前那個婆子被嘉言發落了出去,想來這丫頭藉機就成了謝氏的心腹,倒是會見fèngcha針。

  謝氏假意喝了一聲:“還不退下,我跟嫂子之間,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那丫頭忙低下頭退了兩步。

  安然笑道:“弟妹何必如此,到底我嫁過來的日子短,咱們妯娌之間還有些生疏,等以後日子長了,你就知道我的xing子了,是個最大咧的,也就會做菜,旁的事從不放在心上,便多大的事兒,轉過頭就丟開了。”

  謝氏倒也聰明,並不再糾纏此事,而是笑著跟安然說起來了家常,選擇的話題也相當安全,都是圍著皓思皓玉轉。

  說了半天話兒,方才站起來告辭,卻把chūn巧手裡的盒子拿了過來,放到桌子上:“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家裡陪送了個香料鋪子,虧了大伯照顧,才能支撐著,在家的時候也學過調香,雖不是高手,卻也過得去,這是一娘親手調的香,嫂子莫要嫌棄。”

  “如此那嫂子就收下了。”謝氏這才帶著孩子回去了。

  安然送著她出了院,回來卻不見了桌上的香盒,不禁道:“那個盒子呢?”

  安嘉慕:“叫人收起來了。”

  安然知道他的心思,不禁笑了一聲:“你卻是多心了,便她真有心害我,又哪會如此明目張胆,更何況,多大的事兒也不值當如此啊。”

  安嘉慕:“這婦人的心思可難說,尤其她是謝家門裡出來的,別聽外頭說什麼大家世族,門裡儘是齷齪事。”

  正說著,岳錦堂風風火火的跑了來,一屁股坐下,灌了一盞茶下去,才道:“發財了,發財了,今年可真是財神顯靈,這發財的道兒一個接著一個,不過,這回還得指望你這丫頭。”

  安嘉慕臉色頗有些不好看:“你有本事發你的財,扯上安然做什麼?”

  岳錦堂:“你這話可不對,沒有安然,本王有什麼本事發財啊,說起來,還虧了皇上跟前那死太監提的醒,本王坐莊設了個賭局。”

  安嘉慕皺了皺眉:“你不會賭的是安然跟韓子章吧。”

  岳錦堂嘿嘿笑道:“不愧是安大老爺,一猜就能猜中。”

  安嘉慕目光閃了閃:“壓誰的多?”

  說起這個,岳錦堂就更喜形於色了,賊眉鼠眼的道:“本王就知道哪些朝廷大員沒眼光,琢磨著韓子章頂著天下第一廚的名頭,都壓了韓子章贏,安然這邊兒下注的,是些知道底細的,不過比起那些皇親宗室,就算不得什麼了。”

  安嘉慕眼睛一亮:“的確是個發財的機會,不過,那些皇親宗室你這麼坑他們,就不怕過後他們找你算帳啊。”

  岳錦堂撇撇嘴:“願賭服輸,哪有找莊家算帳的,還有沒有賭品啊,更何況本王還壓了一萬兩銀子進去呢。”

  安然不禁道:“你就不怕我輸了,到時你可血本無歸。”

  岳錦堂搖搖頭:“你要是輸了,那肯定有貓膩,就韓子章那兩下子,哪是你的對手啊,本王信你。”說著,看了看窗外:“那個,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吃飯了啊。”

  安嘉慕沒好氣的道:“知道該吃飯了,還不回你的郡王府。”

  岳錦堂嘿嘿一笑:“要是你捨得安然去我哪兒當廚子,我保證再不進你安府的門。”

  岳錦堂就這德行,是一塊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ròu,兩口子一貫拿他沒轍,反正多個他,也就多雙筷子的事兒。

  安然讓安平去侍郎府請安嘉言過來,自己去廚房掂量著做菜,狗子跟順子早睡醒了,劉喜兒說兩個小子一睡醒就跑了出去,說是要逛逛京城。

  他們頭一次來,難免新鮮,這倆小子機靈,不是惹是生非的主兒,便也不擔心,倒是高炳義老實,留下來給安然打下手。

  安然一邊兒做菜,一邊問他齊州的事,高炳義一一道來,說起梅先生,高炳義笑道:“先生如今可不敢見姑娘,天天叨念著,怕姑娘一氣之下拿廚刀砍了他。”

