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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他步步緊bī,可她如果始終堅守,也不至於潰敗的如此迅速徹底,或許自己潛意識還存在著天真傻氣的想法,或許第一次見面,他就留給她安定穩妥的印象,或許是遍體鱗傷的她,忽然遇上了一個堅實的肩膀,便想靠過去療傷,不管是哪種,都不應該,不可能,她和方振東根本是兩個世界不相gān的人。

  方振東就這麼看著chuáng上小女人的目光,逐漸清淡,清淡的由溫火化成寒冰,她整個人縮在毯子裡,低下頭不知道想著什麼,可她周身瀰漫出的拒絕卻不容忽視:

  “對不起,我想睡了”

  蚊子一樣的聲音傳出來,卻清晰鑽進方振東的耳朵里,方振東雖然帶兵是一把好手,之餘女人,他卻實實在在是個門外漢,且是個事事講究直接的軍人,女人那些七拐八繞的小心思,他怎麼會明白。

  就是覺得這樣的寒引素令他不滿意,非常不滿意,他喜歡剛才那個和他親近到幾乎沒有距離,乖巧躺在他懷裡,羞澀溫軟的小女人。

  他本能趨前,伸手想去碰觸她,寒引素沒有抬頭,卻好像頭頂長了眼睛一樣,迅速向後避開,抬頭直直看著她。

  這個目光令方振東伸出去的手,瞬間滯留在空中,軟弱中藏著堅韌決絕,就像方振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

  方振東縮回手,看了她半響,轉身出去,寒引素剛要鬆口氣的時候,方振東拿著放藥的袋子走了進來。

  寒引素一愣:

  “我自己來”

  方振東卻已經蹲在地板上,大手不容拒絕的伸進毯子裡,把她受傷的腿拉出來重新上藥。

  寒引素忽然覺得無奈,這個男人到底想怎麼樣,寒引素現在真搞不明白了,不過有一點寒引素覺得自己該說清楚:

  “方振東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很感激,可是......”

  寒引素頓了一下繼續道:

  “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方振東手上動作一停,抬頭看著她,好半響開口:

  “寒引素,我是個軍人……”

  看著方振東筆直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寒引素好久都不能回神,他什麼意思,她就不明白,自己和他怎麼總是jī同鴨講,這麼難以溝通,她說的話,想表達的意思,到了他那裡仿佛石沉大海,她不能確定,他是否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且他的回應總是莫名其妙。

  他是軍人和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不管怎麼說,寒引素決定必須和方振東拉開距離,值得慶幸的是寒引素傷的不重,兩天後,腳踝的腫就消下去了,雖然還有點疼,但是走路基本沒問題了。

  而方振東的假期也完了,送走方振東,寒引素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點不知名的空落,她甩甩頭。

  方振東卻心qíng鬱悶的回了團部,臉黑的如鍋底,自從那一夜突破的進展之後,原本以為兩人之間會有所不同,哪知道,第二天不僅沒如願,還倒退了回去,那小女人疏遠客氣,不卑不亢的對待他,令他找不到一點錯,但他就是知道,那個小女人在故意遠著他。

  可是從來不善表達的他,根本不知道毛病出在哪裡,就是清楚自己很不慡,面對小女人淡淡的客氣,他非常不慡。

  團長黑著一張包公臉,一進駐防區,加qiáng團的兵一個個嗖嗖都躲的無影無蹤,都知道方團長不慡的時候,識相的就躲遠點,撞槍口上准沒好事。

  可惜,即便加qiáng團的兵屁股上都長尾巴變成了猴,卻忘了,他們方團長那就是孫悟空。

  方團長根本沒進辦公室,直接拐個彎就奔訓練場來了,要說這年剛過完,天氣還冷,也沒啥訓練任務,加上加qiáng團剛從南邊救災回來,把本來不可能的救災任務,圓滿漂亮的完成了,算是給整個軍區爭了光,讓軍區的首長們長了臉。

  首長心裡一痛快,親自下令,讓加qiáng團的兵好好歇歇,那伙食可勁兒的添好料,跟養千里馬似的,就盼著養的一個個膘肥體壯,等到緊要時刻拉出去再顯擺顯擺。

  本來是挺好的事兒,可惜這群láng崽子真是不能閒的,一閒著就生事,尤其偵察連的連長王大彪,那就是加qiáng團頭一號的刺頭兵。

  當初進加qiáng團的時候,狂的沒邊了,仗著一身過硬的軍事技能,七個不行胡,八個不在乎的,逮著誰和誰炸刺。

  加qiáng團那都是兵尖子,誰受得了這個,三天兩頭不是體能對抗就是打靶比試,弄得加qiáng團跟比武擂台似的,可就真都沒贏了這小子。

  王大彪就更得意了,直接越過幾級槓上了大毛方振東,當時王大彪是年輕啊!後來無數次想,自己咋就這麼二乎呢,就沒看見一連長那jian詐的笑臉,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他被方團長滅的一點火氣都沒了,從打靶到體能,從對抗到拆裝槍......他輸得褲子都找不著了,那個臉丟的,現在想起來都臊得慌。所以王大彪雖然刺頭,可到了方振東手裡,那就是個老鼠,一聲不敢吭。

  可老虎不在,猴子就當了霸王,這幾天方振東不在團里鎮著,他就開始渾身痒痒,和二連長趙勇一言不合就嗆嗆起來。

  當兵的也不用磨嘰,不服,成啊!咱手底下見真章,王大彪是個刺頭,二連長趙勇可也不是白給的,都是五尺高的漢子,誰認慫。

  兩人勾著肩膀進了訓練場,你一拳,我一腳的就開打了,加上兩邊連里的兵,也都誰也不服誰,各自站了一邊,起鬨架秧子,話說的真不怎麼中聽,就差對罵了。

  整個訓練場跟蛤蟆爛吵坑一樣,方振東走進訓練場,入眼就是這幅場面,中間兩個蠻牛跟殺父仇人一樣掐架,誰也不讓誰,一個比一個狠。

  “立正”

