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大軍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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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車兒撅著,咬著牙齒,頂住了一陣疼痛,冒了些黃豆大汗,仍是止不住叫宣了起來。

  「廝殺的娘賊,今日膽敢打殺,明兒定叫爾等好看……啊喲,啊喲,輕些,輕些!」

  胡車兒剛被張濟叫了過去,挨了李傕一頓板子,打的稀爛,差點昏死過去。等到他再次醒來,已經被人攙扶回了臥室,躺在了榻上。不過,他此時後身的衣服被人撩了起來,光光的兩隻爛得一塌糊塗的蛋.兒,有人正為他塗抹些傷藥,清洗著血漬,中間不免觸及傷口,害得這廝殺豬似的一陣亂叫。

  胡車兒剛叫了兩聲,就有一隻冰凌凌的小手兒輕輕捺下一根小指肚,緩緩著,傳來柔嫩嫩的一聲嬌.啼:「這壞人,現在可好些?」

  「嗚嗚嗚……」

  胡車兒只覺得從後傳來的那陣冰冷,如電擊一般,往著周身大四處亂竄,直讓他舒服得禁不住一陣低吼。閉上眼睛,感受著指肚的力度以及所行的方向,那種實在是不可言傳只可身受。

  「嘻嘻,不痛了吧,那我繼續上藥了?」

  想到這打爛的,胡車兒又不禁罵了兩句李傕小子真不厚道。想來先還說好的,只讓人踢他兩那鞏縣令的事情也就算了,哪裡想到這李傕恁般的狠,直打得他三魂差點出了竅。念及此,胡車兒又是掄起拳頭一囫圇在榻上亂砸起來,好一陣潑罵。以他這暴脾氣,若非顧及將軍張濟,怕壞了將軍的大事,不然早就打了回去。

  」

  沒等她爬下榻,一隻手臂早就被胡車兒抓了個結實。她欲掙脫,反被那隻巴掌大手一扯,順勢將她玲瓏身段扯到了他的懷裡,躺了個穩當。那狐媚子在胡車兒懷裡如蛇一般的著身軀,欲拒還迎,抖動著往上一陣迎合,把個胡車兒身下一堆乾柴差點給點著了。不過,那胡車兒剛剛想要更進一步,突然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分明感受到傷口處再次裂開,有瑩瑩鮮血往下躺去。

  「,怎麼啦?」

  狐媚子雙臂環扎著胡車兒脖子,突然看到胡車兒滿臉橫肉一陣抽搐,也知道是扯到了傷口,趕緊就要爬起來為了止血。這點痛在胡車兒看來自然不算什麼,更何況最好的止傷藥就在懷裡,如何還要他尋?

  一陣的,狐媚子往他里鑽去,恨不能與他融為一體。她杏口輕啟,美目流轉,從他懷裡爬出來問了一句:「為什麼?為什麼張縣令老爺他一定得死?」

  胡車兒手掌在她媚骨上一陣,口裡說道:「這還用說?那老頭將鞏縣一縣的糧全都拱手送給了陳諾那小子,以為他回來張將軍會放過他嗎?再說了,我可聽說張縣令早在被陳諾那小子活捉了後,第二天就想偷偷溜走,最後死在了一夥亂民手裡。雖然這消息不知是否準確,但他鐵定是沒戲了,所以這小妮子倒是早日死心的好,就讓來疼!」

  「咯咯咯……」

  那女子聽後倒也沒有多問,只道:「不論他張老爺死了也好,活著也罷,如今奴家做了的人,以後可要疼惜點奴家,奴家……咦,怎麼啦?」

  「唔,嘶……」

  胡車兒一隻手使勁的撓著臂膀,五指抓得上面一片赤紅,肌膚幾乎都要被他五指抓爛了。可饒是如此,越抓倒是越發的了,就算有冒血的勢頭他仍是止不住要繼續抓下去。他聽到女子問,隨口說道:「也沒什麼!就是上次與賊人遭遇,不知是那裡跑出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居然背著爺爺偷偷打了爺爺一鏢。說起來這傷口倒是不大,就是痛人得很,前些天還從張將軍那裡得了些靈藥塗抹過了,傷口本也好了,都快結痂了,就是不知此刻突然又