  安然不覺莞爾,當日剛知道梅大就是安嘉慕的時候,別說,還真有這種心思,若不是梅先生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作保,自己怎會實心眼兒的信了梅大。

  何曾想過梅先生這樣的人也會幫著人扯謊,還扯了這麼個彌天大謊,騙的她嫁給了安嘉慕,不是上官瑤嫉恨自己,揭開此事,如今自己還糊塗著呢。

  只不過,如今事qíng過去了,心裡卻真有些感謝梅先生,不是先生,以自己對安嘉慕的憎惡,又怎會嫁他,不嫁他,兩人豈不是錯過了。

  安然也是到現在才明白,這人跟人的緣分頗為難得,既然有緣就該珍惜,若錯過了,便是一輩子的憾事了。

  安然有時總想,如果沒有安嘉慕,怕也沒有如今的安大廚了,自己總以為能靠自己活的很好,卻忘了,這裡畢竟不是現代社會,如果不是安嘉慕明里暗裡護著自己,齊州那一把火,就讓自己死於非命。

  更何況,還有個心腸歹毒的韓子章,這廚行跟官場攪合在一起,沒有相當的勢力背景,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此,開口道:“其實我早就不怨先生了。”

  高炳義高興的道:“先生要是知道,不定明兒就跑京城來了。”

  安然也笑了起來:“不是明兒也快了,太后壽誕之日,便是御廚大比,先生怎會錯過這個熱鬧。”

  見高炳義已經把魚處理好了,安然便接了過來,因這條花蓮胖頭魚大,足有十來斤,安然便做了一魚四吃的創意版。

  魚頭做剁椒魚頭,魚骨魚尾剔出來熬湯,,魚ròu做了一個水煮魚,又做了一道安嘉言愛吃的珍珠魚丸,炒了一個素合菜,配上一盤炒ròu絲。

  炒好了ròu絲,安然盯著那鍋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當初自己正是因為做這道炒ròu絲,才穿到這兒來的。

  說起來,她也沒什麼牽掛,除了林杏兒.不知她如今怎麼樣了,更不知,此生還能不能見上一面,安然忽然覺得,自己有好多話忘了跟林杏兒說,也沒真切的叫她一聲姐姐。

  她其實就是自己的姐姐,雖然毒舌,卻也是最護著自己,心疼自己的人,可惜,再也沒機會了吧。

  不管謝氏怎麼折騰,嘉言永遠都是安嘉慕的兄弟,這一點兒誰也改變不了,而且,因父母早喪的關係,安家兄弟之間格外親厚,別的宅門兄弟為了家產你死我活的事qíng,在安家絕不可能出現。

  尤其在嘉言嘉樹心裡,安嘉慕不僅是大哥,還代替了父親的角色,撐起了安家,拉拔了幼弟,所以分家是三兄弟都不想。

  ,嘉言之所以提出來,也是看出謝氏不是省油的燈,怕以安嘉慕的xing子到時候左右為難,倒不如咬牙分家,如此,謝氏再有什麼心思也不得不歇了。

  安嘉言提出分家,心裡已是難過愧疚已極,而謝氏那句慌亂中問出的話,卻徹底涼了安嘉言的心,也讓安嘉言看清了自己所謂的賢妻,不過就是個名聲罷了,心裡比誰都貪婪。

  因為謝氏,嘉言如今面對哥嫂,總不覺愧疚,聽說謝氏今兒來過,忙問:“她來作甚?”

  安然倒笑了:“一家子人,弟妹來串個門子有什麼新鮮的,吃魚,知道你吃不得辣,這個魚丸是嫂子特意給你做的,嘗嘗好不好?”說著給他裝了一小碗遞給他。

  安嘉言心裡一熱,雖說安然這大嫂年紀小,卻讓他想起了死去的娘,爹娘沒去世之前,安家雖沒如今這般富裕,卻也吃穿不愁,家裡也有廚子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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