  方振東大嗓門一吼,訓練場瞬間鴉雀無聲,就加qiáng團方團長那聲音,辨識度極高,凡是加qiáng團的兵,沒有一個能忽略的,一入耳那就直接反應在行動上,就中間兩頭打紅了眼的蠻牛,還充耳不聞。

  直到方振東直接點名,兩人才回神,急忙立正站好。

  方振東圍著兩人轉了三圈,兩人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甚是láng狽,脊背卻直直挺著,眼睛還不依不饒的瞪著對方,恨不得在對方身上戳個窟窿出來。

  方振東站在王大彪面前:

  “王大彪”

  “到”

  “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身上癢了,還是骨頭緊了,想鬆散鬆散?”

  王大彪也不是傻瓜,腦袋瓜一轉,避重就輕的開口:

  “報告團長,都不是,我和二連長是互相切磋”

  “哦!互相切磋?”

  方振東貌似和善的點點頭,突然臉色一變:

  “既然如此,王大彪,趙勇,現在我命令你們和我也切磋切磋”

  二十四回

  王大彪趙勇互相瞅了瞅,說真的,都有點心有餘悸,整個軍區誰不知道他們加qiáng團方振東的大名,那不是個尋常的官兒,那是真打實gān出來的團長,可著幾個軍區掃聽掃聽,有沒有一個三十五就弄個正團級的,就他們團長最牛氣。

  除了指揮作戰,更是一個十項全能的兵,尤其王大彪,那可是有著切身慘痛的經驗教訓,而且兩人一瞧眼色也知道,指不定他們團長是yù求不滿了還是咋的,那臉黑的,跟炊事班的鍋底有一拼,這是明顯不慡找岔來了。

  他們倆這不正撞槍口上嗎,可這時候估摸認慫,團長也饒不了他們,不如gān脆的上,讓團長出出氣,反正至多就是挨兩下,咱皮糙ròu厚怕啥。

  電光石閃間,兩人想了個透徹明白,立正站好齊聲喊了聲:

  “是團長”

  方振東點點頭:

  “行,硬氣,是我加qiáng團的兵”

  說著,伸手一顆顆解開軍裝外套的扣子,脫下來隨手丟在一邊,領帶也拽下來,襯衣領口袖口的扣子都敞開,厚重的胸肌隔著輕薄的襯衣布料,仿佛要噴張而出。

  退後一步,拉開架子:

  “團長加油,團長必勝......”

  兩邊的兵熱qíng更是高漲,一個個激動的不行,恨不得喊破喉嚨,整個訓練場瞬間地動山搖,別的營團里的兵聽著信兒,別管gān啥的,都一窩蜂出來湊熱鬧,就想看王大彪和趙勇挨打。

  這倆人雖是連長,可一個比一個傲氣霸道,蠻勁兒上來,就是上頭的營長都敢頂撞,狂的沒邊了,平常也沒人拾掇,這會兒撞團長槍口上了,那下場可想而知,都想看這倆人吃癟。

  老馮趕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開打了,方振東也不欺負這倆人,命令他們一塊兒上,王大彪和趙勇知道,這時候也不是耍英雄講骨氣的時候,團長那戰鬥力,他們一個人扛不住,一塊兒上,還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索xing不講究什麼了,兩人對看一眼,一左一右衝上去和方振東扭打在一起,跟倆牛犢子似的,那團結勁兒......

  旁邊偵察連和二連的兵都有些納悶,兩位連長不和那可是由來已久,誰看誰都不順眼,這會兒倒是跟親兄弟一樣了。

  當頭的都jīng誠團結了,當兵的也就更分不清敵我了,也忘了那是團長,三言兩語幫自己連長出主意:

  “連長,橫踢,抱腿......頂摔......唉......”

  王大彪被方振東一個側踹,踉蹌兩步摔了個狗啃泥,聽他的兵在一邊唉聲嘆氣,心裡這個氣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吼叫:

  “你們少他媽給老子出餿主意,就你們會的那點擒敵拳招式,別丟人現眼了,誰不服,回頭和我單練......”

  底下的兵頓時沒了聲音,王大彪頗有氣勢的冷哼兩聲,一側頭見團長一招擒敵拳的掀腿壓頸,趙勇就láng狽的趴在了地上,不禁嘿嘿一笑,心裡說:得!誰也沒占便宜。

  方振東拍拍手開口:

  “誰說擒敵拳沒用,使得恰到好處,照樣能制敵制勝,王大彪你的話不正確”

  “是,王大彪謝團長親身教導”

  “哈哈......”

  老馮撿起地上方振東的軍裝外套走過來,遞給方振東:

  “我說怎麼不見你,原來跑訓練場來了”

  方振東拍了拍襯衣上的大腳印,別說王大彪真有股子狠勁兒,挨了這兔崽子一腳,還真有點疼,接過軍裝外套,套在身上,扣好扣子,覺得剛頭心裡那股子鬱悶邪火消下去不少,轉身對王大彪和趙勇下命令:

  “你們倆哪天再想切磋就來團部,我隨時奉陪”

  王大彪和趙勇急忙立正站好,一聲也不敢坑了,平常囂張扎刺的模樣早就沒了,乖得跟兩隻大貓一樣。

  老馮不禁失笑,真是那句話,什麼人帶什麼兵,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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