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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一回間,魏朝才稍稍體會出一些魏晚方才所言的意味來。

  這淵飛門,難道是真的變了。

  「阿姐,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魏朝又氣又急。

  還是魏晚沉得住氣,他們如今並無證據,就算鬧起來,也不過是丟了顏面找不回人,因而只安撫道:「先回去吧,說不定爹是與我們走了岔路,此刻已經先回了。」

  也只有魏朝這個傻弟弟才信以為真,要知道,早前陸懷信便是只失蹤了沒一會,人便沒了。

  她唯有祈禱,陸劍寒還沒到這麼喪心病狂的地步。

  ——

  紀攸醒來之時,頭痛欲裂,看來沉睡並沒有緩解他這副軀殼的病症。

  他掙扎著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被點了穴。

  「你醒了?」

  紀攸警惕地尋著聲音望去,孟雁樓坐在一旁的茶凳上,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著茶,他所處的屋子是一個無窗的密室。

  「我沒點你的啞穴,你可以說話。」

  紀攸一時鬧不清如今是何情況,沒有貿然作聲。

  孟雁樓見狀,也是泰然自若,自顧自說道:「我路過見你暈倒,便把你救了帶回來,沒有惡意。」

  紀攸接道:「我倒是不知,救人為何要封了穴道。」

  「自是怕你跑了。」孟雁樓倒是答得爽快:「你若是醒著的時候,我可沒自信能制服的了你。」

  「你抓我做什麼?」

  孟雁樓拿著另一杯茶走到紀攸的床邊,將他扶起,動作不算粗暴地餵了一杯,便讓他坐著說話。

  「無需你做什麼,只是想讓傅教主,替我辦幾件事。」

  紀攸眯了眯眼,他沒料到孟雁樓竟會拿自己威脅傅星齊:「我不過是天星教一個普通弟子,就算抓了我,也不能左右教主。」

  孟雁樓聽到這,笑了出聲:「你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不想笑嗎?」

  紀攸皺著眉,聽他又道:「我既然抓了你,便是知道,你在傅教主的心裡有這等影響力,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了。」

  紀攸悶聲不響,片刻後,問道:「你想讓他幹什麼?」

  孟雁樓從頭到尾都沒想隱瞞的樣子,坦然道:「我要他幫我說服陸夫人,同我一起,在陸溪山和魏晚的婚宴上,在千人面前,揭開陸劍寒的真面目,讓他受整個江湖唾棄,為陸逾明一家,沉冤得雪。」

  紀攸的頭又是一陣疼痛,同時心下一驚,他不自覺地想起初見孟雁樓時,他自稱淵飛門的舊人,或許並不全是假的。

  「陸劍寒做偽君子這些許年,可不是僥倖得來。你怎麼能確信,只要陸夫人作證,其他人就會相信?」

  「無需他們相信,有句話,叫大勢已去。」孟雁樓的語氣看似雲淡風輕,卻透著隱隱的野心:「在這江湖之中,人們看重的,從來不是所謂真相,而是利益。對待陸逾明是如此,對他陸劍寒,也是一樣。」

  「此事非一日功成,你籌謀了多久?」

  孟雁樓低笑起來:「我已等了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重開武林大會,多虧你和傅教主攪局,破了他的盟主夢,我才可趁虛而入,成為這淵飛門的管事,繼而為他策劃這第二個美夢,再破一次。」

  陸劍寒這一世追求的,無非便是個名正言順的盟主之位,待到這個夢也碎了,說不準便真能徹底將他擊潰。

  「你如何能斷定陸溪山一定會在武林大會一傷不起?若是有陸溪山在,怕是有十個攪局者,你也不能占據一席之地。」

  孟雁樓抬眸,燭光從他的眼中映射出了十年的謀劃。

  「我這十多年,自然不是乾等。陸溪山一定會在武林大會落敗,只要他一旦落敗,我便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幹預。」

  紀攸想起,武林大會中有一個十分關鍵的人,元馳。

  幾乎是憑他一人之力,斷了陸劍寒的左右手,讓他進退兩難。

  而元馳與周穆文,又密不可分。

  「你與周穆文,也暗中有所往來?你們做的是什麼交易?」

  孟雁樓微微訝異,紀攸不是猜測,而是確認,八大派之中與他有所勾連的,不是別人,就是周穆文。但他也沒有多做懷疑,周穆文在月恆派的所作所為,無法不讓人聯想。

  他既不需要承認,也不需要否認,遲疑便是最好的答案。紀攸接著又問:「苗疆的蝕心蠱是不是你給的周穆文?」

  孟雁樓自然沒有向他全盤托出的意思,如果他輕易接話,這場談話就變了味,掌舵人從他孟雁樓變成了紀攸,多麼危險的一個人!

  見孟雁樓似乎不想再多言,紀攸轉而問道:「陸逾明是你什麼人?」

  「他曾救我一家性命,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我父親當年,也曾在淵飛門效力,恩公受陸劍寒迫害後,我父親帶著恩公的孩子一路逃往苗疆,沒想到,元氏一族懷恨在心,慫恿月恆派追殺遺孤,我父親命喪黃泉,所幸恩公的孩子,受人庇護,活了下來。」

  言畢,即使孟雁樓不願說,紀攸也可以猜測出,月恆派遭此橫禍,少不了他在其中的一把助力。

  孟雁樓說罷,意味深遠的笑意讓紀攸敏銳地察覺到了暗示,心中冷笑,遂問:「你想說的,不僅僅是陸逾明吧?」

  「不愧是恩公的孩子,真是聰明絕頂。」

  紀攸的頭再一次襲來劇痛,幾乎都睜不開眼,此時的表情,相當難看,強撐著問:「如此兒戲之言,竟想讓我輕易便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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