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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也想不起種什麼,就空到了現在,正好當做廚藝大賽的現場,對面便是敞亮的荷香榭,到時候冀州府的知府大人通判大人還有名仕們,坐在荷香榭里,一邊兒觀荷,一邊兒品嘗美食,也是一大樂事。

  安然對於古代的廚藝大賽頗為好奇,對於賽場定在別院自然萬分欣喜,如此一來,自己隨便尋個位置都能看見大賽現場。

  還沒進七月別院就開始忙活了,搭建席棚,盤火灶……各種食材無論南北,源源不斷運到了別院內。

  安然聽壽叔說過,此次大賽所有食材均是安府置辦的,讓安然再一次領教了安府的驚人財力,不過,怎麼只有六盤灶,難道只有六個人比賽?這算什麼廚藝大賽?疑惑之下安然問了安壽。

  安壽笑道:“前頭在冀州城已經比過幾場,這六個人是勝出的,才有資格進入咱們別院,最後比試三場,三場之後決出前三,便是冀州府今年推薦入京的名額,一開始可是好幾十個廚子呢,真要都來咱們別院還不亂了套啊,不過,這最後一場至關重要,來的貴客也多,咱們知府大人,蘇通判,冀州府有頭有臉的人,差不多都來齊了,還有通判大人的夫人也來了。”

  女眷就蘇夫人一位,可見這位夫人的確是個愛熱鬧的,攜眷出席的也只有蘇大人一位。

  雖說忙亂卻跟安然沒太大關係,這幾天安然本還想尋安子和問問,六位大廚都有誰?卻一直見不著人,想來他一個大管事需調度各處,正忙著也就算了,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

  心裡想著廚藝大賽,安然這幾天覺都不踏實,到了七月初七一早,剛說早些過去尋個妥帖的地方,一會兒好觀看比賽,不想師傅跟大師兄來了。

  安然高興的不行,這一晃可有一個月不見師傅了,忙上前扶著師傅進了自己的小院,招呼大師兄也坐,倒了茶來:“師傅怎麼來了?”

  大師兄笑道:“冀州的廚藝大賽,怎能沒有師傅。”

  安然恍然,可不嘛,在這冀州府無論廚藝還是資格,她師傅都是絕對的頭一份,畢竟是廚藝大賽,知府大人,大老爺,蘇通判這些人不是當官就是做買賣的,即便懂些,到底不是內行,這廚藝大賽的評委,若沒個舉足輕重的內行坐鎮,豈不成了笑話。

  老爺子看了看她的小院,點點頭:“這裡倒是比府里清靜。”

  安然想起上回的素包子:“師傅,上回的素包子您老人家可喜歡?”

  大師兄接過去:“豈止喜歡,師傅吃了包子之後,折騰了好幾天素餡兒呢。”

  安然忙道:”師傅調出來了?“

  老爺子搖搖頭:”那個素餡兒不一般,我調了幾天,總覺得差些什麼,卻又不知差在何處,到底老了,我這次來也是想問問你,在哪兒買的包子,那素餡兒的味道,倒讓師傅想起了一個故人,師傅想了很久,能調出這樣的素餡兒,除非是他絕無可能有第二人。”

  安然剛要問是誰,就見安壽急巴巴的跑了進來:“我說老爺子,您可真穩當,那邊兒幾位大人可都入席了,就等您老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既到齊了,等我做什麼。”

  安壽抹了把汗:“您這話說的,沒有您坐鎮哪成啊。”

  老爺子不大痛快的站起來:“搶孝帽子呢,至於這麼著急嗎。”說著,卻也站了起來。

  安壽忙上前扶著,老爺子看了看安然:“丫頭,你跟我過去瞧熱鬧吧。”

  安然忙搖搖頭:“師傅,您坐的可是評委席,我在您旁邊不合適。”

  大師兄想起她跟大老爺前頭的事兒,低聲道:“師傅,席上人多,又有些遠,倒不如在下頭看的真切。”

