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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蓮聽了,心裡暗道,可見是心裡中意,這還沒怎樣呢,就護在手裡了,還小?哪裡小了,雖說早先是廉哥兒屋裡的人,算著今年,可不都十八了,倒也不能讓那丫頭太過如意了,嘴裡便道:“只她也未讀過書,大字不識一個,怎樣伺候筆墨,便是爺現教,也來不及的,倒不如喚了人牙子來,再買上一個,會寫字唱曲兒的丫頭,在書房裡輪換著伺候,豈不好。”

  顧程聽了,心裡頭暗道,徐大姐兒那樣兒,瞧著真不是個能伺候人的主兒,跟個姑奶奶差不離,雖有小廝,也不得使喚,再添一個丫頭也好,便應道:“這些事你跟玉芳商議著吧!挑了人送去我過過眼,識字唱曲兒的會不會不打緊,倒是要個手腳勤快些的才好。”

  慧蓮聽了怔了怔,心話兒說,書房裡伺候的,要手腳勤快的做什麼,正說著,忽的外頭旺兒傳話進來道:“前頭尹二爺來了,說有事尋爺呢。”

  這位尹二爺卻是這信都縣縣太爺的公子,尹仲華,因排行第二,外頭都稱一聲二爺,今年才剛過二十,也是個不喜讀書功名的閒散子弟,雖娶妻生子,手頭上卻不多寬裕,靠著他爹,賺些幫事的銀錢使喚,跟顧程幾個常在一處吃酒,故相熟,若論起jiāoqíng來,倒也說不上多好,老太爺的喪事中,他倒是也送了奠儀過來,況,看著他爹的面子,顧程也不能怠慢了他去。忙起身到了前頭,彼此見禮,讓到廳中落座敘話。

  話說這尹仲華,今兒來顧府也是真有事兒,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家也一樣,他爹雖任了這信都縣的父母官,卻著實沒撈到什麼油水,雖為官數載,卻也未積攢下多少家俬,況他上頭還個大哥呢,便是那點兒家俬,也沒他什麼事兒,雖算個官家公子,手頭卻著實不寬裕,常愁無銀錢使,恨不能哪裡得筆橫財來才好。

  這麼惦記著,就來了運氣,話說這信都縣城南原有一家當鋪,臨著旁側花街,多有來典當東西物件尋biao子吃花酒的,倒做的好買賣,那當鋪的東家姓劉,有個兒子,叫劉生財,卻是個xing好吃酒的不孝子,常吃的大醉惹出事來,為此他爹不知賠了多少銀錢進去。

  前些日子也不知怎的,在酒肆中吃醉了酒,為了個唱曲兒的粉頭,跟一個外鄉的漢子,起了口角動起手來,卻不想遇上可歌硬岔口,三拳兩腳把他打下樓去,滾落在當街上,兩眼一翻,一命嗚呼了。

  那劉老頭空有賺銀錢的營生,卻絕了後,發送了兒子,賭咒發誓的要為兒子報仇,告到衙門裡,因那廝是個外鄉人,打死人後,不知竄逃在何處,哪裡尋影兒,他卻自認是使的銀錢不夠,尋到了尹仲華門上。

  尹仲華聞聽他有意典當了鋪子回老家去,暗道造化,可不是個現成發財的路,便跟那劉老頭透了意思過去,那劉老頭言道:“只報了仇,這當鋪子連鋪面帶裡頭的東西,給上三百兩銀子便成。”

  這尹仲華聽了,心下暗喜,先開頭本有意自己做這樁買賣,卻又一想這三百兩銀子,他去哪裡尋來,倒不如當個中人,得些便宜財,倒拎清,這才想起顧程來。

  程大戶不虧他的名兒,是這信都縣裡數得著的大戶人家,縣外頭的田地有一半都是他家的,後歸在顧程手裡,雖一輩子吃喝花用不盡,往常吃酒,卻也聽他有意做樁買賣營生,這鋪子給了他,豈不兩下便宜,這才尋上門來。

  他把這話跟顧程一說,顧程心下也活動起來,想他手裡雖有田地家俬,卻是祖產,不是他手裡賺的,算不得他的本事能耐,再說,這田地收租雖穩妥,卻要靠老天爺吃飯,趕上旱澇災荒,一樣沒個進項,況他早就有意做買賣,只苦無適當營生罷了,這會兒聽了尹仲華的主意,哪有不心動的理兒,卻又道:“那劉老頭雖如此說,卻要先尋到他兒子的仇家,聽說是個外鄉的蠻子,如今卻去哪裡尋影兒,可不都是空話。”

  尹仲華卻呵呵笑道:“若無把握,弟也不來擾哥的清閒了。”顧程忙道:“可是尋到了不成?”

