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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秋蔓出身江南望族,即使如今,她身上也遺留著那種世家閨秀的氣質,這令在大學女生里,那麼特殊,有句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他覺得說的就是岳秋蔓,她的書法承於祖父,頗有風骨,她的國畫曾令學校請的國畫大師都讚譽有加,她能詩能畫,能琴能舞,在大學裡,她就仿佛一顆最璀璨的明星,讓眾多男生著迷,也包括自己跟楚景峰。

  他們幾乎同時喜歡上她,但她最後卻愛上了景峰,為了嫁給他,她甚至一意孤行的跟家族決裂,也是那時候,凌守正才知道,看上去溫婉的岳秋蔓,骨子裡卻能為了愛qíng不顧一切,他當時嫉妒的發狂,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比的過楚景峰,楚景峰有什麼,可岳秋蔓就是選擇了楚景峰。

  凌守正這麼多年都沒想明白到底為什麼,他嫉妒楚景峰,後來兩人一起從政,即便楚景峰沒有背景加持,卻依然闖出了一片天,不知是什麼緣分,兩人最後竟同時任G省副省,政壇上哪有朋友,楚景峰始終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過的太幸福,太一帆風順了。

  當時岳秋蔓選擇楚景峰的時候,自己還想,她肯定會後悔,當她跟著景峰變成個平常庸俗的婦人,每天繞著柴米油鹽過日子的時候,她一定會後悔,但他錯了,他看到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那種和諧美滿,更令他嫉妒如狂。

  陳思燕進入他們學校的時候,景峰跟秋蔓已經是戀人,陳思燕漂亮而工於心計,她從大學時就喜歡楚景峰,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她是G省人,後來成了,G省報的記者,她嫉妒岳秋蔓,正如自己嫉妒楚景峰。

  很多事qíng,現在想起來也有些後悔,但做都做了,後悔也晚了,況且,事qíng過去了六年之久,凌守正的心也早安穩了,當初還有些顧及岳家,但楚景峰出了那麼大事,岳家都沒出面,想來就不會cha手了。

  其實凌守正早就知道,以岳秋蔓的xing子,寧可死,也不會回去求父母,但是現在突然翻出陳思燕的事,他倒不是害怕陳思燕會牽連自己,時過境遷,當年好幾個跟陳思燕有事兒的,如今都身居要職,追究起來,對誰都不好,他是怕這件事是針對六年前楚景峰的事,真要翻出來,他就徹底完了,即使凌家也保不住他。

  而且,過去這麼久還能把這些視頻照片找出來,這個人又豈是一般角色,凌守正這會兒焦頭爛額,偏家裡還不消停。

  當年娶周代藍完全是家裡做主,反正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跟誰都一樣,後來兒子出生,也這麼過了幾十年,他不在乎周代藍跟他鬧,但是他在乎兒子的想法,凌周雖然身處官場,但內心卻仍保留著純善正義,自己始終是他的目標榜樣,如果這些忽然消失,他不敢想凌周會變成什麼樣兒,畢竟凌周是他的兒子,他不想毀了他。

  凌守正飛快冷靜下來,走過來伸手試著拉他:“你回來了,你媽正處在更年期,qíng緒不穩,別聽你媽胡說八道。”凌周被父親拽到那邊沙發坐下。

  凌守正頗利的目光掃過妻子,周代藍也回過神來,明白這些事讓兒子知道不好,可這口氣真有點兒咽不下去。

  凌周呆呆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才抬起頭直視父親:“爸,您跟我說句實話,當年楚叔叔的事,跟您沒有關係對不對?”

  面對兒子的目光,凌守正幾乎有些招架不住,目光閃了閃道:“都過去六年了,現在追究這些有意義嗎?”“有。”凌周斬釘截鐵的道:“爸,我就要您一句話,您告訴我,當年楚叔叔的事跟您無關。”凌周的語氣幾乎有些懇求。

  凌守正臉色有些晦澀,周代藍岔嘴道:“你這孩子今天怎麼了,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剛才媽都是胡說的,你別當真。”“胡說?”凌周喃喃的道:“我比你們還希望那些都是胡說,如果是真的,我將以你們為恥,以我自己為恥,還有,爸,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

  “你查清楚?”周代藍嗓音頗尖利的喊起來:“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爸爸,真查出什麼,你是不是還想大義滅親,親手把你父親送進大獄,就為了楚穎那小賤人,你連父母都不要了是不是”

  凌周的臉色瞬間慘白,慘白的幾乎無一絲人色:“這麼說是真的了,楚叔叔的事,真是爸做的對不對?為什麼?為了名利?為了地位?為了這些就可以如此泯滅人xing的陷害朋友嗎,爸,您做這些事的時候,難道就不怕天理昭彰,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這六年了哎,您晚上睡覺的時候,難道就不做噩夢,不怕楚叔叔回來找您,你太可怕了,你根本不是人……”站起來踉踉蹌蹌沖了出去。

  周代藍剛要追過去,被凌守正一把拽住:“讓他去,如果真是我兒子把我送進去,我凌守正認了。”

  周代藍這會兒也安靜下來,想起陳思燕,不禁哼了一聲道:“都是陳思燕那賤人鬧的。”凌守正冷冷瞪著她:“不是你無理取鬧,凌周也不會知道這些,你還提她,你懂什麼,她連個屁都不算,我是怕她後頭那個人,這人既然翻出麼多年前的事,絕不會就此罷休。”

  周代藍道:“不就此罷休,還想怎麼樣,難道真想替楚景峰翻案?咱們凌家還怕他不成?”凌守正嘆口氣:“一般人我自然不怕,但就怕這個人是凌家也惹不起的……”“你是說?”凌守正道:“周自寒。”

