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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婆子都替宛娘著急,可就人本主兒半點兒不急,真真無法兒,不打扮也還罷了,連迎都不迎一下,只等爺進來,才站起來福了一福,當作見禮。

  吳婆子暗叫糟呢,卻見梅鶴鳴半點兒惱意皆無,進屋來摟著宛娘的坐在炕上,低頭親了她一下,在燈下端詳她半晌兒,親熱的點點她的鼻尖兒道:“可惦記爺了不曾?”見宛娘抿著嘴不說話,那小模樣兒越發勾人喜歡,低頭便親上她的小嘴,砸吮了幾下,才道:“爺那日原說趕回來的,不想那幾個死也不放,生拉硬拽著爺不讓回來,趕上其中一個做生日,開了三日流水席,這一耽擱便到了今日,這還是應了他們,明兒在咱們莊子上擺下酒宴,請他們吃個痛快,才放了我家來。”

  宛娘心裡暗道,他在外什麼應酬,誰還不知,就梅鶴鳴這làngdàngxing子,還不知這幾日尋了幾個相好,只明日怎的在這兒擺宴,難不成梅鶴鳴打了注意讓她應酬,真當她是粉頭之流了,想著臉色有些青白的道:“怎在這裡宴客?”

  梅鶴鳴道:“請的是青州知府杜伯貞,還有幾個是平日一起的好朋友,知你進了莊子,非要過來見你……”

  宛娘忽然推開他顫著聲兒道:“你這是讓我陪他們取樂不成?”

  梅鶴鳴一聽,不禁皺了皺眉喝道:“胡說什麼?只跟他們照個面,也算是個禮兒,另有唱曲兒的相陪,你是爺的心尖子ròu兒,誰敢拿你取樂,爺要了他的命

  ☆、37章

  因這幾日未得親近,梅鶴鳴哪裡忍的住,晚上匆匆吃罷飯,便叫安置,摟著宛娘上榻,急色鬼一樣便來扯宛娘的衣裳,宛娘先頭有些抗拒,倒不是矯qíng,是真怕他在外頭沾了那些不gān淨的女人,回頭自己再跟他傳上什麼病,豈不冤枉,因此推拒掙扎。

  梅鶴鳴卻仿似知她的心意,笑著親吮她的小嘴幾下,低聲道:“只吃了幾日酒,並未沾旁的婦人。”宛娘這才任他脫了衣裳摟在懷裡,揉搓著gān起事來……

  事必,讓婆子打水洗了身子重換過小衣才又睡下,梅鶴鳴還猶自調笑了幾句:“爺只道旁人醋你,原來我的宛娘醋起來,也不遑多讓。”

  宛娘迷迷糊糊也無心理會他這些話的意思,閉上眼睡覺,梅鶴鳴見她半晌兒不應,湊過去瞧,只見早已睡熟,一張小臉經了**撫弄,卻更粉嫩好看,探手過去摸了幾把,倒是越發丟不下了。

  想那日從莊子上出去,先是應了周存守的約,兩人在青州聚仙樓上吃了半日酒,這周存守乃是青州府的兵馬都監,跟梅鶴鳴乃是一榜出中的武舉,他父親正是川陝提督周堅,跟梅鶴鳴的父親頗有些私jiāo,這周存守也是個世家子弟,不學無術者,得了出身,離了他老子,到這青州府李卻更無人拘束,家裡雖有個正經夫人,無奈哪裡管得住他,跟梅鶴鳴既有舊,又脾氣相投,故以兄弟論,親近處也不大避諱家事。

  周存守一見他就笑道:“這些時候總不見你,前些日子孫元善在明月樓里擺酒,說是好生樂一樂,為此央著月卿姑娘,遣婆子去請你,不想那婆子去了半日,回來卻說梅公子府里事忙不得空,我們幾個還罷了,只那月卿姑娘,一雙明眸泫然yù涕,瞧得兄弟我都有些捨不得,虧了哥哥倒忍心。”

  梅鶴鳴卻知這周存守早就中意月卿,只礙著自己不好下手,便笑道:“兄弟如手足,婦人如衣服,你若愛她,納了家去,我還能攔著不成。”