  老爺子這才點點頭,板著臉去了。安然不禁好笑,師傅不喜廚藝大賽,估計會格外挑剔,別人安然不知道,就師傅這關卻難過。

  安然等師傅跟師兄走了,才出去,本想尋個近處的山石dòng子看,不想自己先頭看好的石dòng,如今都是人,在別院待了一個多月,都沒發現原來別院有這麼多人。

  安然轉了一圈也沒找著合適的地兒,正著急,忽身後有個人喚了她:“安姑娘。”

  安然回身見是蘇夫人跟前的婆子,那婆子給安然見了禮:“我們夫人叫老奴來請姑娘,說有日子沒見姑娘,正好可以說說話兒,姑娘快跟老奴去吧,夫人還等著呢。

  安然倒是高興了,這時候蘇夫人找自己過去,哪是為了說話,怕是想讓自己跟她一起看比賽呢,倒正合了自己的心意,便跟著婆子去了。

  荷香榭旁邊不遠有個八角小涼亭,叫沁芳亭,因只有蘇夫人一個女眷,正好安置在此處,離著荷香榭不遠,卻也不近,能瞧見荷香榭里的人,卻聽不見說話。

  安然一進涼亭就愣了一下,亭子裡卻不止蘇夫人,還有上次見過的崔誠之,仍是那個裝扮,只不過……

  安然卻注意到他手上的扇子又換了一把,這一把恐比上一次那把更難得,可見這位絕對是位富家大少,卻怎麼裝的如此低調作甚……

  ?

  ☆、第34章油爆雙脆

  ?不等安然見禮,蘇夫人就先一步拉住了她:“咱們前頭可是說了,不用這麼多客套的虛禮兒,又不是外人,今兒叫你來是指望著你呢,這做菜我可是外行,你才是內行,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看門道,沒你這個內行,怕我連熱鬧都瞧不出呢。”說著,按了安然坐下。

  安然對蘇夫人熱qíng有些吃不消,只能跟崔誠之略點頭表示有禮,卻聽蘇夫人道:“瞧見最左邊那個廚娘了不,那就是我府里的廚子阮四娘,我今兒本說不過來的,不想,她這次倒爭氣,竟闖進了最後的決賽,好歹是我府里的人,怎麼也得過來捧捧場,我瞧她廚藝尋常,倒是這運氣不差,別說跟人家御廚比,就跟你這丫頭比,也差遠了呢。”

  安然順著她說的看過去,果見有個婦人,看上去有四十上下,頗為壯碩,不是穿著青花藍布衫裙,頭上挽著髮髻,真以為是個男的呢。看來通判府也是深藏不漏,能闖進決賽,這阮四娘又豈是尋常之輩。

  阮四娘旁邊是個矮胖子,黑膛臉,脖子又粗又短,個子尤其矮,站在那兒遠遠看過去像個大王八,安然不認識此人,可看到幫他收拾台面的李大勺,頓時就明白過來,這矮胖子大概就是安記酒樓城東店的大廚老孫頭。

  老孫頭旁邊的男子,年紀也有三十上下,是幾個人里最年輕的,瘦高挑,長了個娃娃臉,在一群臉大脖子粗的廚子中間,尤其顯眼。

  安然正猜這人是誰,便聽蘇夫人道:“那個瘦高的就知府大人府里的陳二狗,一手南菜做的甚為jīng到,說起來,跟我這侄兒還有些淵源。”

  安然不禁看了崔誠之一眼,便聽崔誠之低聲道:“陳二狗當年在我家的館子裡學了幾年廚。”輕飄飄一句話就讓安然暗暗點頭,聽壽叔說過,陳二狗的廚藝是在南邊學的,能學出這麼一身本事,崔誠之家的館子必不尋常,倒是差點兒看走眼,原來這位也是個內行。

  卻聽崔誠之道:“二狗的廚藝雖不差,若跟安姑娘比,便立見高下了。”

  安然搖搖頭:“表少爺謬讚了,安然的廚藝不過尋常,怎敢跟下頭幾位冀州的名廚相比。”不想停留在這個話題上,便問蘇夫人:“後頭的三位廚子是誰?”

