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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瞧了她半晌兒,才認出是顧府里那個半老不老的婆子,如今這打扮起來,倒真有幾分姿色,暗道,怪不得師傅跟她有舊,想這是師傅的相好,便進去幫她遞了話。

  杜文秀還在炕上躺著呢,前兒被鄭千戶折騰的那後頭生生裂開了,整宿整宿的疼,害的他連飯都不敢吃,虧那絳珠偷遣了個婆子,送了些藥來塗上才見好些,這會兒卻還下不得炕呢,聽見他徒弟來說表妹五娘,便知定是石氏,這會兒如何見她?便道:“你去跟她道,晚上有客要唱整夜的戲,明兒落了晚我自去尋她便了。”

  他徒弟出來傳了話,石氏也只得一步三回頭的家去了,到次日,一早起來,橫豎也無生意上門,便也不開鋪子,只收拾里外的屋子,又去買了酒ròu羹果一一收拾妥當,梳洗打扮好了,眼巴巴瞅著日頭,待日頭落下,便倚在門首哪裡朝外頭望。

  直等到掌燈時分,才瞧見杜文秀一身齊整衣帽的來了,歡喜的手腳都沒落處,忙要迎出去,卻又覺不妥,只開了半扇門,立在裡頭沖杜文秀招了招手,待他到了近前,一把拽了進去,關門上了閂,投身撲進他懷裡道:“冤家,怎到這般時候才到,卻讓奴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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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文秀慌忙推開她,一雙眼往屋裡頭望了望,石氏嗔道:“真真的老鼠膽兒,怕他怎的?”杜文秀咳嗽一聲道:“他在屋裡嗎?”石氏白了他一眼:“放心,他雖在屋,如今卻是個土泥做的胎,說不出,動不得,便是當著他的面兒做什麼,他能如何,灶上收拾了齊整酒菜,你我今日好容易重逢,當好生樂上一樂。”說著扯了杜文秀進去。

  那老徐頭雖身不能動,話不能言,心裡卻明白,眼也未瞎,昨個眼睜睜瞧著他婆娘收拾的十分妖嬈出去,就覺不對,今兒起早更是好一番折騰,心裡正疑,忽見他婆娘堆了滿臉笑,拉扯進一個男人,老徐頭頓時睜大了眼,咬著牙qiáng自掙了幾下,奈何連手腳都動不得,這一掙倒掙出一攤子屎尿來,那臭的……

  杜文秀先時還有些怵,這會兒卻不禁抬起袖兒沿著鼻往後退了幾步,石氏見這老徐頭晦氣,怕攪了杜文秀的興致,上去掐擰了老徐頭幾把,暗罵一句:“死沒骨氣的老豬狗,若我是你,早嚼舌頭死了,倒在這炕上拉尿起來討人嫌,指望誰伺候你不成。”瞄了門邊兒上的杜文秀道:“我可弄不動他,你過來幫把手,把他挪到旁側的柴火棚里去,省得在這兒礙咱們的眼。”

  杜文秀只得捂著鼻子過來,兩人抬著老徐頭到院中柴房中,石氏抽了些稻糙好歹鋪在地上,便把老徐頭扔下,跟杜文秀進屋,重新收拾了,從柜子里尋出兩chuáng簇新的被褥,把炕上的都換了丟出去,放了桌子,掌了明燭,把一早備下的酒菜擺上來,與杜文秀挨肩疊股的坐與炕上吃酒取樂。

  石氏滿斟一盞送到杜文秀唇邊道:“你一走這些年,到今兒才轉來,且吃一盞重逢的酒,也是奴家的qíng意。”

  杜文秀就著燈影兒端詳石氏,見打扮的甚為齊整,白布衫兒下系了條輕薄羅裙兒,裙下一雙紅鞋兒好不小巧,想是熱了,衫兒襟口敞了開些,露出裡頭的大紅肚兜,繡著一對戲水鴛鴦,蘇胸半露,粉頸纖長,比十年前更多了幾分妖嬈風qíng,不免勾起yín,心,湊過去摟著砸她的嘴兒。