  這一句話正說中了周存守的心思,明月樓里的月卿那可是頭牌,生的好模樣身段兒,當年自己只一眼魂兒就飛了大半,無奈月卿雖仍在明月樓里住著,實已被梅鶴鳴包下,自己跟梅鶴鳴又是親近朋友,總不好撬這個牆角,況那月卿一心撲在梅鶴鳴身上,他便弄到手也無甚意趣。

  近日卻瞧著有些鬆動,那日吃多酒,倒頻頻給自己送秋波,周存守哪裡還能禁受的住,趕上這日,便跟梅鶴鳴提了一提,不想梅鶴鳴倒是痛快,不禁歡喜上來。

  至晚間,陳子豐來了,他還拉著陳子豐說了這事兒,不免疑道:“人都說月卿姑娘是梅公子的貼心人,卻怎的輕易便舍了。”

  陳子豐笑道:“你怎的消息如此不靈,如今誰不知,梅公子得了個心尖子的佳人,巴巴的使喚了好些手段才弄到手去,現正藏在郊外的莊子上,你便瞧瞧今日的好眼色,便知一二了。”

  周存守恍然,忙恭喜了梅鶴鳴,道:“既如此,待尋個好日子,弟便納了月卿。”眾人一聽起鬨著說:“何必另選什麼日子,今日便是良辰,不若這會兒便去明月樓,跟月卿她娘贖了身契,也不用等明日,就在這明月樓里擺下喜酒,今兒晚上便入dòng房。”哄著便要簇擁著周存守去那明月樓。

  梅鶴鳴心裡惦記宛娘,便想回去,剛說了個走字,便被周存守一把扯住道:“哥嘴上雖不說,想來心裡定然惱了兄弟要納你的人,這才忙忙到要去。”

  梅鶴鳴道:“兄弟這話可從哪兒說起,想你我兄弟的jiāoqíng,哪還過不得一個婦人,著實沒惱,只有些惦記家裡,應了晚上便回的。”

  周存守卻不依:“哥這話可是哄我了,哥家裡也無個正經嫂子,哪有什麼要jiāo代的家裡人,若不去,便是認真惱我,若不惱,去吃兄弟這一盞喜酒便了。”梅鶴鳴無法推脫,被他幾個生拉硬拽的去了明月樓。

  明月樓的月卿也是久歷風月,哪裡不知男人俱是喜新厭舊的,卻也不禁暗愁暗傷,那日遣了婆子去梅府請不來人,便明白了幾分,想是得了什麼新人,卻應早做計較,尋個退身之處才好,趕上周存守來明月樓吃酒,想他一貫對自己有些qíng意,雖不如梅鶴鳴體面,卻也是個妥帖之處,便借著吃酒送了幾份qíng意過去,雖如此,心裡未免還是惦著梅鶴鳴,想梅鶴鳴的好處,便覺身子懶懶,連妝容也無心整治。

  忽地她娘上了樓來,見她還在炕上堆臥,披散著一頭青絲,臉兒素素,無jīng無神的,便道:“怎的還不梳妝打扮,前頭可來了貴客。”

  月卿抬首懶懶的道:“媽媽且繞過我今日,心裡不好呢。”她娘哪裡不知她的心病,嘆道:“娘勸你多時,梅公子雖好,無奈不是個長久之計,倒不如周都監,想他跟梅公子兄弟相稱,他若納了你,也不算得罪了梅公子去,卻是個兩全其美的好事,那日你不也想開了,怎的今日又這樣,娘先知會你,這會兒來的客,便是梅公子打頭的幾個,周都監進了門,便跟我說要今日便要納你,那梅公子也在一旁,想來已應了,事已至此再無轉圜,你便聽娘一句勸,好生的梳妝打扮了,歡歡喜喜下去應承,從今兒後便是周都監的人了,若你非扭著,梅公子便不好惹,你道那個周都監是個好脾氣的嗎,真開罪了他,莫說你一人,便是咱們這明月樓他也敢拆了。”

  月卿也知她娘這話不錯,只得讓丫頭梳妝打扮了,下去陪在周存守身邊吃酒,晚上便跟周存守攜手入榻,顛龍倒鳳成就了好事。

  梅鶴鳴幾個在明月樓里吃了半夜酒,便在明月樓里歇下了,老鴇倒是知qíng識意的,從新買的小丫頭裡選了個模樣兒出挑,身段柔細叫伴香的,來伺候梅鶴鳴,指望著雖沒了月卿,梅公子若梳攏了伴香,日後又是一條進項。

