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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晚心頭一悸,怒視道:「我何時說不幫,不過是……」

  魏晚話未完,便閉了口,她意識到傅星齊真正關心的也並不是她幫與不幫,只是為達成目的罷了。

  「你都到門前了,又何須我來帶?」

  「這園子怪的很,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

  魏晚咕嚕了一圈,才想起來,近來殷霓搬去了陸溪山所住的旁屋,方便照料。不禁微嘆一聲:「隨我來。」

  魏晚帶著傅星齊小心翼翼地在旁屋外蹲視,雖說夜深也沒什麼巡邏的弟子,可若是碰上起夜的侍女,也不是鬧著玩的,一不留神就會惹禍上身。

  可這廂,魏晚還在仔細巡視,身邊這人就莽撞地直破門而入,驚得魏晚差點沒自報家門,自捂著嘴連忙追了上去,更要命的是,還沒來得及合上門,傅星齊就將人敲暈了抗肩上,一氣呵成,快得人來不及眨眼。

  魏晚將聲音都悶在喉嚨里,唯有快速跟上。

  兩人一刻不停地往山門的方向,魏晚竭盡全力才能稍稍跟上傅星齊的背影,下山之時,恍惚間見山間亮起了點點星火,魏晚也顧不得許多,只能一心一意注視著前方。

  ——

  殷霓一睜眼,便知那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陌生的床頂,陌生的帘子,還有陌生的聲音。

  「陸夫人,醒了?」

  殷霓撐著床沿坐起來,她不認得眼前的男人,但見到男人身後的魏晚,便不覺得有被綁走的驚恐。

  「晚兒?這是什麼情況?」

  未等魏晚說話,傅星齊便以壓迫之勢,居高臨下地問:「陸夫人,您還記得陸逾明嗎?」

  殷霓聞聲瞳孔微張,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你是誰?」

  「看來您還沒忘。」

  殷霓下意識攥了攥裙擺,端著淵飛門門主夫人的架子,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猝不及防間,傅星齊一掌拍了床沿的木欄上,那木欄斷成了兩截,連不遠處的魏晚都驚出一身汗來。

  只聽傅星齊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有臉說不知道嗎?」

  殷霓側著頭,巋然不動的神情找不出一絲裂縫,唯有那掌心密密麻麻的薄汗出賣了她。

  魏晚上前拉著傅星齊,怕他一個控制不住便真對殷霓動了手。

  傅星齊甩開魏晚,向外頭一指:「你不想記得陸逾明不要緊,那元籬你總記得吧?就是與你朝夕相伴的盈夫人。」

  這時,殷霓眼神一閃,連帶著魏晚也有些驚訝。

  「她現在就在隔壁,你可去看看她。」

  殷霓端坐著,並未表態,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傅星齊冷著臉,說著:「你不是擔心她嗎?擔心地寧願搬回陸劍寒身邊,也要找她?怎麼這會兒卻不敢去看看她?」

  殷霓果然轉過身來,反問道:「是你抓走了她?你究竟是誰?」

  這會兒,傅星齊反倒是笑了,看得殷霓有些瘮人。

  「我……是一個……回來復仇的人,大伯母。」

  殷霓的面具瞬間碎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是!不會的……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大伯母覺得,我下了山一定會死,是嗎?即使我逃到了苗疆,還是逃不了追殺!」

  傅星齊說時,是真的恨他們。

  魏晚已經鬆了手,她有些似懂非懂地聽著。

  殷霓看著傅星齊兇狠發紅的眼,一邊搖頭一邊嘆著:「冤孽,冤孽啊!」

  沉默半晌後,殷霓開口:「帶我去看看她。」

  元籬正躺在另一間客房,同樣的布局,一個好好地活著,一個卻像是死了。

  她面容發白,純色無血,呼吸輕得幾乎觸摸不到。

  殷霓艱難開口:「怎麼會這樣?她在山上的時候還好好的。」

  「瘋瘋癲癲,識人不清,能算作好嗎?在大伯母眼中,這人只要是能吃能睡,便算作活著了,是不是?」

  殷霓心中纏作一團,愧疚揪得她生疼。

  她回憶起初見元籬時,她明媚嬌俏,與陸逾明站在一處,當真稱得上舉世無雙,天作之合。

  如今,卻被害得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若說陸劍寒是罪魁禍首,那她也是幫凶。

  「下山時受了傷,便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說,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傅星齊突然開口。

  殷霓皺著眉,片刻後轉身:「帶她回淵飛門,那裡有最好的大夫。」

  傅星齊卻平靜地陳述道:「她不會再回去了,我也不會再讓她回那個地獄去。」

  殷霓微微一怔,沒有反駁。

  這些年她十年如一日地看著元籬,卻也是每日都想帶她逃離,放她自由。或許在她眼中,自己的保護亦是一種束縛。

  「不過,如果能讓陸劍寒身敗名裂,再也做不了惡,或許她還能有一線生機。」

  傅星齊試探性地開口,殷霓始終背對著,沒有應聲。

  她並不是聽不懂傅星齊的話外之音,只是她對陸劍寒也並不是一絲情意也無。

  不出多久,傅星齊道:「既如此,便送陸夫人回去。」

  殷霓在房外依依不捨地又站了會兒,才跟著回了房。為防止暴露他們的位置,又將殷霓蒙了眼,扛回了淵飛門。

  彼時,淵飛門正亮如白晝一般,緊鑼密鼓地搜尋著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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