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教主聽說過這人?」

  傅星齊與紀攸對看一眼,他一面覺得熟悉,一面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聽過。禁不住拍了拍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看來是幫不上什麼忙,紀攸收起書信,正要物歸原位,傅星齊連忙攔道:「做什麼?」

  紀攸不解:「前輩的東西,放回去。」

  傅星齊狡黠地笑起來:「前輩都沒了,放回去做什麼?將這些東西帶出去,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

  紀攸沒有多想,只照著做了。

  出了暗室,紀攸問道:「教主找到別的出路了?」

  傅星齊得意地摸了摸鼻頭,朝天上指了指:「出路就在這兒。」

  紀攸聞言抬頭,有光亮的地方,自然是有出口,可問題是要怎麼上去?

  若是自己不曾受傷,合二人的輕功,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惜自己這會兒重傷未愈,有心無力。

  「教主,請指示。」

  傅星齊挑了挑眉,似乎對這種被紀攸依靠的感覺十分受用。於是他靠著牆沿,緩緩踱步,神秘地笑著:「阿攸,你知道,這位前輩的死因嗎?」

  紀攸靜靜聽著,明知他在故弄玄虛,也附和著沒有出聲。

  傅星齊的聲音深沉而陰冷:「是餓死,被活活餓死。」

  紀攸不喜歡飢餓的滋味,光聽著,胃好似出現了絞痛的幻覺,十分不好受。

  傅星齊的手,沒在陰影之中,在牆壁上徐徐前行:「武功再高強的人,也得吃飯,那飯食是怎麼送下來的?」

  傅星齊突然停駐,微微抬頭的同時,手掌猛得用力,機關觸動,兩處鐵鉤立即唰唰從天而落,形成了兩條求生鎖。

  傅星齊頗為得意:「這鐵鏈原本應是作送物品和飯食之用,不過現在,能助咱們一臂之力了。」

  紀攸淡漠地檢查了鐵鏈,設計十分牢固,點了點頭:「確實。」

  這可不是傅星齊期待的反應,他期待紀攸能更吃驚,更欣喜,也更崇拜地看著自己,可紀攸對什麼都冷冷冰冰的,連對他也是,冷漠地服從。

  「怎麼了?」

  「你就沒有什麼別的話想說嗎?」

  紀攸靜靜地看著眼前略顯怪異的教主,一本正經地問道:「教主想要我說什麼?」

  說什麼?

  說教主你真厲害,竟然在這無底洞裡都能找到出路?

  傅星齊光想想,就自嘲地笑出了聲,好歹他也是個教主,縱使是他也沒臉自己要求紀攸說出來。

  就現實而言,是他對紀攸要求的太多了。

  不過,這也是紀攸的長處。

  只可惜,他只能稍稍想像一下,自己被紀攸崇拜的情景了。

  傅星齊不再耽誤時間,拾起那件被他先前丟在地上的完好衣衫,三兩下就將前輩的屍骨包裹起來,毫不猶豫地系在了身上。

  紀攸又是不解:「這是做什麼?」

  「拿了前輩的東西,自然要把前輩也一起帶出去。」傅星齊單手纏住鐵鏈,朝紀攸神出手來:「阿攸,上來!」

  紀攸抬眼望著傅星齊,洞頂微風吹動他略微凌亂的發梢,那雙寬大修長的手,就像記憶中無數次朝他伸出的樣子。

  紀攸剛要搭上,不料傅星齊卻毫無徵兆地朝他跌了下來。

  「教主?」紀攸的心停了停。

  他托著傅星齊的身軀,卻不覺得重,詫異之際,忽聽身上的人埋在他的頸邊,悶悶道:「阿攸,我累了,歇歇再走吧。」

  第十章 入夜

  陸溪山怎麼也沒想到,陸懷信會死的那麼不明不白,明明前幾日,這人還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如今卻只剩一塊白布。

  不,也許那時候的陸懷信,就已經不是陸懷信了。

  陸溪山肅穆地站在陸懷信的屍身旁,不由回憶起陸懷信的生前,才發現能想起的只有寥寥。

  陸懷信與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的生母是陸劍寒的正妻,陸懷信的母親則是陸劍寒另娶的小妾,並不受寵。

  不受寵的庶子,在淵飛門之中,與平常弟子也並無不同,有時甚至不如稍有天份的外姓弟子。

  陸溪山比陸懷信略年長几歲,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淵飛門的將來,備受矚目。他這個弟弟,則恰恰相反。

  二人自幼便並不親近,陸懷信向來寡言少語,不會主動,陸溪山也是近幾年逐漸接手了門中事務,才注意到這個弟弟做事勤快,實則是個可靠之人。因此,他將門中不少事務交由陸懷信,也是本著提拔之意。

  他本想,做個好兄長的。

  陸溪山嘆息之時,魏晚不知何時來了:「表哥,請節哀。」

  一見魏晚,陸溪山的神情便稍稍柔和:「魏朝怎麼樣了?」

  「沒傷及肺腑,修養一些日子即可。」

  「那就讓他在淵飛門養好了傷,再回吧。」

  魏晚點了點頭,望向冰冷的陸懷信,唏噓道:「懷信表哥,真是可惜了。」

  陸溪山攥緊雙拳:「殺懷信之人,我必要讓他血償。」

  魏晚看著陸溪山,猶豫又擔憂著問:「聽說,兇手是那個叫傅星齊的?」魏晚說著,壓低了聲音:「那不就是那晚……」

  陸溪山及時制止了她,示意她不要多言,緩緩掀開陸懷信身上的白布,道:「我檢查過懷信的屍體,身上的傷口不多,唯有手腕處,有被捆綁的痕跡。」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