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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大臉色yīn沉至極,這背後之人的確歹毒,且心思縝密,竟想到放毒蛇這種yīn損的招數,若不是老三機警,這幾條蛇進了園子,安然……想都不敢往下想,便中了招兒也是神不知鬼不覺,想找仇家都找不著。

  想到此,彎腰伸手把其中一個漢子拽了起來:“說,誰讓你們來的?”

  “沒,沒誰,我們哥倆就是路過,對,路過,這蛇是我們從山上逮回家泡酒的,沒想著放你家的宅子裡來。”

  安嘉樹都聽下去了,呸……啐了一口:“你們他娘糊弄鬼呢,我盯著你們倆老半天了,你們倆貓在後牆根兒,商量把蛇放進來的時候,爺就在你們腦瓜頂那棵樹上聽著呢,如今這人贓俱獲,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兩人臉色一變,一咬牙:“你聽差了,我們沒想著放蛇,就是路過,不然,把我們送衙門裡,讓府衙大人審個清楚明白,這害人xing命的事兒,可不能胡亂栽贓。”

  安嘉樹臉色都氣白了,腰裡的寶劍拔出,就要一劍刺過去,被安嘉慕一把抓住:“老三,你gān什麼?”

  安嘉樹氣道:“這種yīn險小人,不知害過多少人,我要替天行道。”

  梅大不禁搖頭:“你們江湖上的規矩可不能用在這兒,況且,這兩人既然口口聲聲想送官,我倒明白了,莫非你二人跟官府有什麼勾結?”

  “沒,沒有,你莫胡說。”兩人臉色一變連連矢口否認。

  梅大冷笑了一聲:“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爺不過詐你們一下,倒不想竟有這樣的意外收穫,爺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說出幕後指使之人,爺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不說,那就怨不得爺了,打死扔進糞坑裡,爛了都沒人知道。”

  兩人心裡雖說害怕,可想想後果,哪敢說,只咬著牙硬挺:“我們好歹是兩條人命,便你是安大廚的男人,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不信你敢要我們的命,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梅大笑了起來:“這還真是做賊的喊捉賊,你這跑我家裡放毒蛇,還要問有沒有王法,不過,你這話倒有些道理,你們倆這兩條命,爺要來也沒用,卻爺今兒倒是來了興致,咱們玩個新鮮的如何,來人,找幾個結實的麻袋把他們套上。”

  上來幾個人,不由分說就把兩人裝在了麻袋裡,梅大小聲吩咐安嘉樹把蛇的毒牙拔了,開口道:“把蛇也放進去。”

  蛇一進麻袋就哧溜哧溜的亂鑽起來,兩個七尺高的漢子,嚇的都叫差了音兒,怎麼也沒想到安大廚的男人,竟是這麼個狠角色,之前只聽說是個下人,還當是個吃軟飯的呢,白天瞧見安大廚那漂亮的小模樣兒,心裡著實羨慕,怎麼自己就沒攤上這麼個又能gān,又漂亮的媳婦兒呢。

  一想到那小美人給蛇咬了便香消玉殞,來放蛇的時候,心裡還有那麼幾分不舍呢,哪想小美人的男人卻是個閻羅王:“我說,說,是總督府的王大廚叫我們來的……”

  梅大揮揮手,上來兩個護院把兩人從麻袋裡拽了出來,丟到地上,忽聞一股屎尿的臭味兒,安嘉樹往前一看,不禁樂了:“大哥這倆人沒種,嚇的拉了一褲兜子屎。”說著扇了扇鼻子:“可真臭死人了。”

  梅大看向兩人:“你們剛說是總督府還是王品榮?爺沒聽清楚。”

  兩人雖嚇的拉了褲子,神智還是有一些的,聽見這話,心裡一激靈,江南總督是多大的官啊,那可是封疆大吏,就是萬歲爺見了,也得好言好語的,自己兩人有幾條命,敢攀扯總督府,忙道:“是王品榮,王品榮,指使我們放蛇要謀害安大廚,讓安大廚三日後不能去松月樓跟他比試廚藝。”

  梅大點點頭:“三天後,在松月樓把今兒的話再說一遍,爺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兩人一聽,忙磕頭:“大爺啊大爺,您這哪兒放我們一條生路啊,是要我二人的命呢,三天後的廚藝比試,整個蘇州城可都傳遍了,總督大人,府衙大人都在,我二人若如此說,這命哪能保得住。”

  “只你們把說話說清楚,莫牽扯旁人,事後我自會求逍遙郡王幫你們求qíng,至多就是多坐幾年牢,總好過丟了小命。”

  逍遙郡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頓時明白過來,王品榮糊弄他們呢,什麼安大廚就是個廚子,沒什麼後台,嫁個男人也是個吃軟飯的,死了也就死了,沒人追究,而且,礙著總督府的面子,府衙必不敢深究,只要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給他們一百兩銀子。

  被金銀所動,兩人這才一咬牙鋌而走險,gān出這檔子事兒來,卻沒想正撞到這位手上,如今才知道,什麼沒後台,安大廚的後台硬著呢,逍遙郡王啊,那是他們這樣的潑皮無賴能惹起的嗎。

  這兩邊都不好惹,也只能把王品榮賣了,以求一條生路,想明白了,兩人忙點頭應了。

  梅大仍叫人把他們套在麻袋,在自己兄弟耳邊仔細囑咐了一番,安嘉樹點點頭,帶著人從後門出去,趁著夜裡悄無聲息的去了安家在蘇州的別院。

  梅大叫護院分成三班不分晝夜的在園子四周巡視,這一回真把他嚇著了,這是嘉樹把人抓了,若是沒抓著,或者抓的時候,蛇已經放了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這園子雖說不大可也不小,東西兩邊的花園裡糙木蔥蘢,這蛇放進來,一鑽進糙裡頭往哪兒找去,若是等安然過得時候,忽然發難,豈能躲的過。

  想著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進屋,脫鞋,上了chuáng榻把好端端的媳婦兒抱在懷裡,梅大這心才算安穩下來。

  安然睡得正好,被他忽然緊緊抱住,自然不舒服,迷迷糊糊睜開眼,見是他,咕噥了一句:“大晚上的做什麼去?”

