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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軍當然比這兩人還了解他媳婦兒,那丫頭就是個不要命的傻丫頭,腦子裡就一根弦兒,一門心思保家衛國,打擊罪犯,就不為他想想,她要是有個好歹,他怎麼辦?沒出事的時候,他能寵著她,這齣了事,就不能再由著她了,得想法給她安排在讓他放心的地方。

  眼前這兩人,說真的,雖然讓西子光榮負傷,可胡軍對這倆人還挺佩服,是個爺們,在他面前,腰板依舊挺得筆直,硬氣,怪不得能賞識他媳婦兒,三人身上都一個毛病,又臭又硬。

  擱以前,胡軍說不準真使喚什麼yīn損招兒,如今,他就稀罕這樣的,最主要,他家媳婦兒這傷雖嚇人,認真說,也就算皮ròu傷,再說他媳婦兒昏睡前,可是嚴重警告過他了,胡軍不怕別的,就怕他媳婦兒跟他分居,這招如今在他身上百試百靈,誰讓他沒出息呢,就是離不開媳婦兒,因此這倆人算撿了大便宜。

  西子是被疼醒的,麻藥退了之後,腿上那疼,真有點噬骨鑽心的感覺,她一睜開眼就看見胡軍,正瞪著大眼一瞬不瞬盯著她看,手裡拿著個gān毛巾,給她輕輕按額上的汗,見她醒了,就一疊聲問:“是不是疼了嗯?我叫大夫來……”

  剛伸手要按chuáng頭鈴,西子抬手抓住他的手,把他的大手緊緊握住,微微搖搖頭:“不太疼,真的……就有一點……”

  胡軍真拿他媳婦兒一點法兒都沒有,你跟別人硬氣,在自己男人面前逞什麼英雄,大腿上那麼大個血窟窿,又是開刀又是fèng合的,不疼才怪,那張小臉兒白的,都沒一點兒血色了,額頭上突突往外冒汗珠子。

  他媳婦兒什麼時候?什麼樣兒?他還能不知道,這手被她抓著,另一隻手已經飛快按了鈴:“在我面前不許你忍著,你要叫,要難過,要哭,在我面前,都不用藏著掖著,你得時刻記著,你是我媳婦兒,你自己不心疼自己個,我心疼。”

  西子忽然覺得。腿上那一陣陣鑽心的疼。仿佛輕了些,這男人這算甜言蜜語嗎?不能算吧!但實在貼心,就跟從他心窩裡掏出來的一樣,西子那顆半冷半熱的心,唰一下又熱了好幾度……

  值班大夫來了,開了止痛藥,jiāo代好四個小時吃半片,胡軍挺絮叨,問了很多,什麼這藥主要是止疼嗎?除了止疼,有沒有別的副作用,如果吃了以後還疼怎麼辦等等……

  西子在chuáng上聽著,都覺得這男人忒難伺候,人值班的大夫態度卻好,一點沒不耐煩,挨著個的解釋回答。

  等大夫走了,胡軍倒了半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試試溫度正好,才把chuáng搖上來些,他坐在後面,圈抱著他西子,把水送到她嘴邊上,伺候她吃了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藥吃下去,真不怎麼疼了,西子依舊靠在胡軍懷裡,胡軍圈著她的腰,頭低下,在她耳邊輕輕問:“想吃點啥?你晚上還吃飯呢?”

  西子搖搖頭:“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點兒,不吃飯你這傷口怎麼好得了”西子搖搖頭,身子向他懷裡縮了縮:“胡軍,你別出去,我想你陪著我……”

  胡軍微怔了一下,繼而低低笑了兩聲,親了他媳婦兒兩口:“捨不得我了,是不?”

