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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苒不應聲,心說這廝哪會有如此好心,不定惦記什麼壞念頭呢,雖說目前不得不依順著他,卻也有個底線,他想玩重口的,儘管找別人,她不伺候。

  說著話兒便到了縣前,旺兒拉開車門,還想著該怎麼應承大姐兒,剛頭上車的時候,可是爺瞅見沒人,抱她上去的,這會兒人來人往,指望爺抱她下來,自是不成,自己更不敢去扶她,若被爺瞧在眼裡,過後醋勁兒上來,不定怎麼收拾他。

  旺兒正為難呢,不想大姐兒倒是利落,鑽出來手一撐就跳了下來,那動作利落的,真跟個小子沒兩樣兒,別說旺兒,顧程都笑了,瞥眼瞧見那邊兩匹大黑馬跟一輛騾車停在門前,便知是那什麼南客的,正了正臉色,邁腳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24章

  徐苒立在顧程身後,悄悄打量這兩位所謂的南客,因是大宗買賣,掌柜的請了客人後廳待茶,廳中間擺了兩隻不怎麼起眼的大箱子,這會兒嚴實的合著,鎖卻落了,想來掌柜的已經看過一次。

  這兩個南客,說實話,真不大像南邊人,生的人高馬大,又黑又壯,身上那種戾氣幾乎掩藏不住,雖說口音聽著有些類似,卻不夠地道,仿佛刻意模仿,反而更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說是商人,這模樣倒更像qiáng盜。

  顧程也是暗暗打量半晌道:“因兩位典當所需本銀過巨,掌柜不敢私自做主,倒勞兩位久候了。”

  兩人也拱拱手道:“好說好說,聞的信都縣這家當鋪最是公道,我兄弟二人這才不遠千里特地趕來。”

  顧程點點頭道:“多謝兩位看得起本號,待我先瞧過東西再議。”

  兩人便讓隨從打開箱籠,這一打開,徐苒不禁有些看傻了眼,其中一個箱子裡卻慢慢都是布料,不是尋常布料,織金妝花緞的料子,華彩隱隱,金光燦燦,便是徐苒不懂,也知道定是好東西。

  另一個箱子卻是齊整整一箱子香料,徐苒就算不懂,但也模糊知道,香料這個東西在古時候蠻值錢的。

  顧程看畢,略沉吟片刻問:“在下今兒真真開了眼,卻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只我這裡本小利薄,恐出不起如此大筆的銀錢,不如去京城,或可賣個好價錢。”

  兩人聽了,互看一眼顯然有些急,其中一個道:“我們兄弟尚未開價,東家就怎知出不起,趕是怕來路不正,惹來官非嗎?”

  顧程目光閃了閃道:“在下雖見識淺薄,這等好東西也是知道的,兩位這兩箱子物件兒,便是開口要一千兩銀子,也算公道,只在下的鋪子剛盤過來,手頭正緊,哪裡去尋這些本銀,故此不用兩位開價,在下也知要不起,卻與旁的不相gān。”

  一旁掌柜的聽了暗暗著急,一個勁兒沖顧程打眼色,顧程只是不理會,那掌柜原是這鋪子的老人,顧程把鋪子盤下來,見他穩妥能gān,便也沒另用新人,仍把她留下做個掌柜,這劉掌柜原是京城有名大當鋪里的學徒,自是見過不少世面,這兩廂東西,慢說一千兩銀子,便是三五千也值得。

  見顧程不理會他這個岔,心裡暗嘆,真是個內行的夥計遇上外行老闆,急死也沒大用,正暗暗著急,卻聽那兩人客人道:“東家能出多少銀子,若過得去,我兄弟二人也便不再往旁處跑了,不瞞東家,家裡如今攤上了事了,要打官司呢,正需銀錢使喚,這才把家裡的老底兒拿出來典當,既拿出來,便不想贖回去,只一個死當了事。”

  顧程等的就是他這句,他哪裡不知這兩箱子都不是好來路的,可俗話說的好,人不得橫財不富,馬不食夜糙不肥,這兩箱子貨若收進來,不說千戶哪兒的賀禮有了著落,還能狠狠賺它一大筆,只若活當卻不可取,且這兩人當的急,自然不會再往別處去,便有心拖一拖,讓他兩人自行把價壓下去,不想這兩人也jīng,反過來讓他出價。

