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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未來,對婚姻,對愛qíng,有時候想起來,她和席幕天好像根本就沒有未來,愛qíng更是可笑的字眼,而僅有的婚姻背後藏著什麼,夏子衿也糊裡糊塗弄不清白,因為弄不清所以不確定,因為不確定,所以患得患失,這大概是女人的通病。

  而夏子衿發現,自己一旦認真起來,竟然是個這麼斤斤計較的女人,甚至,想糊塗都糊塗不來。

  門鈴聲打斷夏子衿的怔愣,她幾乎飛快衝過去打開門,迎面就是一股子濃郁的酒氣,夏子衿還沒來得確定席幕天喝醉的程度,已經被席幕天反手按在門上。

  手腕被他捏住舉高,席幕天的頭俯下,直接衝進她的唇齒間,夾著薰染的酒氣勾住她的舌允/吸糾纏,仿佛要吞了她一樣急切,甚至有些殘bào……

  “嗚嗚嗚……”

  夏子衿用力掙開他的手,直接推開他,唇角噝噝的疼,她手指沾了下,有血滲出來,竟然被這男人咬破了:

  “席幕天,你喝醉了”

  夏子衿真惱了,也不再理會席幕天,越過他直接向裡面走去,才邁出兩步,就被席幕天從後面圈住腰,整個抱起來,踢開臥室的門,走進去,把夏子衿直接扔在chuáng上,隨後就俯了上來,把夏子衿整個壓在身下,大手捏住她的下顎抬起。

  遠處的霓虹在他深幽的眸子裡不停閃爍,明滅著仿佛一簇跳躍的火焰,火焰下面……夏子衿qíng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火焰下面仿佛經年的冰山,森森寒意傾瀉而出,冰冷,灼熱,這男人此時的表qíng有點矛盾的瘮人。

  席幕太能嘴角忽然譏誚的翹了翹:

  “夏子衿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手段的,你憑什麼勾引男人,嗯?憑你這再平常不過的姿色,還是你這具yín/dàng的身子嗯……”

  夏子衿一愣,激烈掙扎幾下:

  “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

  席幕天顯然醉了,話也多了起來:

  “你知道榮飛麟今天和我說什麼?說他失戀了,說讓我不愛你就離你遠點,他怕我把你吃了?他喜歡你,夏子衿,他愛你,夏子衿,怎麼樣?被榮飛麟這麼樣的男人心心念念惦記著,滿足了你這顆淺薄虛榮的心吧!可惜你是我席幕天的老婆,別管我愛不愛,這輩子你都是我的,而且我最恨的就是背叛,記住了嗎,夏子衿……”

  夏子衿仿佛有點驚嚇,已經停止了掙扎,光線下臉色有些白,緊緊咬著嘴唇,直直盯著夏幕天,表qíng有幾分說不出的執拗:

  “為什麼娶我?”

  席幕天目光中的火苗一跳,瞬間寂滅,眼睛卻微微眯起,手指輕輕划過她光潔的額頭,順著臉頰側面滑到她紅潤的唇上,摩挲片刻,傾身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夏子衿唇上,薄唇呢喃出幾個模糊的字眼。

  夏子衿根本還沒聽清楚,就被席幕天席捲而來的激qíng淹沒……席幕天今天醉的厲害,而喝醉了的席幕天很溫柔,溫柔的近乎有些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最易碎的瓷器,無論力度和纏綿方式,和平常都有很大區別。

  而這種小心翼翼的溫柔,就仿佛chūn風化雨,一點一滴侵潤進夏子衿的心田,令夏子衿迷迷糊糊中,覺得這男人或許也有點喜歡她……

  寵以外,這夜夏子衿真實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席幕天,仿佛撥開重重霧靄,逐漸露出他內心崢嶸的稜角。

  ☆、十三回

  謊言很美麗,所以人們通常會眩惑與這種表象的美麗,而不去追究掩藏在謊言背後的真相,因為真相往往是殘酷的,尤其女人。

  夏子衿俯趴在臥室的大chuáng上,小臉兒深深扎在抱枕里,抱枕外只看得到散在小腦袋上的些許黑髮,整個人縮在杯子裡拱起一團,仿佛一個埋在沙土裡的鴕鳥。

  席幕天從浴室出來,不禁露出一個笑容,走過去拍拍她拱起的小屁股:

  “起來,吃早餐了,如果困,吃了早餐再睡,反正你也沒什麼事”

  夏子衿含糊的哼唧兩聲,從抱枕下面探出頭來,盯著席幕天,眼睛睜的大大,嘟著嘴,看上去就像一個早就醒了卻賴著chuáng的小女孩。

  席幕天唇角彎了彎,坐在chuáng邊摸摸她的額頭: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夏子衿抬手揮開他的手:

  “席幕天,你昨天晚上說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席幕天昨天根本就喝的酩酊大醉,這麼無節制的醉酒,仿佛十年都沒有了,喝醉前的事qíng記得很清楚,說到底是男人的醋意作祟,醋意來的有點莫名其妙,可的確不慡,一部份因為子衿,另外還是因為飛鸞。

  當年他和飛鸞結婚之初,席氏內憂外患,雖有榮氏鼎力相助,作為剛接手集團事務的席幕天,也頗為忙碌,以至於冷落了妻子,遺憾就在於,當席幕天有時間去彌補的時候,飛鸞已經死了,這也是藏在席幕天心裡最大的遺憾,那麼美麗溫柔的飛鸞,就仿佛盛放的曇花,燦爛之後便是長久的追憶。

  也因此席幕天很難忘掉亡妻,他不覺得這是愛qíng,但作為男人,作為丈夫,他虧欠飛鸞太多,而夏子衿……

  席幕天的目光落在小嬌妻身上,她不是飛鸞,卻也奇異的占了他心裡一份特別的牽掛,令他竟然吃飛麟的醋,而昨天晚上回來和她說了什麼,席幕天一點印象都沒有,因此她現在倒後帳,席幕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夏子衿眨眨眼,發現席幕天好像根本沒聽她的話,夏子衿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的:

  “席幕天我和榮飛麟偶然認識,這你知道,我和他之間只是朋友”

  席幕天目光一閃,半真半假的道:

  “朋友?那是你說的,飛麟昨天和我說他失戀了,我想他失戀的對象就是你吧!”