  西子臉紅了,卻沒反駁,這大約是她媳婦兒的極限了,肯承認不想離開他,肯讓他陪著她,這丫頭啊!胡軍那顆心更軟了,為了他媳婦兒,讓他現在立馬去死都樂意,更何況陪著她。

  說實話,他也舍不的離開她,這事而真嚇著他了,這是中槍在大腿上,要是那槍再偏偏,他家媳婦兒這條小命兒,弄不好就沒了,想起來都後怕。

  胡軍掏出電話,打給虎子,這大半夜的,就他閒著,電話通了,那邊有點吵,胡軍把手機拿高了點:“虎子,我是胡軍……”

  “哎呦喂!軍哥,這半夜的,您不在家陪嫂子運動,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少貧吧你,你現在趕緊去給我買點粥送公安醫院來,要鴿子湯煲的粥,快著點……”

  胡軍撂了電話,一低頭,就看見他家媳婦兒定定望著他,眼底深處有著些許迷茫跟疑惑:“怎麼了?媳婦兒,不認識你男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六點還有一更,補齊鳥嘿嘿!!!

  三十九回

  是不大認識了,從在急診室看見胡軍那一刻,西子就覺得不大認識了,他的霸道,她早就知道,他的qiáng橫,是她以前最看不慣的,昨天晚上他闖進手術室那一刻的qiáng橫霸道,至今仍然記憶猶新,可意義卻不一樣了。

  那樣qiáng橫霸道的胡軍,令西子陌生,雖陌生,卻又那麼親那麼近,頭一次,西子如此真切的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患難與共的丈夫。

  所以說,以西子的遲鈍,胡軍同志也挺不容易的。不過,還是那句話,只要下了功夫鐵樹都能開花,何況西子的小心肝兒,捂熱乎了也不難。

  他家媳婦兒仰著小臉兒望著他,那模樣兒疑惑卻也溫qíng脈脈,胡軍的手輕輕碰碰她的傷腿:“這兒還疼嗎?”西子咬著唇搖搖頭:“我們組長呢?”

  胡軍挑挑眉:“你們領導都回去了。”西子眨眨眼:“他們看見你了?”胡軍哧一聲樂了:“我這麼大人,他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見,你不是還不讓我為難他們嗎,怎麼?又忘了?”

  西子這幾個小時過的糊裡糊塗的,說過什麼話,都有點模糊,就是對闖進手術室的胡軍記憶深刻。

  胡軍一看她那樣兒,就知道他媳婦兒琢磨什麼呢?嘆口氣道:“媳婦兒,我是你丈夫,這可是法律都承認的,以前你非讓我迴避,為了你的工作,我也配合了,支持我媳婦兒工作上面,我都能得一個優秀家屬獎了,誰家的媳婦兒上去堵槍眼了,跟huáng繼光似的,我這當家屬的連句牢騷都沒有,你們領導都感動了,我這樣的丈夫,可著全中國也沒第二個,你還想藏著我啊!”

  那語氣說多委屈有多委屈,西子撲哧一聲笑了,笑的有點虛弱:“還貧……”

  低頭半響又抬起來,不放心的找補:“你沒難為我的領導,那以後我的工作,你也要繼續支持下去。”

  “支持,支持……”

  胡軍嘴裡應的比誰都痛快,心裡卻是九曲十八彎,他不摻和,上面還有他家老爺子太后呢,他媳婦兒他最知道,別看在他面前腰杆子硬,對長輩,那真是連句嘴都不會頂,就知道服從,尤其對他家老爺子,跟剛參軍的新兵蛋子一樣,結婚這麼多日子了,每回見,都跟覲見首長一樣,老爺子說句話跟聖旨沒兩樣兒。

  因此,這事兒他家老爺子出馬一準成,想要孫子不?要孫子就得先把媳婦兒的安全保證了,西子哪知道胡軍這些心思,就覺著胡軍突然變得深明大義了,以為多少被自己同化了點兒,殊不知,胡軍那都修煉多少年了,玩的最好的,就是陽奉yīn違。