  顧程想了想,伸出一隻手來,道:“如今我手裡能調用的銀錢,只這個數,兩位若覺合適,便留下,若覺不成,還請另尋他處。”

  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左旁的大汗笑道:“東家好jīng明的算計,這個價慢說買這兩箱子東西,恐一件都難。”

  顧程卻笑道:“買自然是買不來,可典當這行的規矩自來如此,任你多好的寶貝,到了當鋪也稱不得寶貝了。”

  那兩人到一旁商量了一陣,最後一咬牙道:“成,五百就五百。”

  那掌柜的都有點看傻了,心話兒,人都說顧家這位老爺自小紈絝,是個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主兒,這一來一去,誰還信,比那些買賣道上的老油條還油,正讓帳房開銀票。

  顧程卻對旺兒囑咐幾句,旺兒過來道:“開兩張五百的銀票。”

  掌柜雖覺古怪,卻讓帳房開了出來,顧程拿過,遞給那兄弟二人,道:“這五百兩是本銀,這五百兩權當我們jiāo個朋友,出門在外難免遇上難處,日後若兩位再有急難,儘管前來,我這邊多了沒有,百八十的卻也不算什麼。”

  兩人哪想他如此作為,哈哈一笑道:“早聽得信都縣的顧員外豪慡不羈,仗義疏財,今兒一見果然不錯,我兄弟這番卻是有急難之災,需銀兩疏通,今兒領了顧員外的qíng兒,容日後回報。”拱拱手轉身去了。

  徐苒心裡真服了,還說這顧程就是個吃喝嫖賭的紈絝,哪想到竟有這些手段,卻又不禁暗暗愁將上來,今兒見了這廝手段,再回頭瞧自己那點而心計,著實不值一提,將來他若不放自己,她即便存夠了銀子,恐也難以脫身。

  顧程讓掌柜的把兩箱子東西撿著頂尖的挑出幾樣來做賀禮,剩下的一一清點入庫,待吩咐完了,一回身就見大姐兒,呆呆出神,還道她膩煩了,便出了鋪子上車往家走。

  上了車忽想起這丫頭剛頭盯著那兩個漢子瞧,不禁有些酸上來道:“剛頭你盯著那兩個漢子瞧什麼,一個女孩兒直眉瞪眼的也不害臊。”

  徐苒滿頭黑線,顧程這醋吃的好沒水準,卻也解釋道:“我是瞧那兩人根本不是南邊的客商。”顧程一聽頗有些意外,挑眉問她:“按你說他們是什麼人?”

  徐苒也沒多想便道:“那兩人生得高大粗壯,一看就是北方漢子,雖故意模仿南邊口音,卻更引人懷疑,且渾身隱含戾氣,定是不好相與之輩,我猜不是打家劫舍的qiáng盜,就是殺人越貨的江湖糙莽。”

  顧程真有些驚了,眸色深沉,定定望了徐苒許久,看的徐苒都有些發毛:“你,你看著我做什麼?”

  顧程緩緩的道:“我的大姐兒也算真人不漏相了,在府里十年,爺竟不知,大姐兒有如此jīng準的觀人之術。”

  徐苒心裡一驚,自己怎麼忘了,她前身那個徐大姐兒,八歲就進了顧府,在顧廉那個小院裡一呆就是十年,連大門都沒出過,怎麼會知道這些,顧程這廝本就多疑,如此一來,若把她當成個妖怪,可不要落個燒死的下場,她不要啊!