  尹仲華低聲道:“實話說與哥,那廝如今正在府衙大牢里壓著呢,也是趕巧了,該當他背運,這廝卻是個為色不要命的主兒,在咱們縣裡傷了人命,逃到真定府去,聽說馮家姑娘生的標緻,夜裡當了飛賊,翻進馮家院牆內,惦記著jian那馮家的姑娘,不想被家丁拿住,扭送了衙門,那真定府的府台大人跟我爹是同年,頗有些jiāoqíng,弟才知這些底細,可不白撿了個便宜嗎。”

  顧程聽了,暗道這樣的便宜他既得了,還來尋自己作甚?轉念又一想,這尹仲華雖說是個官家子弟,手上卻無什麼銀錢使喚,不說三百兩,讓他一下子拿出三十兩來,恐也難,這是打了主意,讓自己出這個本錢來了,雖有意,卻又想這合夥的買賣gān不得,他爹又是縣太爺,倘若將來有個什麼紛爭,自己哪裡能得便宜去,沒得被這廝坑了,他可不gān這樣的傻事。

  想到此,卻笑道:“雖是樁好買賣,奈何老太爺剛去,一時半會兒的,也無此等心思……”尋了許多藉口搪塞,卻不妨尹仲華是個聽弦歌知雅意的靈透人兒,聽出顧程的話音兒,便笑道:“哥說哪裡話來,如今可都過了五七,還有什麼事讓哥cao持的,正好得這個營生做做,雖是好營生,奈何弟尋不住這些本錢,便是有這些本錢,也沒哥的本事能耐,弟是見這樁買賣舍了可惜,才來尋哥的意思,若哥有意,典下他的鋪子,日後賺得銀錢,提攜弟多吃幾頓酒,也就是了。”

  顧程這會兒才算明白過來,這尹仲華不是想跟他搭夥做買賣,是想從中得些好處銀錢罷了,如此,這樁營生倒可一試。

  想到此,扭頭吩咐旺兒一句,不大會兒功夫,旺兒從後頭捧出一個匣子,顧程遞給尹仲華道:“這裡頭有四百兩銀票,弟先拿去,待典下鋪子,哥另有重謝。”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去吃飯,現言明兒雙更啦!!!

  ☆、喜退方知愁

  尹仲華見顧程這事辦得亮堂,心裡暗暗歡喜,面上卻也假意推辭道:“說好三百兩,哥怎給這許多?”

  顧程笑道:“弟莫推辭,想你上下奔波,不定搭了多少人qíng官司,哥也沒旁的qíng兒可補,剩下的一百兩,你拿去打點衙門上下人等,日後短不了有事求上去,有個人qíng,也好說話兒。”尹仲華這才收了。

  眼瞅到了飯時,顧程讓人備辦了酒食飯菜,兩人吃了一晌午酒,才送了他出去,回來書房,顧程卻忽地想起舊年一樁事來。

  那年廉哥兒落生的時節,玉皇廟的老道來批八字,因說廉哥兒犯了星象恐有災厄,這才尋了個八字旺的徐大姐兒買將進來,擋災,廉哥兒夭折後,顧程本都快忘了此事,不知今兒怎就想了起來。

  暗道這徐大姐兒果然是個八字旺有福運的丫頭,這麼瞄著還真有些影兒,自己這才剛說把她收到身邊來,這不,就從天上掉下來一樁好營生,改日尋那老道再給她掐算掐算,說不定是個旺夫旺子的命數。

  又想起那丫頭枕上風qíng,雖說有些彆扭愛使喚小xing兒,卻也別有股子銷魂之處,竟讓他舍不下丟不開的,思及此,心裡不禁痒痒起來,這麼想著哪裡還坐的住,起身出了書房,往廉哥兒院裡去了。