  “你什麼意思?”

  夏子衿皺著眉頭憋著氣反問他,席幕天這話里的意思,就是她和榮飛麟之間有曖昧,而席幕天說話的口氣鑽進夏子衿耳朵里,總覺得非常彆扭。

  席幕天笑容一淡站起來:

  “不要試圖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記得現在的身份,你是席太太,雖然現在媒體還沒有爆出來,但不會是永久的秘密,你的言行直接影響到集團的形象,所以你應該開始學會慎重,好了,快起來吃早餐……”

  席幕天的身影消失在臥室,夏子衿才發現,本來找他算帳的計劃,已經胎死腹中,而且反過來被他教訓了一頓。而她也是頭一次覺得,自己以前想的過於簡單了,對於席幕天來說,結婚根本就不是兩個人的事。

  席幕天從衣帽間出來,已經收拾的很妥當,他偏愛暗色系的衣著,一半以上的襯衣都是黑色的,而且喜歡正裝,很少穿休閒。

  最起碼,兩人結婚這麼久了,除了在山莊那幾天,席幕天幾乎每天都是西裝襯衣皮鞋,中規中矩的,卻更顯出一份卓爾不群的氣勢,那種暗藏在優雅行為舉止內的霸道和qiáng勢,輕而易舉就傾瀉而出,令靠近的人頗有壓力。

  夏子衿其實有點怕他,席幕天鍾愛西式餐點,簡單而營養充足,而夏子衿是個地地道道的小老百姓,無論那一餐,最煩西式的,可鐘點工阿姨根本就不聽她的,一切以席幕天的命令為根本。

  席幕天這個人的生活很無趣,一切都有條不紊,有計劃有規律的進行著,吃飯,穿衣,甚至度假,一個月的菜譜都是提前訂好的,即便中午他不回來,阿姨也會按照他規定的菜譜做飯,夏子衿和席幕天抗議過多次,都被這男人以健康為藉口,輕描淡寫擋了回來。

  尤其嚴禁夏子衿吃她最愛的燒餅油條,說這兩樣致癌,夏子衿覺得有點小題大做,她吃了二十多年,也沒見怎樣。

  夏子衿癟癟嘴,咬了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牛奶,她想喝豆漿吃油條好伐?夏子衿就不明白,同樣家庭出來的男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她還記得前一陣,榮飛麟見天給她買豆漿油條的,怎麼到了席幕天這兒就不行了呢。

  夏子衿咬了幾口的三明治,剛要放回盤子裡,席幕天的聲音已經從報紙後傳了出來:

  “吃完了,不許剩”

  簡直像管小朋友,這種相處模式,自從兩人結婚就開始了,而夏子衿一開始也反抗了一下下,無果之後就只能屈從。

  席幕天把手裡的報紙折好放在一邊,站起來,輕輕掃了她一眼,夏子衿飛快把手裡的三明治塞進嘴巴里,咕咚咕咚把牛奶灌下去,動作迅速非常,有些可笑。

  席幕天皺皺眉,最終沒說什麼,夏子衿站起來把他的包遞過去,像個賢惠的小妻子一樣,送他到門口,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席幕天打開門邁了一步,突然回頭:

  “下周是我父親的忌日,你準備一下,跟我回去一趟”

  夏子衿一愣的功夫,席幕天已經走了。

  夏子衿盤著腿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背後頂了一個大靠枕,把筆電放在寬大的扶手上,舒服的碼字,這是席幕天沒在家,在家的話,她想這麼呆著不可能,那男人現如今最喜歡對她管頭管腳,有潔癖和輕微qiáng迫症。

  物質生活極大豐富了以後,夏子衿發現她的日子其實過得遠沒以前自在,以前想gān啥gān啥,坐馬桶上玩電腦也沒人管她,現在不行,席幕天不回來,她還惦記著,回來了又不適應,她夏子衿的人生,如今真是矛盾到死。

  夏子衿覺得,席幕天就是那種活在框架里的人種,任何事qíng到了席幕天哪裡,都有一套規矩,必須嚴格的按照規矩辦,對於她這種懶散慣了的人,真是活受罪,她給麥子打電話訴苦,麥子直接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總的來說,這些都是小事,可以忽略不計,大約每對夫妻都需要時間磨合,尤其她和席幕天這種,從出身到經歷完全沒有絲毫共通xing的男女,而且他比她大,十歲還多,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可真正生活在一起,夏子衿有時候錯覺,席幕天的角色更像一個爸爸。

  他寵著她也管著她,從衣食到住行,夏子腦子裡不由自主划過昨天晚上,小臉不禁紅了紅,昨天的席幕天很真實,即便他說了那麼難聽的話,夏子衿都決定原諒他,因為席幕天吃醋了,那麼霸道的醋意,令夏子衿覺得,自己被他真實的喜歡著,這種感覺矛盾又奇怪,可夏子衿無法控制自己這麼想。

  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你吃醋,那麼至少該說他喜歡你吧!這是不是可以當做真理,QQ上飛麟的頭像閃了閃,顯示他是手機模式,看來在外面。

  夏子衿點開對話框:

  “夏子衿,我在你原來的樓下,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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