  電光石閃見,徐苒身子一傾,撲在他懷裡軟著聲兒道:“這是取笑我呢,我不依,不依……”扭咕嚕糖一般,在顧程懷裡撒嬌賣痴,勾著顧程的脖子,主動送上香唇。

  顧程低頭瞧她,一身小廝打扮,卻在他懷裡蹭著撒嬌,小模樣兒jīng怪非常,哪裡還忍得住,親在她嘴上,砸吸她的香,舌半晌,才放開她道:“爺近來常疑,爺的大姐兒莫不是狐狸變得,不然,怎如此勾爺的魂兒……”大手在她身上揉搓半日,到了大門前才放開她。

  徐苒已是衣衫散亂láng狽不堪,徐苒整理著衣襟暗暗咬牙,心道,為了不被這廝當成妖怪,今兒老娘可虧大了,哪知道這才是前菜,主菜還在後頭呢。

  顧程被大姐兒那雌雄莫辨的風qíng撩撥起yin興,豈會輕易放過她,一進書房院,便讓人關了前后角門,備下蘭湯,抱起大姐兒便來了一場鴛鴦戲水,直折騰到過了晌午才興盡。

  徐苒基本上已經手軟腳軟,被顧程撈出來,穿了衣裳,摟進懷裡坐在外間的炕上才叫擺飯,徐苒有氣無力,手都不想動一下,顧程便親夾菜來餵她,卻也當成個qíng趣兒。

  今兒做成了一樁大買賣,又跟大姐兒雲,雨一場,這會兒身心正舒慡,便讓拿酒進來,不想卻是柳枝兒打起帘子走了進來,手裡執著酒壺,就要上前來斟酒。

  徐苒斜睨著她,心話兒果然這丫頭賊心不死,逮到個機會便來勾顧程,目光卻落在她曬黑了幾色的小臉上,不禁瞥了眼顧程,只見顧程皺著眉正瞧柳枝兒的手呢。

  徐苒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別說這gān粗活還真糟蹋人,這才幾日,原先那芊芊玉指,如今早粗的沒法看了,偏這柳枝還拿捏著蘭花指,軟著嗓音道:“奴婢昨兒記起一曲,這會兒若爺有興致,奴婢給爺彈唱一曲,供爺耍子可好。”

  說真的,看到柳枝兒這勾人的道行,徐苒覺得,自己之前的真算不得什麼,可以想見若柳枝兒還似之前那樣皮膚細白,青蔥玉指,配上如此軟糯醉人的聲音兒,估計是個男人都扛不住,更何況,顧程本來就是這裡頭的貨,只可惜,如今卻真有些東施效顰的反效果。

  果然,顧程瞧見她的手先不如意,待瞧見她的臉鶴打扮,更是皺緊了眉頭,鮮亮的紅衣綠裙,更顯得她臉色難看,偏還擦了一層厚厚的脂粉,越發倒了胃口,哪還有心qíng聽她唱曲兒,不怎麼耐煩的揮揮手道:“這裡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不想那柳枝兒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徐苒不禁暗暗挑眉,這丫頭難道要出什麼么蛾子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更萬,現言今兒寫不成了,明兒雙更好了嗚嗚嗚

  ☆、25章

  柳枝兒心裡也著實有些怵怕,卻也不得不豁出命去一搏,她算認清了,再若如此下去,她只一個被發落出去配小廝的結果,先還說憑著自己的姿色,得寵也不難,買她那日,三娘話里話外也是這般意思,她自是聽的出,只不想到了這書房院中,卻遇上了徐大姐兒這麼個心思歹毒的丫頭,防著她還罷了,後使出這些手段是安心要整治她呢,如今尚且留著幾分姿色,再若過幾日,自己這番花容月貌可不生生糟蹋了去,再壞也壞不過如此了,她還怕什麼,倒不如一博,或可有些轉機。

  心裡頭打了這個主意,便也顧不得大姐兒在旁,搶了送酒的差事,進了屋來,不想爺見了她就瞥了一眼便揮手便讓她下去,她心裡頭一急,哪還顧得什麼,撲通跪倒在地道:“請爺聽奴幾句話,奴便立時死了也甘心了。”

  顧程皺眉看著她:“什麼話兒,你且說來……”柳枝兒道:“奴原是州判府中家樂,自小習學彈唱,雖不說十分好,卻也入得耳去,姿色雖粗鄙,奈何心卻實,那日蒙三娘之恩,近爺身邊兒伺候,奴首一見爺,這心裡,心裡……”說著雙頰緋紅,半晌兒才續道:“心裡存了爺的影兒,卻怎樣也拔不出了,原想著,若能侍奉在爺身邊兒,便了了奴這一番痴心,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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