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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琪說完,再看這一行人,腦海中只蹦出了四個字,牛鬼蛇神。
溫琪提著心被四人請進了屋內,看著這四人一齊圍著自己,突然生起一些後悔來。
傅星齊坐在對面,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問:「溫姑娘此行來,所為何事啊?」
「你能不能先把這聲音變回來?」溫琪頭疼問道。
一旁諸葛長森陰陽怪氣地嗆了一聲:「那不又男不男,女不女了嗎?溫姑娘受的了?」
溫琪承認之前有所失言,在這裡呆的久了,連話都變髒了,但誰讓他們喬裝到性別都變了!
然溫琪也不端著,直向諸葛長森拱手道歉:「先前……多有得罪了。」
諸葛長森不曾見人認錯這麼快的,一時間竟不知怎麼接話,還是紀攸將話茬接了過去:「溫姑娘,時間不多,咱們長話短說吧。」
紀攸在這幾人之中,確實算得上是正常人。
溫琪正襟危坐,切入正題:「我想向傅教主,求取響蠱的解藥。」
傅星齊剛要皺眉,溫琪又道:「傅教主別誤會,我想求的是,你上回給我解的那個……假響蠱的解藥。」
傅星齊聞聲,略一挑眉:「你要這解藥做什麼?」
雖然傅星齊的方式略顯粗暴,但好歹是替溫琪解了蠱,此番使得溫琪對傅星齊的惡意不再像之前那般強烈。
溫琪的餘光瞥了一眼元飛,對傅星齊道:「我一路尾隨你二人,知道你們剛從月恆派下得山來。」
傅星齊語氣上揚:「那又如何?」
「想必傅教主定然不會吃這個啞巴虧,此時已經知曉,誰是陷害你之人。」
傅星齊盯著溫琪,只說:「還望溫姑娘明示。」
溫琪是個爽快人,不喜歡虛張聲勢,知道唯有推心置腹,才能達成目的,就如傅星齊先前為她解蠱,也是為了獲得她的信任。
故如此直言道:「周穆文給三長老下了蠱,使得三長老不得不聽命於他。十長老身故,全派上下皆尊三長老為首,周穆文實際上已經控制了月恆派。傅教主,如今唯有你出手相贈解藥,使三長老擺脫受制,才能瓦解周穆文的詭計。」
傅星齊不動聲色:「你怎麼知道周穆文給三長老下了蠱?又憑何斷定我的解藥能解?」
「這你不用管,傅教主只要回答,幫還是不幫?」
傅星齊看著溫琪篤定的神色,沒有言語,本以為暴走的會是諸葛長森,卻沒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紀攸,竟先一步駁道:「什麼都不說,我們憑什麼白幫?」
溫琪微微將視線轉向紀攸,他冷情冷語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
「溫姑娘怕是忘了,月恆派與天星教乃不共戴天之仇,我等巴不得月恆派就此消失。」
「可周穆文將殺人的髒名扣在你們身上,難道你們就任由他逍遙法外嗎?」
紀攸寸步不讓:「溫姑娘,我們有的是辦法報復周穆文,並不一定非要幫月恆派。」
此時,諸葛長森也附聲應和:「沒錯!」
溫琪在兩面夾擊下,又面向傅星齊,似想等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但她終究是多想了。
只聽傅星齊道:「看來溫姑娘要是沒有其他想說的,就只能請回了。」
溫琪收起先前的傲氣,微蹙著眉,再三猶豫之下,方才說道:「魏晚在周穆文的手上,是她告訴我的。」
「即已找到魏姑娘,為何不將她救出?」紀攸問道。
傅星齊微微側頭,餘光帶向紀攸。
溫琪有些悔惱:「她不跟我走,怕打草驚蛇。」
紀攸沉默下來,傅星齊亦不說話,好似在等著什麼。
此時的諸葛長森左看右看,見你不言我不語,有些著急地低聲探風:「那現在……」
他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傅星齊便換了個態度,欣然道:「我可以為三長老解蠱,但我有一個條件。」
溫琪:「什麼條件?」
「你必須聽我指揮行動,給我打下手。」
傅星齊的神情本就難以琢磨,再加上這女子的妝容,溫琪有些摸不著傅星齊的意圖,但也未拒絕。她帶來的手下幫不上忙,有傅星齊幾人幫手,她也能事半功倍。
「成交,但我也有一個條件。」溫琪不容置喙:「此次行動,需幫我救出魏晚。」
傅星齊輕輕一笑,看不出溫琪與魏晚之間的情誼倒還深厚。
「這是自然。」
見傅星齊應允,溫琪迫不及待:「事不宜遲,我們即刻……」
傅星齊的眼神掃過,溫琪意識到如今的主動權並不在自己手中,客氣地乾笑道:「傅教主以為,我們何時動手?」
傅星齊漫不經心地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不著急,天都快亮了,溫姑娘先回去歇歇吧。」
溫琪沉下氣,心知今日傅星齊定不會再動手,且白天不易行事,就此作罷。
送走了溫琪,傅星齊連帶著諸葛長森和元飛也一道送出了門,稍作梳洗,便著急進了被窩裡。
他已卸了妝,散下長發,被窩裡紀攸的香氣似乎有安神的作用,讓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阿攸方才,為什麼生氣了?」
傅星齊說時,還夾雜著女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了一會一同笑了起來。
傅星齊趁勢拱著腦袋蹭他,像極了一隻撒嬌的巨犬:「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