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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丫頭倒是走的什麼狗屎運啊,不知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打死安福都不信,大姨娘還想收拾這丫頭,做夢吧,鄭老爺子的關門弟子,怕是老爺都的給幾分面子,大姨娘算個屁啊。

  ☆、第21章蔥香千層餅

  ?安然覺著自己的運氣實在不差,過後想想,衝動之下把自己的來歷和盤托出,是非常危險的。這裡是古代,這裡的人信神佛,敬鬼神,對於穿越這種事qíng的接受度,幾乎為零,即便知道了,大概也只有兩種結果,一個是把她當成妖女捆起來燒死,一個是覺得她瘋了胡說八道。

  自己其實也清楚這些,當初跟gān娘解釋的時候,才會絞盡腦汁的編了那麼個理由,可今天面對師傅的時候,對爺爺的思念,穿到這個未知世界的恐懼,受人排擠欺負的委屈等等……這些被自己qiáng自壓在心底的qíng緒,一看見跟爺爺相像的師傅,尤其師傅那一句,丫頭有什麼委屈跟爺爺說,那一瞬間,她覺得師傅就是爺爺。

  爺爺還好好活著,爺爺還在自己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受了多大委屈,都有爺爺幫自己撐著,有爺爺讓自己依靠,便再也壓不住了,更來不及想後果,便撲進爺爺懷裡痛哭起來,絮絮叨叨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委屈都說給爺爺聽。

  等理智回籠,不該說的,不該做的,都說了也都做了,好在師傅並未把自己當成妖怪,兩位師兄也沒把自己看成妖女,或許他們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是胡說八道,但仍然選擇相信自己。

  而且,既然安家的傳家寶是師傅的廚刀,即便師傅不是安家菜的開山鼻祖,跟安家也必然有脫不開的關係,不然,怎麼解釋安家的傳家寶在師傅手裡。安然坐在大廚房的院子裡,想著這些,越想越想不明白,索xing丟在一邊兒不想了。

  今天大廚房又是難得的清閒,估計那位大老爺不在,唯一折騰了一回的大姨娘,也讓大師兄打發了。

  提起大師兄,安然心裡頓感溫暖,自己有兩位師兄了呢,現代的時候,她也有師兄,不過師兄比較多而已。

  爺爺的嫡傳弟子只有自己一個,但烹飪學校那些爺爺教過的學生,見了自己都會稱呼一聲小師妹,自己也會稱呼師兄,哪怕是聞名遐邇國際揚名的烹飪大師,也會如此。

  這樣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哪怕經年不見,彼此生疏了,這般一叫,也立刻拉近了距離,感覺親近起來。

  自己的年紀小,但輩分大,稱呼自己小師妹的師兄很多都跟父親的年紀相當,更有幾個跟爺爺差不多,所以,把自己這個小師妹當成女兒甚至孫女一樣疼愛,自己不到二十歲便能在烹飪界聲名鵲起,跟這些師兄們的照顧提拔,脫不開gān系。

  而現在自己也有師兄了,而且,一次就有了倆,想起笑眯眯卻渾身透著暖意的大師兄,再想想一副凶神惡煞,實際卻憨憨萌萌的二師兄,還有跟自己有著奇妙聯繫的師傅,第一眼就忍不住撲進他懷裡的師傅,xing子可愛如頑童,只見了一面就護著自己的師傅,安然頓覺自己幸福極了,跟掉進蜜罐里似的,心裡甜滋滋暖融融的舒服。

  大姨娘哪兒起了頭,便沒音兒了,估計被今天傳過去的消息嚇到了,想想也是,這會兒大姨娘一定非常納悶,怎麼一個連做飯都不會的丫頭會成了御廚的徒弟,並且這麼護著。

  安然明白師傅的意思,大師兄二師兄是安府的主廚,哪怕大老爺都要給些面子,大姨娘自是不敢得罪,知道那些菜是出自大師兄之手,也斷然不敢再有找茬兒的念頭。

  越想心qíng越好,而且,還有師傅的刀,她安家的傳家寶,摸著刀盒上的彭祖像,安然便覺有一種歸屬感,心裡異常踏實。

  大廚房已經沒人了,府里沒宴會的日子,這裡總是格外清靜,比自己的小院還要清靜,有種空dàngdàng的空曠,卻讓她格外舒服,所以,安然並沒有回自己的小院,而且,這裡目前來說,比自己的小院更鮮活。

