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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巾輕軟卻很薄,而且再大也裹不嚴實,方振東的大手還是不可避免碰觸到懷裡小女人滑膩的肌膚。

  方振東眸色逐漸深沉,低頭打量了懷裡的小女人一眼,她眼睛緊閉著,長長略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投下一抹淺淡yīn影,不知道是熱氣熏蒸還是別的,小臉直至耳根脖頸都是粉紅一片,再往下……

  方振東忽而感覺自己身體某一點迅速充/血腫/大,這種自然的生理反應幾乎克制不住,雖然很想非常想直接壓倒這個小女人,把她吞吃入腹,可qiáng大的理智告訴他,必須先檢查小女人是不是受傷了。

  方振東深深吸氣吐氣,略壓住胸中的躁動,才邁步走出洗手間,抱著寒引素直接進了她的臥室。

  寒引素真想這輩子就這樣閉著眼得了,那麼láng狽的qíng況,被方振東看在眼裡,讓她以後還怎麼面對他。

  自己剛才摔倒的姿勢,那麼難看,那麼囧,她真不想活了啊!為什麼不讓她現在馬上就死掉,而且最囧的事還在持續,她閉上眼睛感覺反而更加靈敏清晰,他抱著自己,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浴巾和他的襯衣。

  誰能告訴她,大冬天的,這男人怎麼穿的這麼少,她甚至能感覺到兩層輕薄布料下,他肌ròu糾結的力量和熱度,這男人至少有六塊腹肌......

  還有他緊緊抱著她,令她感覺到了他明顯的生理變化,寒引素此時此刻才想起來,方振東不僅是個面癱,不僅是個人民子弟兵,他還是一個最正常不過的男人,而自己是不是一時疏忽,引láng入室了呢。

  身下陷進一片柔軟,他堅實的手臂放開她,迫人的男xing荷爾蒙氣味移開,同時感覺傷腳的腳踝有粗劣的觸感,寒引素才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睜開眼,不禁更是窘迫。

  她仰躺在chuáng上,雖說身上還裹著浴巾,卻顧頭不顧尾,而且他抬起她的腳,從他的角度……

  寒引素覺得,現在的qíng景一點也沒轉好,反而更糟了也說不定:

  “不許動”

  寒引素剛動了一下,想遮遮自己□在外白嫩嫩的腿,這個男人就嚴肅的下命令了,其實不用他說,寒引素自己也不敢動了,因為她發現越動,露的越多。索xing臉皮再厚點,發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jīng神,隨他擺布。

  方振東一手握住她的腳踝,一手抓住她纖細的腳掌,輕輕轉了兩下,寒引素輕輕哼唧一聲,並沒大聲喊疼,方振東就知道無大礙。

  知道她沒事,方振東臉一沉開始秋後算帳:

  “我不說有事喊我,怎麼不聽話”

  寒引素臉通紅,抬頭看著這個男人,剛才那種qíng況,她怎麼好意思叫他,說到底他們算什麼?

  可這些話也沒法說出口,寒引素也不甘心被他數落,小臉一板悶悶的犟嘴:

  “反正摔斷了腿也是我活該”

  方振東挑挑眉,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不是親眼看見,他還真想不到她結婚又離婚了,有時候彆扭的就像個小孩子。

  偏偏這樣的寒引素,對於方振東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方振東是qiáng者是硬漢,這不用說,從小到大就如此,知道自己做什麼,怎麼去做,而且身邊僅有的幾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寒引素的類型。

  他媽不用說,能把方家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條,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他妹妹方楠,方振東還記得,方楠上初中的時候被一個毛頭小子堵截,被他發現,沒等他發揮哥哥的作用,方楠已經直接把人家打了個爛羊頭。

  那時候的方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野丫頭,後來雖然變得像個乖巧的淑女了,可方振東還是忘不了記憶中的瘋丫頭。

  大約男人都有qiáng烈的保護yù,這種保護yù,方振東隱藏壓抑在心裡三十五年,一朝爆發開來,可想而知多嚇人。

  而寒引素正好是男人太容易動心保護的對象,娟秀溫婉的江南女子,落魄悲慘的失婚女人,還有,她看似柔弱其實頗有qiáng韌的xing格,尋常男人尚且會憐惜,何況保護yù急需釋放的方振東。

  小女人即使賭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獨特的吳儂軟語腔調,嬌氣溫軟,鑽進方振東耳里心裡,有些毛毛痒痒的感覺,而且......

  方振東目光下移,她大概不知道此時的她,有多誘人,他費了多大克制力去克制內心騰騰而上的yù/火。

  她的皮膚白皙清透,幾乎看不到毛細孔的那種白皙,在燈光下仿佛珍珠的光澤輕緩流動,身材嬌小輪廓纖細優美,方振東看過穿這麼少的女人,至今只有三個,一個是他妹方楠,那還是小時候的事qíng,一個就是他的前妻周亞青,再有就是眼前的寒引素。

  周亞青他幾乎已經想不起來,可眼前的小女人,卻瞬間充溢了他整個大腦,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抹去,男xing的本能驅使,方振東大手輕緩上移,在她的小腿上摩挲了幾下。

  寒引素身子不由輕輕顫慄了一下,有些吃驚,卻仿佛不怎麼意外的看著他,眼睛漸漸睜大,就這麼盯著他逐漸趨近的臉......

  他軍裝襯衫的領帶早已卸去,領口的扣子散開幾顆,寒引素甚至能看見他胸前透出的yīn影,更要命的是那種氣味,和方振東的人一樣霸道qiáng勢不容拒絕,卻也令人不知覺臉紅心跳渾身發燙。

  他眸光深沉若水,眼底深處卻仿佛夜空中忽然點亮的星光,閃閃爍爍的……

  寒引素被蠱惑了,緩緩閉上眼,感覺他的氣息幾乎整個籠罩住她,不可逃避,她能清晰感覺到他嘴唇的熱度......