  旺兒在後頭跟著,心裡暗道這人真是要講運氣,你說之前徐大姐兒那麼不得爺待見,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稀罕成這樣了,早起才從這兒出去,這會兒又巴巴的尋了來,這會兒可剛過了午晌兒。

  顧程到了跟前,卻見院門緊緊閉著,他上前推了推,裡頭上著門閂呢,想起昨夜翻牆過去竊玉偷香的行徑,不禁低笑了兩聲,仍讓旺兒搬了個板凳過來,跟昨兒一般,翻牆跳了過去。

  一跳過去,就看見那邊葡萄架下,不不知何時挪了一張涼榻出來,徐大姐兒側身躺在上頭,想是剛洗過澡在哪裡晾頭髮呢,一捧烏黑髮亮的青絲拖在腦後,搭與涼榻邊上,發梢從涼榻上垂落下來,一陣風過,dàng啊dàng的,真好似要dàng到顧程的心裡去一般。

  如今這還未入夏呢,她倒如此怕熱,身上只穿了件白衫兒藍裙兒,腳上的繡鞋褪下,卻套著一雙鮮亮的大紅綾紗襪兒,裹住芊芊玉足,縮與裙下,好不讓人稀罕,臉上蓋著一方舊帕子,自己翻進來,都沒動一下,想是睡著了。

  顧程躡手躡腳走將過去,到了跟前彎腰,把她腳上的紅菱紗襪兒褪下來,順手塞在自己袖中,把她一對玉白小腳握在手心揉搓。

  徐苒昨兒被顧程折騰了一宿,哪還有什麼體力,顧程走後,也提不起勁兒洗澡,糙糙吃了早上飯,就躺在炕上補眠,到了晌午,屋裡悶熱上來,熱的她出了一身燥汗,才起來,吃了晌午飯,見灶上的大鍋里還溫著水,就閉了院門,在灶房裡洗了個澡,不想回自己的那個熱死人的小屋,到了正房屋裡溜達一圈,瞧中了窗前的涼榻,費了些力氣才挪出來,就放在葡萄架下的石墩旁邊,她躺在上頭邊晾曬頭髮,邊睡午覺正美呢,忽覺腳癢的不行,倒似有什麼東西撓她的腳心一樣,眼睛沒睜開呢,一腳就踹了過去。

  顧程哪裡想到她睡覺還如此不老實,沒防備,被她一腳正踹在胸口上,若擱旁人,這一下子不定要怎樣倒霉了,奈何這會兒顧程正在熱乎頭上,挨了徐大姐兒一腳,不禁沒惱,反而呵呵低笑一聲道:“好個丫頭,這一腳倒踹的爺心口窩生疼,既有這些力氣,昨兒夜裡怎不見你跟爺使,是想著留到今兒晚上施展嗎?”

  徐苒睜開眼,才發現是這老色鬼,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話兒早知是你,越發要使盡全身力氣,最好一腳踹死你,也省得留著禍害別人,嘴裡卻道:“人家好好睡著,你來摸人家的腳做什麼?這等無賴行徑,挨一腳也活該。”那樣兒說多刁就多刁,竟是半點兒懼怕也無。

  顧程可不就喜歡她這如今這扎手的模樣兒,瞧在眼裡更多添了幾分嬌俏風流,饞蟲勾上來,身子一歪,坐在涼榻邊上,把她兩隻小腳在手裡揉搓半晌兒,調笑道:“如今可還沒入夏呢,剛洗了澡就在風口裡躺著,回頭著了寒涼怎生好,讓爺先來摸摸,身上可涼了……”說著,大手不懷好意的伸過去,順著徐苒裙下的褲兒腿兒,一點一點兒往上摸。

  徐苒不禁暗嘆,誰說古人保守來著,這男人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胚,腿一縮一踢,把他的鹹豬手甩脫,卻尋不見了自己新做好的一雙襪子,那薄紗料子做的襪子穿著雖舒服,卻有一樣不好,便是易滑脫,四下里找了半天,沒找見,忽見顧程袖子邊上露出一個邊兒來,不禁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拽,被顧程一把按住,親了下嘴道:“這襪兒做的巧,給了爺吧!全當個qíng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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