  那邊池子裡時而撲棱幾下的魚,牆根兒的jī鴨鵝兔子等不時叫幾聲,還有這寬敞平整的院子,搬個板凳坐在院子裡,閉上眼感受一下,仿佛自己已經飛出這層層院落的安府,到了外頭廣闊的天地中,自在非常。

  正沉浸其中,忽聽一聲輕笑,安然猛地睜開眼,角門處站了個男人,天色已有些暗了,暮色落下來渲染了廊檐屋脊,與角門下長身而立的男子,竟有種潑墨一般的意境之美。

  男人仍跟昨夜一般無二,一襲青衫黑巾涼帽,晚風浮動他的青衫,衣袂飄然,比之昨夜的清俊,更添了幾分超脫之感,或許今天的天色亮了一些,安然覺得,男人清俊的眉目間,有些不知不覺的傲氣,想起gān娘說的,安子和曾進京趕考落第,便暗暗點頭,讀書人嗎,總有種刻進骨子裡的清高。

  一回生兩回熟,安然現在已經不打算問他來做什麼了,來大廚房還能gān什麼?想起他做的油潑辣子面,又覺這男人還算接地氣,至少不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只不過,兩人雖吃過一頓飯,真不怎麼熟,自己也就知道,他是安記酒樓管事安子和罷了,對啊,既是酒樓的管事,這時候不在酒樓盯著,跑這兒做什麼來了?而且,安記酒樓里什麼山珍海味沒有,用得著這麼賊呼呼的跑府里的大廚房來偷嘴吃嗎,難道偷來的比較香?

  想著,不禁道:“這時候,正是酒樓上客的時辰,你不用盯著買賣嗎?”

  安子和微微挑眉:“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個不入流的小管事吧。”

  安然:“便是大管事,也是當差的,難道能像你這般來回瞎逛嗎。”

  安子和走了過來,在安然不遠的廊子上坐下:“你怎知我是瞎逛,而不是回府辦事的呢?”

  安然撇撇嘴:“大老爺又不在府里,你若是來回事兒的,正主不在,回給誰。”

  安子和目光一閃:“你怎知大老爺不在府里?”

  安然抬手指了指周圍:“如果大老爺在,這大廚房便不是這番光景了。”

  安子和:“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不是回來找大老爺回事的,是有些旁的雜事。”

  安然點點頭:“所以又錯過了飯點,便跑大廚房來找吃的。”

  安子和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倒是越發善解人意了。”

  安然翻了個白眼,心說善解人意,來廚房除了偷嘴還能gān啥,忽聽安子和道:“昨兒你做的那個苜蓿餅很好吃。”

  安然頓時明白過來,這位是吃饞了,側頭看了看兔子籠,搖搖頭:“今兒沒有苜蓿芽,做不得苜蓿餅。”心裡說,自己這兒也也不是館子,你點什麼我就得做不成。

  卻,仿佛安子和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不如這樣,咱們還照著昨兒晚上的法子如何?”

  安然斜眼睨著他:“你還打算用油潑辣子面跟我換,可惜今兒我卻不想吃麵了。”

  安子和:“你不喜歡也無妨,我跟你約定,你今兒給我做一樣吃食,回頭我請你去外頭吃一頓,咱們冀州府的館子你隨便點,如何?”

  安然眼睛一亮,卻瞬間黯淡下來:“你明知我是府里的丫頭,根本出不去,這話豈不是哄我的嗎,。”

  安子和愣了愣:“丫頭難道沒有休息的日子嗎?可以趕在你休息的日子出去,我在外頭等著你不就好了。”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你們這些管事啊,丫頭是府里地位最低的奴婢,尤其像我這種買進府的,能進大廚房已是做夢都笑醒的運氣了,還休息,想的美,想出去得先贖身,贖身了才能出去,也不知道贖身得多少銀子啊,?”