  蘇夫人撲哧一聲笑了:“你這個安府的大廚倒真是的,連自家的廚子都不認識了,後頭左首那個白胖子是你們安記酒樓城南的陸老三,中間是順福樓的周德生,最右邊那個紅臉兒酒糟鼻的,是留香坊的錢成,留香坊的菜馬馬虎虎,點心倒是做的極好,順福樓的肘子是一絕,我們家大人隔幾天就得去一趟,不然,就饞的難受,你們安記城南的陸老三,刀工最是出挑,至於城東的老孫頭,菜做的還過得去,就是人品太差,聽說前些日子,又納了一房小妾,算上他那個原配,家裡都四房了,卻仍隔三差五往煙花柳巷裡頭鑽,真真這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崔誠之咳嗽了一聲,蘇夫人忙道:“我這表侄兒不一樣。”

  “姑母您說什麼呢。”崔誠之俊臉有些紅,不知是尷尬還是氣惱。

  安然不禁有些好笑,這六個廚子倒是各有各的本事,最終誰能獲勝還真難說,得看考什麼,另外,還有評委的裁決。

  想著,不禁往側面的荷香榭望了過去,中間擋著四扇屏風,屏風是輕紗質地,上繡碧葉荷花,隱約能看見荷香榭里的人,中間一位四十多歲留著鬍子的四方臉男人,穿著官服,頭上五品烏紗帽,想來是冀州知府。

  左首是蘇通判,右首是自己的師傅師兄,蘇通判旁邊是上次在酒樓雅間裡看到的大老爺,再旁邊,依次幾位應該是留香坊,吉祥居,順福樓的東家,一個比一個年紀大,有一個安然瞧著比師傅都大不少呢,若是趕上個勁道的菜,也不知還能不能嚼的動。

  不過,怎麼沒看見安子和,正想著,忽見安遠走了進來,躬身道:“安遠給夫人,表少爺請安。”

  蘇夫人擺擺手:“大管家別客氣了,這一程子你倒是辛苦了。”

  安遠忙道:“底下的人還算盡心,倒也不算辛苦。”

  說著,看了安然一眼:“貿然過來攪擾夫人,是因知府大人一早過來,沒來得及吃早上飯,大老爺便吩咐下來,讓做幾樣點心送上去,故此來請安姑娘。”

  蘇夫人哼了一聲:“就他事兒多,沒吃飯不正好,一會兒有的是好吃的,只怕他吃不完呢,再說,做幾樣點心罷了,非得叫我妹子做什麼,合著你們這別院,除了我妹子就沒別的廚子了。”

  安遠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尷尬:“那個,回夫人話,廚子是有,若論手藝卻都不及安然。”

  安然不想安遠為難,站起來道:“夫人跟表少爺先坐著,安然去去就回。”說著蹲身告辭,跟著安遠去了。

  本來還說回廚房,不想,安遠卻往對面走,眼看到了觀月閣,安然忙道:“大管家是不是走差了,這可不是去廚房的路。”

  安遠笑了一聲:“放心,放心,不會走差。”

  到了觀月閣的後門,跟她道:“姑娘進去吧,我哪兒忙著,先走了。”說著,不等安然問他,轉身走了。

  安然愣了愣,只能推開觀月閣的後門走了進去,剛進去就被一隻手抓住:“你這丫頭可讓爺好等,快著,頭一輪都要開始了。”不由分說拉著安然上了樓梯,到了二樓才放開安然。

  安然這會兒才算明白過來,指著他道:“你跟大官家串通一氣,糊弄蘇夫人,你就不怕回頭大老爺知道,要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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