  那女子還說要給他撓撓,被胡車兒抱住她半個,笑道:「這些都別管了,知道平時愛聽一些文縐縐的調調,如今想起一首詩來,就讓吟給聽聽,如何?」

  「咦?也會吟詩?」

  「聽來…

  了扯嗓子,張口吟道:「九九,再喝一口。窈窕,君子好球。哇,真好球……」

  ……

  偃師城外,大軍叩城。偃師城內,仍是平平靜靜。

  縣寺大廳上,除了典韋仍在臥室養傷,其餘潘璋、朱靈等人皆都齊聚在此。

  陳諾端坐帥案,聽著諸將發言。

  有將軍朱靈說道:「將軍!如今已經是第五天過去了,賊人仍是圍而不攻,怕不是有什麼蹊蹺,我等還是要早些做好準備。」

  陳諾輕輕頷首,未及說話,又有潘璋接著說道:「是啊,這伙賊人自上次被我等偷襲兩次後,吃了些虧,便再也不敢發兵攻城了,且還退兵五里,不知這是何故?想來,賊人數倍於我,斷沒有一戰不打就退兵的道理。他圍而不攻,難道是想要困死我等?」

  朱靈立即道:「怕不是這樣!就算他圍而不攻我等也不用懼怕他,想我大軍入城之前身邊就有些糧,又有鞏縣的那批糧食,加起來足以供應三軍大半年之需,糧完全充足,完全不用怕他。而賊人呢,反而因為人數太多,他們的根基又在陳留、潁川一帶,糧運輸拉得過長,倒是要擔心糧的供給問題,所有久困對他們絕對沒有好處。」

  「再說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我等在偃師,還有陽城周將軍所部在後對他們虎視眈眈,他們也絕不可能有這個耐心與我等久持下去。只是他目下圍而不攻,想必也非長久如此,說不定正是有其他圖謀,或者是等待什麼機遇。所以,如其坐視他機遇降臨,到時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倒不如我等先行下手為強,主動迎擊,好叫他們知道我軍的厲害,不敢小覷我等!」

  「朱將軍所言有理!」

  眾人皆是交口稱是,然後把眼睛看向陳諾,就要看陳諾拿主意了。

  陳諾沉吟良久,說道:「這個『先下手為強』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賊兵三處連營,卻是先要計謀好先打哪一處,才叫賊人知道痛。」

  潘璋說道:「據某前幾次刺探得知,這賊人三處連營,中間一股是張濟所部,在張濟左邊的是郭汜,右邊的卻是李傕。論起兵力來,李傕所部和郭汜所部皆有騎,倒是在他們那裡討不得便宜,如今看來也只能是動動張濟。想那張濟一部有前兩次慘敗,只怕士卒膽寒,也未必有什麼戰力,打他卻是正好。」

  「不可!」

  旁邊朱靈立即說道:「潘將軍或許沒有看出來,他們三處連營,將最弱的張濟一部放在中間,卻還是有預謀的。想來,他們也會猜到我等若欲攻打,也必首先選擇張濟一部。可我等若是當真這麼做了,只怕剛剛攻入張濟連營,尚未

  「是啊是啊!」

  眾人一片七嘴八舌,紛紛相合。

  陳諾聽來,哈哈一笑:「這些賊人卻也不可小覷,他們的連營之法,卻也深合道理。兵法有言,有率然之蛇,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誠然不可小覷了他。」

  「那……那這便如何是好,張濟最弱,若他都不能動,難道我們就干坐在這裡等著他們發難嗎?」

  「自然不能等了……」

  陳諾輕輕一笑,手指著帥案,漫不經心的說道:「這率然之蛇雖然可恨,但也不是沒有不破的道理。不過,既然賊人算到我等要去破他中間張濟所部,我這次倒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潘璋看了陳諾一眼,拱手道:「將軍此話何意?莫不是……」