  想到這個,安然又有些發愁,雖說有了師傅,有了師兄,有了gān娘,有了徒弟,卻仍然沒有自由,見安子和半天不說話,想想這人終究是酒樓的管事,自己的二哥哥周和在酒樓當差呢,便不能上趕著求他,至少也不能得罪。

  忽想起剛才大師兄做菜剩下了一些ròu餡,便側頭道:“做個ròu餅你吃不吃?”

  見他點頭,安然站起來往裡走,邊走邊道:“那進來和面吧。”

  既然是兩人吃,自然都得動手,沒有白吃的理兒,更何況,這人面和的極好,也能省自己不少力氣,見他用熱水燙麵,不禁道:“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安子和笑了:“好歹我也是酒樓的管事,天天瞧著,若是連做餅需要燙麵都不知道,豈非太笨了嗎。”

  安然打算做的是千層ròu餅,算是很家常的一道麵食,要想做的好吃,訣竅卻在面上,需要兩種面合二為一才行。

  見安子和的燙麵揉好了,便又舀了些面在陶盆里,兌溫水和成麵團,再把兩個麵團揉在一起,放到一邊兒蓋上,讓它發一會兒。

  ròu餡是現成調好的,只需切些蔥花,把發好的麵團擀成長方薄片,一層ròu餡,一層蔥花塗抹在上面,然後,上下劃四刀分成九分,再上下左右互相對摺,捏好接口,按成餅狀,放入鍋中烙成兩面金huáng,出鍋切成角碼放在一起,便是一盤香噴噴的勾人垂涎的蔥香千層餅了。

  架子上尋了一罐鎮江香醋,分別倒了兩個小碟,忙活完,天也黑了下來,大廚房今兒早早就沒人了,廊子上的燈籠便也未點,好在跟昨晚一樣,月亮大,還有漫天的星星,倒比昏昏暗暗的燈光更好。

  安然索xing讓安子和挪了張桌子出去,兩人一邊兒一個坐在板凳上,對著月亮吃ròu餅,若是這會兒進來個人,肯定以為這倆人是神經病,但兩人卻一點兒沒有這種自覺,吃的格外香甜。

  安然對這安子和的眼力勁兒越來越滿意,剛發麵的時候,這男人就用小砂鍋熬了一鍋小米粥,等她的ròu餅烙好,小米粥也熬得正合適,一人一碗,小米粥配蔥花ròu餅,頭上是明晃晃的大月亮,說不出的愜意。而且,這回吃完了,安子和還異常自覺的把碗刷了,這令安然對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些。

  俗話說吃飽了食困,尤其安然昨兒根本沒怎麼睡,剛餓著還好,這會兒肚子裡有了食兒,加上今兒還大哭了一場,積壓在心裡的那些擔心委屈不知名的恐懼,一股腦發泄了出來,如今格外輕鬆,便更沒jīng神了,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氣的打。

  等安子和把碗刷好,收拾妥當,提起刀盒便催著安子和出去,安子和的目光掃過她的刀盒,不禁驚了一下:“這是你的刀?”

  安然這會兒困得恨不能立馬倒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哪有功夫應付他這些有的沒的,點點頭:“自然是我的,這裡就你我兩個人,不是我的還能是你的不成,走啦。”不由分說催著安子和出去,把角門鎖上,揮揮手,轉身就走。

  安子和望著頭也不回的丫頭,暗道,上次這丫頭就是往那邊去的,莫非她不再大廚房住,看方向倒像是外廚房。

  安然從大廚房一回自己的小院,便看見門外放著兩大桶水,摸摸還是熱的,看來是剛送來不久,想起昨兒就沒洗頭髮,忽覺難受起來,便qiáng撐著jīng神,洗了個澡,收拾好了,一頭扎進被子裡。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大亮,卻是gān娘親自過來叫她的,不禁道:“娘怎麼親自過來了,其實,以後您不用差劉喜兒過來叫我,我起得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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