  梅鶴鳴用扇子挑起伴香的下巴端詳半晌道:“媽媽的眼光倒是越發好了,這丫頭生得齊整,倒也不輸月卿幾分。”

  老鴇忙道:“伴香年紀還小呢,過了年才十六,還是個清官人,難為倒是個伶俐的丫頭,詩詞曲賦學的好,更最善舞,公子瞧這一雙小腳,翩翩舞將起來,很是入得眼去,公子若能梳攏了,也是她的造化。”說著牽起那伴香下面的湘裙,露出底下一雙小巧金蓮來。

  梅鶴鳴以前倒不也不大喜歡女人的腳,因本朝裹足之風盛行,舉凡大家閨秀抑或這些風月場的女子,從小便纏出一雙小腳來,套上繡襪弓鞋,倒還看的,若真褪了鞋襪,卻難有幾個入眼的,倒是家裡宛娘一雙小腳生的極為粉嫩,想起跟宛娘雲,雨之時,宛娘那雙粉嫩小腳搭在自己臂上,輕搖緩動的光景,不免勾起了些yín興。

  點了點伴香腳下道:“脫了鞋襪讓爺瞧瞧。”那伴香羞的滿臉通紅,卻還是坐於凳上,脫鞋褪襪,讓梅鶴鳴端詳。

  梅鶴鳴一見,便頓時無了興致,揮揮手道:“下去吧!”竟是獨個睡了一晚上,至此時,陳子豐幾人聽了老鴇如此說,不禁笑道:“你這婆子不開眼,如今我叔叔府里現有個心尖子,正新鮮呢,待過些時日,再提此事想來可成。”

  老鴇子這才放了心,周存守隨了心意,第二日便cao持著行了個簡單的禮,一乘小轎把月卿抬回了周府,又在自己府里設宴請幾人吃酒,直鬧了幾日,梅鶴鳴才脫了身回了莊子。

  思及此,梅鶴鳴坐起身,掌燈過來,掀了錦被,細細端詳宛娘一雙小腳,又豈是那伴香可比的,著意擺弄半晌,才熄燈睡下。

  第二日正是重陽佳節,一早,隨喜兒常福兒幾個就指揮著下面的管事小廝收拾莊上的jú園,這莊子雖建做避暑之用,難得卻有這麼個栽了jú花的園子,如今正值深秋,園中秋jú傲霜盛開,也正應景。

  園中地方開闊,一溜三間明廳很是敞亮,圍上錦帳圍屏,一溜桌案擺在花圃中間,甚為齊整,收拾妥帖,忙至二門外往裡傳話進去。

  這時候,梅鶴鳴跟宛娘卻才剛起身,梅鶴鳴穿好了衣裳,便來瞧宛娘梳妝打扮,見吳婆子挽了髮髻,正掂量首飾,便道:“今日有客,需打扮的貴重些,取那套鑲金火玉的頭面來給你家奶奶裝扮上。”

  吳婆子應了一聲,去裡間取了匣子出來,置於妝檯上打開,宛娘一瞧,正是那夜梅鶴鳴說拿出給她上笀的禮物,只覺頗有些諷刺。

  梅鶴鳴卻頗有興致的捻起裡面一根簪子給她cha於發上,端詳半晌道:“倒是這樣喜慶的東西配你。”回頭吩咐吳婆子取件跟這頭面一個顏色的衣裳來。

  吳婆子一愣,忙去尋了件滾金邊兒的衫裙過來,服侍宛娘穿上,宛娘只覺這身顏色太過刺眼,便道:“我不慣這樣的艷色,尋別的來換了去。”

  梅鶴鳴眸色一沉,揮揮手道:“今兒也算喜事,就穿這件,不必換了。”正巧常福兒讓人來傳話進來,說前頭已經收拾妥當,請爺過去瞧瞧。

  梅鶴鳴瞅了宛娘一眼,站起來去了,吳婆子嘆道:“奶奶這xing子可真得改改,便是不想討爺的喜歡,也不能惹爺不高興啊,老奴在府里這些年,爺身邊的人雖多,可沒見過爺對誰像對奶奶這般盡心過,將來奶奶若能生下個一男半女,這輩子可還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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