  那老徐頭上了年紀,又經年cao勞,過的不隨心順意,哪還有心思弄這些chuáng榻之事,便有也是糙糙了事,石氏正逢虎láng之年,怎會如意,且老徐頭那物事短小,濃漿鼻涕一般,不能盡興,倒讓石氏越發記起杜文秀的風月本事來,這會兒見杜文秀興起,早也把持不住,與他唇舌jiāo纏,嘖嘖有聲,手也伸去杜文秀腰下,待摸到那尺來長鐵一般硬的物事,連身子都軟了半截兒。

  手指搓揉著那物兒,嘴裡làng,笑道:“怎比十年前又大了許多,可見不知弄的多少婦人,才得如此……”說著,便抽了他腰間的汗巾子,褪了裡頭的褲兒,撩下擺去瞧,只見粗黑紫脹,好不jīng神,越發愛上來,又著意想討好勾住他,便俯下頭去,微張紅唇,輕吐香舌,與他弄那蕭管之樂……

  這杜文秀本就是個戲子玩物,平常任那些達官貴人折騰,便是跟婦人行雲雨之事,也多是些富貴寡婦,妹妹需他小意兒伺候著,哪有石氏這般的做小伏低的,倒越發勾起興來,想起那鄭千戶折騰自己的手段,抓住石氏的頭髮,往自己□按了下去,腰身挺起,那尺來長得鈍物,險些刺穿了石氏的喉嚨……

  石氏雖不受,卻極力忍著,待他放開,石氏兩片紅唇早已紅腫不堪,石氏緩了緩嗔道:“冤家,怎這樣狠,倒似要捅穿了奴家一般。”

  杜文秀哪裡管她這些,還未興盡,伸手扯落石氏的衫兒裙兒,一翻身把她按在炕上,撐開腿兒就gān將起來……

  石氏哼哼唧唧yin叫的著,一聲兒比一聲高,想那柴棚子就在屋側,老徐頭哪有個聽不見的,這會兒卻才明白,他婆娘不是個良家婦人,這□不定從多早就勾連上了,如今跟這jian夫要來害自己的xing命,這會兒若自己能動,真恨不得這會兒手裡有把刀,進去斬殺了這jian夫yín,婦,奈何渾身動不得,嘴裡嗚嗚幾聲,只有gān瞪眼的份兒。

  再說石氏,先頭還叫的暢快,不大會兒功夫,卻發現不妙,杜文秀的手段使喚出來,折騰的她要死要活也還罷了,這會兒把她翻過去趴在炕邊上,伸手掌了了桌上燭台過來,石氏忙叫了一聲:“你要作甚?”

  杜文秀低聲道:“五娘,待文秀使一個手段出來,管保你叫的更歡……”說著把燭台放於石氏腰背之下,下頭用力一頂,啊……石氏不由慘叫一聲,那蠟油順著滴落在她兩股上,順勢落下,真真又燙又疼……

  石氏哪想杜文秀如此折騰她,忙低聲求饒:“杜郎,且饒了奴家吧!奴家著實吃不住這疼。”

  杜文秀嘿嘿一笑道:“這算什麼,還有厲害的呢。”石氏聽了就是一驚,剛要再求饒,忽覺

  後頭被什麼東西硬杵了進來,石氏慘叫一聲,生生的暈了過去。

  杜文秀這才醒覺,折騰的狠了些,忙又掐人中,又灌酒的,不大會兒石氏緩過來,瞧見他,不禁道:“冤家,竟是要折騰死五娘不成,哪裡學的這些坑人的手段,五娘著實受不得。”

  杜文秀見她回緩過來,怕她惱,便打疊起jīng神哄了她幾句,興致也落了,套了衣裳要走,五娘哪裡肯放,一把扯住他道:“好個狠心的漢子,奴被你入的如此,這便要走不成。”

  杜文秀回頭道:“今兒是趁著千戶大人外出吃酒,才出來與你一會,這會兒時辰不早,若再不迴轉,恐要被大人知曉。”

  石氏道:“你不過在他府上唱戲罷了,便是他官兒再大,難道還管的你這些不成。”

  杜文秀皺了皺眉:“你個婦人家懂些什麼,莫胡纏。”

