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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齊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介意地笑問:「那紀攸,會背叛我嗎?」

  傅星齊原是句玩笑話,紀攸卻不假思索地認真起來:「我不會。」

  在傅星齊的心裡,沒有什麼比這三個字更有力量。

  人活兩世,只要身邊還站著紀攸,他便不覺得輸。

  第十二章 有鬼

  傅紀二人剛換完裝,抬腳便見著三兩弟子匆匆忙忙地趕往一處,其中一人嘴裡念叨著:「昨夜一宿沒睡,今個兒又干苦活。」

  身旁的人連忙催促:「趕緊走吧,今天挖不好葬坑,溪山師兄鐵定發怒。」

  「今日似乎沒見魏姑娘,有魏姑娘在,師兄的心情或許能好些。」

  「胡說什麼呢?少說兩句!」那人舉著鐵鍬,將他輕輕敲打一番。

  「是是是。」

  傅星齊二人對視一眼,短短一日之內,還能是誰的葬坑?只是有些微微的詫異,陸懷信昨日才身亡,今日難道就要將其下葬?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兩人隨即跟了上去,一路跟上了後山。

  他們並未跟得十分近,只遠遠望著。

  後山的墓地不算開闊,卻葬著淵飛門歷代的掌門和傑出弟子,墓冢氣派。而他們所挖的墓坑,在邊緣的雜草叢中,一旁只落了一個潦草的木牌,陸懷信之墓。

  這便坐實了,傅星齊冷眼瞧著:「竟這麼急著下葬,難不成,這兇手是他們自己人。」

  紀攸懷疑地瞥了一眼,說著:「教主難道知道,誰是兇手?」

  傅星齊沉默,並未否定,也並未給出肯定的回答。

  陸懷信之死,是一樁懸案。

  紀攸雖一開始被當成了兇手,但傅星齊在武林大會中獨占鰲頭,讓眾人畏懼而不敢討伐。加之,淵飛門對陸懷信本不重視,並未刻意追查真相。

  直到中原武林合力攻打天星教,陸懷信之死便成了天星教眾多罪孽中不起眼的一樁。

  如今想來,他死得實在蹊蹺。

  誰能毫無顧忌地在淵飛門的地盤將淵飛門的二公子一劍封喉?

  旁人並不知陸懷信不受重視,即便是普通弟子,也該擔心會遭淵飛門的報復。

  況且,為什麼偏偏選在了武林大會?

  現如今,又迫不及待地將他入葬,難道不是在掩人耳目,兇手其實就在淵飛門之中,卻不想讓人知曉?

  這一切都僅僅是傅星齊的猜測,最重要的是,他無法確認嫁禍給紀攸究竟有什麼用意。

  紀攸見他沉思,追問道:「教主救我那日,曾對陸劍寒說過,兇手是誰他心裡清楚。教主是否知道什麼?」

  傅星齊經這麼一問,反而更沉默了。

  按道理講,他確實應該知道,畢竟都是重生回來的人了。

  可惜的是,那日他又確實只想唬唬陸劍寒,而尋求一個逃生的機會。

  這樣想來,他上一輩子,真是過的稀里糊塗。

  「我是唬他的。」傅星齊不好意思地笑了。

  「當真?」

  「當真。」

  傅星齊實誠地點頭,紀攸卻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若真如此,陸劍寒必定心裡有鬼。」

  傅星齊茅塞頓開,他怎麼沒想到呢?

  當時陸劍寒確有一瞬遲疑,才給了他有機可趁,那不正說明,傅星齊誤打誤撞地說中了。

  「難不成,他能咽得下這口氣?陸懷信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傅星齊心有寒意。

  「教主看那陸懷信的身後事,就知道他在陸劍寒心裡的份量。」

  「或者,他將這被包庇之人,看得比陸懷信更重?」

  紀攸搖了搖頭,並不認同:「也許他只是不想影響當下的武林大會罷了。」

  傅星齊無法理解,如果他的孩子被殺,他翻天覆地也要將這個人揪出來,剝皮抽筋,以祭亡靈!如何還有心情,辦什麼武林大會?

  不過陸劍寒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要說真看重什麼人,倒也難以想像。

  說起來,自己又比他強了多少?

  他前世的兒子,可是拿著劍指向了自己。

  即便是傅星齊,想到這兒,也不由感傷。然他還未來得及深入回想,紀攸便拉了他一把。

  在這墓地的不遠之外,竟有一處炊煙裊裊。

  「此處還住著人?」傅星齊問。

  後山是紀攸還未來得及探查的地方,也是一頭霧水,誰會住在這墓地旁?

  「看來這淵飛門的秘密還不止一個。」

  「教主,等天黑再探吧。」

  傅星齊應聲:「回去看看打得怎麼樣了。」

  「教主覺得誰贏了?」

  傅星齊沉思,只笑道:「要看了才知道。」

  傅星齊與紀攸悄然回到懸飛崖,場面一片混亂,二人擠進人群之中,才看到台上站著的只有元馳,結果顯而易見。

  元馳的嘴角有血漬,像是受了輕傷,而陸溪山單膝跪地,腰部受了重傷,一口鮮血吐地,虛弱道:「是我技不如人,在下認輸!」

  說時扭頭看了一眼半山之處,接著任由其他弟子扶下。

  傅星齊則看向台上的元馳,他拿著劍的還微微顫抖,不是害怕的顫抖,而是興奮地。

  已然興奮起來的元馳,歪頭看著主座處正襟危坐的八大派,那裡坐著當今武林,最高強的武者,他無疑是在挑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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