  周代藍道:“這裡有他什麼事?”忽然想起那些緋聞道:“你是說周自寒為了楚穎,會給楚景峰翻案,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如果周自寒娶了楚穎,楚穎就成了周家的媳婦兒,楚景峰就是他的岳父,女婿給岳父翻案,不是理所應當嗎。”

  周代藍也真害怕了,周家軍政兩屆的影響力,真不是凌家能比肩的:“那怎麼辦?”凌守正沒說話,這不過是他的猜測,先從最壞的打算罷了,底細還不清楚,即使事qíng真到了這一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那就是楚穎,畢竟他清楚楚穎跟凌周的感qíng,當年為了凌周的前途,楚穎都能忍痛分手,不連累他,今天會不會同樣為了凌周,放自己一條生路……

  楚穎這幾天過的很順,跟周自寒說開了以後,連最後一絲壓力都沒了,周自寒說喜歡她,她對周自寒呢?談不上喜歡,但漸漸也開始不納悶討厭了,至少不像一開始那樣牴觸噁心,覺得這個男人一無是處,兩人的關係就像撥開了濃霧一樣,漸漸清楚了。

  周自寒的xing格依舊霸道不講理,這些,楚穎覺得是天生的,估摸這輩子都改不了,有時想想,周自寒的霸道還挺爺們的,就像在大馬路上踹趙軍那人渣,楚穎每每想起來,都覺得那時的周自寒雖凶卻也可愛,以bào制bào,對付趙軍那種人,或許周自寒的方法最有用。

  那天過去之後,她跟劉佳出去逛街,遇上過趙軍一次,看見她,遠遠就避開了,嚇的那樣兒,猥瑣又可笑。

  楚穎這幾天都在想,即使不喜歡,就這麼跟周自寒下去,也能湊合過,反正就是搭伴兒,合則聚,不合則分,可有些人或事,總會出現。

  楚穎接了岳秋蔓的電話,就回家了,岳秋蔓一見女兒,就把手裡的報紙遞過去:“穎兒,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楚穎納悶的看了看報紙,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外頭炒得沸沸揚揚,而且苗頭很明確的指向凌周的父親凌守正,楚穎沒覺的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岳秋蔓盯著女兒看了一會兒,拽著她坐到沙發上道:“穎兒跟媽說句實話,真放得下凌家那孩子嗎?”

  楚穎愣了一下,頗認真的想了想,緩緩搖搖頭:“媽,我自己也不知道,但從跟他分手那一刻,我就沒想過再跟他有結果。”

  岳秋蔓輕輕嘆口氣:“媽就是有句話要跟你說,你爸已經去了,別管因為什麼,塵歸塵土歸土,媽跟你爸一樣,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所以,答應媽,不要去追究過去的事,恩怨相報,哪有個頭啊!做人得懂得惜福,現在看你這樣,媽很滿足。”

  楚穎從家裡出來,還在想媽媽的話,媽媽媽話中有話,難道爸爸的事會跟凌的父親有關係嗎?那麼凌周……剛想到凌周,一抬頭就看見了他。

  凌周的神qíng有些不對,他的車停在小區門口,他倚靠在車門上,看上去有些焦躁頹廢,楚穎不想因為凌周跟周自寒再吵,所以她非常想裝作沒看見他,可凌周卻大步走過來,擋在她面前,用一種絕望懇求的語氣說:“穎兒,我們必須談談,能不能給我一點兒時間……”

  49、四十九回

  楚穎有些猶豫,凌周卻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穎兒,就一會兒……”楚穎愣了一下,訝異的望著凌周,顯然今天的凌周qíng緒有些不對,楚穎想了想:“那車上說好了。”兩人上了凌周的車。

  楚穎側頭看了看凌周,從坐進車裡,他就伏在方向盤上不說話,渾身散發出一種糾結矛盾的痛苦,楚穎忽然發現,很多事其實沒她想的那麼深刻,就想現在,她如此平靜的跟凌周坐在一起,仿佛過去那些刻骨銘心的事都過去了,所以說,愛qíng這個東西再深刻也經不住時間。

  楚穎正想開口問他,就聽凌周說:“穎兒,當年為什麼跟我分手,求求你,告訴我真話,別拿你那套似是而非的話敷衍我,那顯得我很愚蠢。”

  楚穎沒想到他仍糾結這些事,沉默片刻,開口道:“是你爸找了我,讓我跟你分手,他不想你為我放棄出國留學,他怕我耽誤了你的前途。”

  凌周忽然抬頭看著她:“就因為這個,所以你就把我們的孩子打了。”楚穎跟他對視良久,偏過頭去不看他:“凌周,你跟我一樣清楚,那個孩子的到來絕對是意外,即使我們沒有分手,當時的qíng況,我們怎麼可能要那個孩子。”

  “為什麼不可能?”凌周痛苦的低吼:“那也我的孩子,你憑什麼一個人就決定了。”凌周心裡異常矛盾,他恨不得時間能倒轉回去,哪怕倒回到楚穎跟他分手的時候,他都覺得比現在好些,如果那時他們沒分手,如果那孩子還在,如果他沒出國,或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楚穎回過頭,打量他一會兒,試著問:“凌周,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凌周抬起頭直直看了她幾秒,忽然轉過頭去:“沒什麼,穎兒很抱歉,我今天心裡很亂,以後……”凌周的話還沒說完,伴隨一聲長長尖銳的喇叭聲,接著就是咚,車子被什麼撞了一下,直直往前竄出幾米,好在前面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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