  五娘見他真要去,忙道:“既來了,怎也不見咱們的孩兒。”杜文秀原先還道她用孩兒哄騙自己,這會兒見她提起,暗道,真有不成。

  石氏掙扎著起身下炕,腳一站地,只覺後頭鑽心一般疼,也不知剛他拿的什麼物事杵進來,踉蹌一下險些摔在地上,忙扶著炕沿邊兒立住,卻白了杜文秀一眼道:“也不知跟誰學的這些醃趲手段,險些兒折騰死人。”

  緩了會兒拉著杜文秀去了西屋,杜文秀瞧見炕上躺著的大寶,真真唬了一跳,小臉兒白的幾乎沒什麼人色,顴骨高高拱起,整個人就剩下了個骨頭架子,連人模樣兒都沒了,一雙無神呆滯的大眼,瞧著自己,有些慎得慌,杜文秀指著他道:“這,這就是你說的孩兒?”

  石氏坐在炕邊上對兒子道:“大寶,這是你爹,親爹,快叫一聲來。”那孩子眼珠子略動了動,剛張嘴就是一連串的咳嗽,直到咳出了血來,石氏忙給他擦了,餵他喝了些水下去,才勉qiáng壓住,卻仍喘息不止。

  石氏道:“生下來沒多少日子便落下這個病,請醫問藥不知折騰了多少年,也未見好轉。”說著又恨恨的道:“都是那沒用的老殺才,不捨得使喚銀子,卻耽擱了孩兒的病,如今既你這個親爹來了,便有救了。”

  杜文秀瞧著炕上的病孩子,不禁暗裡琢磨,這婦人是個煙花水xing兒,既跟自己這般,也難保跟旁人不gān淨,不定那個野漢子的種,這會兒尋不到主,卻當自己成了冤大頭,哪有這般便宜之事,只如今若說出來,恐這婦人要與自己辯駁,這裡左鄰右舍的,真鬧起來恐落不得好去,傳到千戶大人耳里,還不知怎樣,倒不如先哄她安了心,待回去再想法兒擺脫開她就是了。

  想到此,從袖袋中取出幾錢銀子,jiāo在她手裡道:“匆忙中也未帶多,這些你先拿去與他瞧病,待我回去使徒弟再送些來,這會兒卻真要走的。”

  五娘見他說的qíng真意切,以為他念著舊qíng呢,便應了,依依不捨的送他出了門,迴轉來,才想起老徐頭還在柴房裡頭呢,橫豎自己挪不動他,便也不再理會,逕自收拾了,上炕睡了。

  不想半夜卻下起了大雨,這立秋的一場大雨傾盆而落,直下了半宿,想那柴棚里沒遮沒擋,便是個有個棚子也壞了一大半,雨水澆下來,積了有半尺深,石氏一早起來,開了門才想起老徐頭,忙去柴棚里瞧,只見老徐頭直挺挺躺在泥水裡,兩眼瞪著,一臉青紫,竟活活溺死了,那模樣猙獰無比,好不怕人。

  石氏急忙出來,剛想要喊人,忽想起,若被外人瞧見,告訴了顧府里的大姐兒可不壞了,別瞧大姐兒不認老徐頭這個爹,畢竟是親生骨ròu,如今大姐兒正得意,那顧員外豈是好惹的,若追究起來,打自己一個謀害親夫,哪還有個好。

  想到此,忍著心中懼意,進去拖拽老徐頭,吃奶的力氣都使喚上來,才勉qiáng把老徐頭拖進屋去,洗淨了頭臉的泥水,把衣裳換了,又收拾了柴棚院子,這才去門上嚎哭的嚷嚷起來。

  她一嚷嚷,旁邊酒肆的婦人先聽著,忙招呼了鄰舍過來,進了屋,一見老徐頭在炕上躺著,身子都僵了,臉色青白紫脹,便知死了一會兒了,不禁暗驚,這兒昨個還是個大活人,怎這一夜的功夫就沒了。

  再去瞧石氏,坐在炕沿邊上指天罵地的哭喊:“你個沒良心的漢子,昨個我不過數落了幾句,也是為著大寶,不想你就撒手走了,可讓我們孤兒寡母今後靠誰去,你個沒良心的漢子,我的老天爺啊!你怎麼不睜睜眼,今後可讓我們娘倆怎樣過活……”說著撲到老徐頭屍身上大哭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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