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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成功激怒了紀攸,只不過,是讓他更憎恨面前推波助瀾,一同迫害傅星齊之人!

  紀攸手起劍落,以廖英無法反應之速斬下了他的一根食指!

  「啊!!!」

  疼痛席捲而來之時,廖英幾乎無法站立,紀攸的臉森然可怖,讓廖英充滿了恐懼。

  他便是要廖英每每煉蠱之時都會想起今夜的戰慄,而再不敢靠近傅星齊一絲一毫!

  ——

  紀攸未置一詞,轉身去查看傅星齊的情況,耳邊掛著滂沱的雨聲,聽傅星齊突然質問:「下山……你要帶我去哪兒?」

  紀攸回頭的一剎,廖英便踉蹌著逃離,此刻,這昏暗的山洞中只剩下他二人。

  傅星齊自不再避諱,緊逼著直視紀攸,然他的眼神瞧著別處,冷聲道:「帶你去找個女人解蠱。」

  「如果我說不要呢?」

  紀攸犯了難,雖然廖英說這欲蠱不害人,可他不敢拿傅星齊的命來犯險。

  「教主,這個時候不能顧及許多。」紀攸壓著氣,低聲勸道。

  此時的傅星齊,迷藥已散,他驅使內力勉強壓制住體內的慾火,緩緩靠近紀攸:「如果我碰了別的人,你會不會傷心?」

  紀攸驚詫抬頭,只當他是受蠱蟲迷惑。

  「屬下不明白,教主在說什麼。」

  紀攸只覺自己氣息不穩,將「屬下」二字咬得極重,不是在提醒傅星齊,而是在警醒自己,這欲蠱惑的是傅星齊,不能是他紀攸。

  可傅星齊卻說:「你明白的,你對莊煥說,心裡住了一個人,我聽見了。」

  傅星齊的眼睛閃著光,帶著期待和些許的得意。

  紀攸想他是燒糊塗了,咬牙反駁道:「那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可你默認了。」傅星齊仍不鬆口。

  「我沒有!」紀攸攥緊了雙拳,傅星齊竟在這個時候如此逼迫他,心裡難免動搖。心急之下,唯有唇槍舌劍地諷笑:「就算是,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豈能當真?我們來此,本就是為了打探消息,先前我更不知你就是教主!」

  紀攸對上傅星齊的眼,下意識地移開,他的眼裡滿是急切和克制,紀攸明白不能再這麼耗下去:「教主,莫再耽誤了。」

  外頭傾盆大雨,紀攸走至洞邊,心底蔓延著焦灼和複雜的情緒,這雨聲纏得他意亂心煩。

  紀攸若想藏一件事,便沒有辦不到的,即使這個秘密,他已在心裡深藏了多年。

  紀攸沒法細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傅星齊有了別樣的心思,也許是細水長流,也許是近水樓台,他從記事起,他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傅星齊,就連初次夢遺也不例外。

  奇怪的是,當他夢著傅星齊醒來時,竟不覺得難堪,反而是給自己的一系列怪異的情緒找到了出發口。

  原來他心裡戀著傅星齊,所以為他快樂,也為他煩憂。

  但紀攸從未奢想過,能得到什麼回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他拼命抑制這份感情,甚至對傅星齊表現的冷漠而疏離,時刻警醒自己。

  然而就像那日的幻蠱一般,即使被封印在了鼎中,仍有外泄的風險,而傅星齊就非要在此刻將這鼎蓋掀翻!

  此刻,他無比希望莊煥就是莊煥,絕不是傅星齊假扮,這樣,他便可以在這雨中一走了之,不留一絲痕跡。

  傅星齊以為他想逃,不依不饒地跟上去:「如果我說,我心裡也住了一個人,你想不想知道,是誰?」

  紀攸靜默地聽著,他的心跳得極快,他從未想過有這一天,即使是在這樣受蠱蟲之害的情況下!

  傅星齊雙手垂落,只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邊說道:「阿攸,我喜歡你,能不能求你,為我解個蠱?」

  紀攸認命地閉上眼,他無法拒絕傅星齊,從小到大,都無法拒絕。

  傅星齊見紀攸沒有抗拒,趁人不備,順勢將人一把拉進懷裡,堵在石壁間,借著零星的火苗問他:「你心裡住著的人,究竟是誰?」

  紀攸輕輕撫上他的臉,這還是一張莊煥的臉,傅星齊有些不悅:「這是莊煥的臉,不許你這麼深情地看著他。」

  紀攸反問:「那現在,我應該看哪裡?」

  「總之,是不許看他。」傅星齊霸道地說著。

  紀攸聽著,微微笑了,他知道傅星齊是徹底著了欲蠱的道,他雖看著神智清明,但其實已經飄然浮沉。

  紀攸的手指緩緩撫摸著傅星齊後頸,尋到一處柔軟的地方,由淺入深地摳下了面泥。

  紀攸的手指冰涼,仿佛電流一般遊走在傅星齊的全身,他體內被壓制住的欲蠱一觸即發,迫不及待地將紀攸抱起,抵在牆邊,僅剩最後一絲理智。

  傅星齊的面泥被紀攸扒拉了個四分五裂,露出他本來的面貌,傅星齊壞笑著故意問道:「看著莊煥的臉,你也沒辦法幫我解蠱是不是?」

  他本以為紀攸不會承認,紀攸這一輩子,做過的人皮面具無數,扮過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面貌於他而言不過皮囊一副,不值得放心上。

  可他卻凝視著傅星齊,將他臉上覆蓋的面泥擦了個乾淨,認真地點了點頭。

  傅星齊大為觸動:「為什麼?」

  紀攸覺得他所問的這個問題,過於無聊,抵在他耳邊,如蚊聲一般密密麻麻:「到了這一刻,教主還在問我為什麼?當然是為了確認,你就是傅星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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