  “嘟......”

  一聲長長的鈴聲在靜謐的空間響起,瞬間打破曖昧,寒引素迅速睜開眼,方振東的唇距離她大約只有幾厘米......

  寒引素眨眨眼,徹底清醒過來,抿抿嘴唇,小腦袋往後一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那個,呃,你的手機響了”

  寒引素磕磕巴巴開口,聲音有幾分明顯的顫抖,方振東卻沒管口袋裡不停響著的手機,深深深深的看著她,視線帶著些微審視和不滿。

  引素不敢和他對視,低下頭扯過一邊的毯子蓋在身上,方振東微微皺眉,站起來掏出褲口袋的手機看了看,接起來,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沉穩:

  “亞青有什麼事?”

  周亞青站在落地窗前,一隻手執著高腳杯,一手捏著手機貼在耳朵上,二十樓的高度,輕易就可俯瞰芸芸眾生都市繁華,可惜現在入目的已是燈火闌珊,或許是她的心已經闌珊,故此望著萬家燈火也闌珊起來。

  周亞青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方振東的qíng景,哥哥帶著她一起去河邊游泳,平常他死活不帶她的,那次是她死賴活賴的才跟了去。

  當時大院裡的幾個孩子都在,當然也有方振東,方振東是男孩子的頭,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尾巴,他甚至正眼都沒掃她。

  男孩子們去游泳,留下她在河邊看衣服,她看見河邊不遠處有一叢好漂亮的野花,她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的花,有白有紫在幽幽夏風裡綻放著,女孩子天生喜歡花糙,她當然也一樣。

  她小心翼翼的踩著河邊一塊石頭去摘花,沒想到石頭並不牢靠,她身子一歪就落盡河裡。

  當時她真不大,也不會游泳,即使河邊的水很淺,她依然覺得深不見底,喝了幾口水,被一雙有力的手拽了上去,手的主人就是方振東。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把他的上衣找出來披在她身上,轉身幾步過去拽了一把野花,塞給在她手裡,那個陽光中滴著水的酷酷大男生,就這樣扎進了周亞青心裡,幾十年都沒淡去……

  後來兩人相親,說起來還是她暗中設計的,相親,結婚,她從來不知道她和他能那麼順利快速的成為夫妻,仿佛一場做了二十幾年的美夢,忽然就變成了現實,可是現實畢竟不是夢。

  周亞青很快發現,方振東不愛她,一點不愛,自己之於他,也許連喜歡都提不上,就是個扣著妻子頭銜的陌生人。

  即便她顫抖的把自己jiāo給他的那一刻,他們倆依然陌生,周亞青打賭,方振東大概永遠都不知道身下的妻子,就是那個二十幾年前,他送過她一束花的小女生。

  後來周亞青才知道,那種長在河邊隨處可見的野花是水菖蒲,它的花語是:

  “我信任你”

  二十三回

  話筒里傳來方振東冷靜gān脆的聲音,周亞青心裡喟嘆,結婚的是她,離婚的也是她,現在這樣算什麼。

  其實她自己都不大明白,結婚始於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夢,當夢境成真,總是和現實有著巨大落差,周亞青非常不適應,他可以冷靜漠然的和她做愛,仿佛儀式,毫無激qíng。

  他可以新婚兩天就扔下她一走了之,因為軍區大演習,因為他是一個軍人,說實話,周亞青不能理解,她也想試著做一個合格的軍嫂,可是他不給她機會。

  他從不和她說他的事qíng,兩人之間的jiāo談和相處,完全不像夫妻,這樣的婚姻,周亞青失望透頂,失望之餘,心底的驕傲就開始冒頭,衝動之下她提出離婚,其實她想藉機撒撒嬌,或者威脅一下那個男人,提醒他,自己是他的妻子,並非可有可無的女人。

  當方振東毫不猶豫的點頭,離婚證拿在手裡的時候,周亞青才清楚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即便後悔的不行,也不能再回頭,可總是想知道他的境況,總是不知不覺就會想他。

  周亞青暗暗嘆息開口:

  “過年時去了家裡一趟,媽說你去災區了,你還好嗎?”

  即使兩人離了婚,周亞青這聲媽叫的依然自然親近,方振東挑了一眼那邊偷偷用餘光盯著他的小女人,唇角動了動,對著話筒說出三個字:

  “我很好。”

  接著就是靜默,周亞青挫敗,這就是她和方振東最大的問題,他們沒有話題,沒有qíng感語言最基本的jiāo流,她試過,可很難。

  那個男人根本難以捉摸,隨著沉默,周亞青不得不開口:

  “你保重,另外,新年快樂!”

  按斷手機,丟在地毯上,周亞青忽然覺得自己荒唐可笑,仰頭gān掉了高腳杯里的酒,看著玻璃幕倒映出的女人,風姿卓越,美麗優雅,這些字眼幾乎安在她身上如影隨形,可為什麼方振東就能視而不見,他就不知道哄哄她,他就沒想過,她提出離婚不過是女人的小手段小矯qíng罷了,就這麼順水推舟的和她一刀兩斷了。

  房間不大,兩人距離也不遠,而且安靜,所以寒引素能辨別出話筒里隱約的女聲,雖不過寥寥數語,寒引素也能猜到,手機那頭的女人和方振東,必定不是尋常關係。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徹底澆醒瀕臨脫軌的心,寒引素忽然覺得,是不是在方振東眼裡,她太隨便了,輕易就讓他登堂入室,而且發展到現在這個曖昧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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