  潘璋一句話沒有說完,就有幾個驚醒過來的。

  「對!我的意思是,咱們不打張濟,打……」

  陳諾眼眸一轉,吞聲道:「打就打他們之中誰厲害的那個!」

  「打李傕?」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不理解了。

  朱靈騎數千,只怕在他手上也未必討得好處。如果當真要打那還不如重新選擇張濟呢,反正他們首尾都能相救,何必選最強的啃呢?」

  「打張濟那多沒意思,要打就要打狠!」

  陳諾繼續說道:「想來張濟所部已不足為懼,就算把他一部打殘了,也起不到震懾作用,反而因為左右同時救他不好脫身。而若是攻打李傕所部,只要破了他,則其他兩部不足為慮。就算不能一下子解決了他,但有所謂敲山震虎,先打了他讓他們都害怕了,這樣才對整個戰事有利。」

  潘璋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看來,將軍已經是成竹在胸了,那麼也不必多言,就請將軍發下號令,我等願為將軍出生入死!」下面朱靈等將也即站了,同時向陳諾請令。陳諾點了點頭,說道:「不急!這次主動出戰面對的是數倍的敵人,且所攻擊的也是賊人之中最銳的一部,若是正面攻擊我等自然占不了上風,所以只能是出奇兵,以奇致勝!」

  陳諾頓了頓,環視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這樣吧,這次出戰之士皆自行招募,只需募足八百勇士即可。到時,給每位勇士裝備上最良的鎧甲,拿上最鋒利的兵刃,出戰前,本將軍將為每位勇士親自賜以牛酒。同時,為了鼓舞士氣,本將軍決定,這次出擊就由我本人親自帶隊!」

  「將軍,不可!」

  陳諾一言未出,就有朱靈、潘璋等將死活不讓陳諾親自出馬,陳諾說不過,只好是讓潘璋帶領八百勇士在前,另外再讓朱靈帶千餘甲士在後,以做接應,陳諾則親自守城。

  諸事商議完畢,潘璋、朱靈等將也都相繼下去準備了,只留下陳諾一人坐在席上。

  自張濟上次敗去後,偃師好不容易得了幾天的安穩日子,只是,這之後沒有多久,張濟就糾合了李傕和郭汜兩部數萬的人馬兵臨偃師城下,對偃師進行了叩擊。只是,這夥人雖多,初來時不過是象徵性的攻打了,這之後就是盤營紮寨,再也沒有出戰過。偃師城頭堆積著滾滾的風雷,卻是久久不動,如何讓陳諾放得下心。他們不出戰,陳諾當然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他先後組織了兩次夜襲,但效果甚微,只是逼得他們將營盤往後挪了數里。這之後,一連五天,賊人就沒了動靜。

  賊人如此反常的舉動陳諾當然不敢大意,也知道這其中定然有貓膩,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既然下定決心要集合優勢兵力破敵一營,以震懾其他兩部,那麼該來的還是要來,哪怕賊人再多,再厲害,也得磕下他兩顆門齒!只要這種局面一旦打破,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多了。這裡有他一個陳諾,只是賊人或許忘了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周昂呢。

  陳諾思及此,握緊的拳頭輕輕往帥案上砸落。

  篷!

  一拳頭剛落下,廳外就有一人疾喚著主公。陳諾一緊,抬頭去看,有一人走了進來。陳諾一眼認出,也即站了:「典君,啊呀,怎麼不在榻上,到我這裡來幹什麼?」陳諾一陣數落,一面伸手去撫典韋。

  典韋卻是繞開他,以示身體康健,一面說道:「主公,韋不是病秧子,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該是下來活動的時候了。再說,韋可是聽說了,這次主公要招募八百勇士,韋雖不才,也願意一往,特來向主公報個名,還請主公萬萬同意!」

  「不可不可!」

  陳諾連忙擺手,說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傷得這麼嚴重,哪裡是一日兩日能好的樣子,趕緊還是回去給我躺著去吧。嗯?莫要倔強,若再不聽話,我可就要叫蘇離姑娘來親自勸了……蘇離蘇離,蘇離何在?」

  「將軍叫我?」

  蘇離現在是陳諾親衛,就在附近,聽到叫喚,遠遠的應了一聲。那典韋不怕陳諾,倒是聽得蘇離的聲音,立即是往著廳外轉頭就走,一面告饒道:「韋聽主公的話就是了,但請主公千萬別告訴蘇姑娘韋來過……」

  「咦,典君不坐會啦?」

  看他跑的一溜煙不見了,陳諾只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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