  梅大略放開她一些:“沒什麼大事,睡吧。”

  安然嗯了一聲,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梅大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小媳婦兒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大概是覺得熱了,半截雪白的膀子露在被子外頭,微微側著趴在自己懷裡,纖細的脖頸上隱約有自己留下的痕跡,有的已經淡了,有的卻極為鮮明……

  把她的手臂攏進被子裡,順著摸了下去,在她小腹上停住,想著這裡是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骨ròu,從沒有一刻,讓他如此急迫的想擁有一個孩子,把他們夫妻緊緊拴在一起,此生都不分離。

  到那時,自己就再也不用怕了,想著不禁嘆了口氣,低頭親了小媳婦兒的一口,柔聲道:“若不想我總戴著面具跟你親熱,就掙點兒氣,快些懷上爺的孩子,到時候,你想怎麼樣,爺都由著你,只要你不離開,怎麼都成……”

  不說這裡梅大如何盼著要孩子,再說王品榮,這會兒正焦急的等著信兒呢,之所以給松月樓下挑戰書,一開始就是幫著師兄韓子章,對付這個忽然蹦出來的小丫頭。

  師兄韓子章贏了鄭chūn陽之後,自己才有機會被師兄舉薦給上官義,進而跟著上官義從兩廣來了江南,成了總督府的家廚。

  雖說不如師兄的御廚風光,卻也油水充足,且,如今北派的廚子想在江南謀個好差事,就得給他送銀子,銀子少了都不行,這短短几年,自己就攢了不少存項,在這蘇州成置了兩個外宅。

  王品榮心裡明白,有這等財路都是因為師兄如今的地位,如果師兄的御廚沒了,自己的財路也就斷了。

  本還以為鄭chūn陽斷了手腕,這輩子就成了廢人,他你兩個徒弟的手藝,便自己都沒放在眼裡,卻沒想到老不死的又收了個承繼衣缽的小丫頭。

  別看年紀不大,兩場廚藝比試,不僅平了齊州南北廚子之爭,還把崔慶給剃了光頭,瞧這勢頭,怕是衝著師兄去,想給鄭chūn陽這老不死的報仇呢,真要是讓這丫頭進了京可是大麻煩。

  故此,才設了這個局,把這丫頭引到了江南,便廚藝上贏不了她,使喚個手段,人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丫頭弄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誰想,這丫頭一來就做了一道失傳已久的金齏玉鱠,就聽徒弟回來傳話,王品榮也知道,這丫頭不好對付,就算自己輸不了,想贏她也不易。

  便想來個省事的,找了倆潑皮無賴,許了好處銀子,叫他們去放毒蛇,咬死那丫頭死無對證,誰能想到是自己下的手。

  不過,這天都快亮了怎麼還不見回來,站起來來回走了幾遭,往外頭望了望,把自己的徒弟劉易財叫來:“你去瞧瞧,別出了什麼事。”

  劉易財眼珠子轉了轉:“師傅,不是徒弟犯懶,依著徒弟,這時候還是不去的好。”

  王品榮素來知道這小子有主意,等他解釋。

  劉易財道:“師傅您想啊,這時候不回來只有兩個可能,一個讓人拿住了現行,不定等著後頭主使的人呢,徒弟一去,豈不正投了人家的羅網,若沒被拿住,這時候不見回來,定是拿著銀子跑了,便不出蘇州城,也必然找個地兒躲了起來,哪兒找人去。”

  王品榮:“依著你,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算了,萬一真讓那丫頭拿住了,到時候jiāo代出師傅來豈不壞事?”

  劉易財嘿嘿一笑:“師傅您就放心吧,師傅後頭有總督大人跟寧王殿下,您怕什麼?那倆潑皮只要有點兒腦子,絕不敢把師傅招出來,師傅還是想想,怎麼贏那丫頭要緊,我那天瞧她做魚膾的手法,只怕不好對付……”

  ?

  ☆、第62章脆皮jī

  ?總督府私廚挑戰松月樓,對於江南廚行來說,本是件大大的壞事,廚行里的人心知肚明,這王品榮是韓子章的師弟,即便做的一手南菜,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北派廚子,要挑戰松月樓,這就是衝著南派廚子來的。

  韓子章成了御廚之後,江南依附於王品榮的廚子越來越多,這廝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江南廚行里的首領。

  本地的廚子還罷了,若是外來的,到江南不登門拜望,他給他送金銀,就甭想在江南立足,這人還yīn損霸道,gān了不少缺德事,在江南廚行是個臭遍街的人物。

  這一次挑戰松月樓,就是想沖整個江南廚行發難,不甘於只從底下的小廚子手裡拿好處,盯上了這些老字號大館子,松月樓首當其衝。

  當然,大傢伙也明白,這裡怕也有韓子章跟鄭老爺子的積怨,五年前那場御廚比試,雖然韓子章勝了,卻有些勝之不武。

  廚行里哪有傻子,鄭老爺子這天下第一廚當了多年,雖是南派廚子,對於北派也頗多照顧,之所以北派始終被南派壓一頭,有諸多原因,跟老爺子的關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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