  如今也算總結出點兒經驗了,對他媳婦兒就得糊弄,不過他媳婦兒如今這軟趴趴的樣兒,真比平常招人疼的多……

  虎子到的時候,在門外就看見了裡面的qíng景,不是高gān病房,就是個小單間,透過門上的玻璃,一下就看見了裡頭的病chuáng,沒看見軍哥的表qíng,就那姿勢,坐在病chuáng上,從後面摟著媳婦兒,就能看出來,多心疼。

  輕手輕腳,跟抱著個活寶貝一樣兒,原先虎子對西子也就表面了解,就表面了解,也知道這嫂子不好惹,那一副扭xing子,真夠受的。

  後來因為表弟跟西子一單位,又受了胡軍的託付,時不時從表弟哪兒就能知道點兒事兒,才知道,軍哥這媳婦兒可不光xing子扭,那是真有本事,也能作事兒的主兒。

  虎子覺得,這女人還是得溫柔聽話點好,跟個金絲雀一樣,養在家裡,閒的時候逗弄逗弄,像西子這樣的,沒事就往前沖,比老爺們還能,女人都跟西子這樣了,他們大老爺們的臉兒往那兒擺,真虧了軍哥這麼個人,沒把媳婦兒扳過來,還讓媳婦兒給屢直了。

  可此時,從外面見著這樣的qíng景,不知怎的,虎子心裡忽然就湧上股子莫名的羨慕來,這心窩子裡有個疼著惦著的人,好像也不賴。

  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胡軍抬頭招招手,虎子推門進來,胡軍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指了指邊上chuáng頭的柜子,小聲道:“放這兒吧!”

  虎子把保溫杯放在chuáng頭柜上,回頭,就見軍哥那小心的樣兒,把睡著了的媳婦兒,緩緩緩緩的放在chuáng上,拉上被子蓋上半身,小心不碰到傷腿,微微調整了一下媳婦兒的枕頭,看了看架子上的吊水,還半瓶呢,站起來沖虎子示意,兩人才出去了。

  到了樓梯口的吸菸室裡頭說話兒,大半夜了,這裡一人沒有,虎子抽出煙遞過來,胡軍接過,點著吸了一口。

  虎子疑惑的問:“怎麼沒進高gān病房?軍哥要是不好出面,我來,我一朋友他爸就這兒的副院。”

  胡軍擺擺手:“得了吧!這單間都是我媳婦兒不知道的,依著她,就住在六人間裡,那是公安局的規定,公費醫療,我媳婦兒就是有點小財迷,依著她吧!不折騰了,現如今,我也不捨得再折騰她,那麼個大血窟窿得多疼啊,等再好好,出院我們回家養著,就行了。”

  胡軍伸手拍拍虎子:“這兩天哥這兒有事,你就幫著多跑跑,等這事完了,我給你聯繫幾個大活兒,工程上的”

  虎子大嘴一咧:“軍哥說這個就外道了,咱誰跟誰啊!您不是我哥嗎?”

  胡軍倒是笑了:“原先真沒想到,跟小子這有緣份,洗腳房那事兒辦的怎麼樣?”

  虎子嘿嘿一笑:“jiāo給我,您就放心吧!那老闆娘真挺刁,可她那地方不給勁兒,huáng賭毒都占全了,隨便捅一樣上去,就夠她喝一壺的,如今封了地兒,那錢花的跟流水一樣,到處拜菩薩,可惜,就不知道,她早吧真佛給得罪了,拜菩薩不頂用。”

  胡軍嘆口氣:“得了,差不離就抬抬手,讓她過去吧,不違反亂紀,就讓她開下去,經了我媳婦兒這事兒,我才真有點信因果報應了,我總覺著,是不是我以前做的nüè,最末了都應在我媳婦兒身上,因為老天爺知道,應在我媳婦兒身上,比應我自己身上都讓我疼”

  “嗤……”

  虎子樂了:“軍哥,您這是咋了?嫂子就這點小傷,至於您迷信成這樣了嗎?”“不是迷信,虎子你不知道,你心裡要是真擱下一個女人,你就明白了,你恨不得啥都替她扛了,福讓她享了,禍你都擔了,這才是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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