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眾人見狀,暫也無話可說,只要武林大會還在舉行,他們便沒有異議。

  只有海寧派的溫琪,挺身而出,皺眉問道:「陸師伯,懷信身故絕非小事,是否應該考慮暫緩武林大會,先查明懷信身故真相?」

  溫琪身材嬌小,聲音卻有禮有節,不卑不亢,如今她已是海寧派的副掌門,全權處理海寧派事務,可旁人看她還仍是一副小姑娘的眼色。

  「難道這一日不查清,武林大會就一日不辦?這武林中每日要死多少人?」說話的是那人群中起鬨之輩。

  溫琪都不屑回頭,道:「陸師伯言明武林大會如期舉行,為的就是你們幫人!他已是深明大義,你們如何還能說出這般話來?懷信是淵飛門弟子,且被害死在了淵飛門,難道不該給他一個交代嗎?」

  又有人出聲駁道:「陸門主既已經說了如期,你又何必出來攪和?」

  「再說還要怎麼查?這不都人贓俱獲,還叫人跑了!」

  溫琪不服輸,義正言辭地爭辯起來,可此番爭吵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只有一點可以確信,傅星齊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名聲大噪。

  紀攸靠在傅星齊的背上,心中微動。

  傅星齊從來都是昂著頭看人,從未有夾著尾巴逃走的時候,如果不是帶著自己,以傅星齊的實力,絕不會有此舉動。

  「教主。」紀攸喊了一聲。

  此時的傅星齊正因迷路而焦頭爛額,未曾留意背上之人的聲音,直到紀攸又喊了兩聲,傅星齊才駐足。

  「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紀攸搖了搖頭,往相反的方向指了指:「從這兒走。」

  傅星齊不由分說便向著紀攸所指一路狂奔起來,沒多久便在林中尋到了一處地窖。傅星齊對這個地窖頗有印象,心中閃過一絲欣喜,便直入地窖而去。

  當年,他們便是僥倖從這個地窖陰差陽錯地離開了淵飛門。

  傅星齊背著紀攸下去,先是為他療傷。紀攸的外傷並不嚴重,撥開外衫,只見他胸前一處又紅又紫的淤傷,是被陸劍寒的內力震出了內血,傅星齊立即為他度氣護住心脈,然後用自己的內力為他止內血化瘀。

  紀攸足足睡了三個時辰,才堪堪醒轉,那時傅星齊正坐在一旁守著他,見他醒來,第一時間便上前詢問:「阿攸,怎麼樣?」

  紀攸睜眼看到傅星齊時還稍有一怔,緩緩才想起來,傅星齊背著自己下地窖療傷的事。於是撐著身子坐起來,第一句話便是:「教主,陸懷信不是我殺的。」

  紀攸的易容已被傅星齊除了個乾淨,他雖沒來得及看陸懷信的死狀,但和頂著這張人皮面具的紀攸在一起,他又實在覺得慎得慌。

  「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傅星齊道:「但你這兩日去哪兒了?」

  紀攸暗了暗神:「我原來將陸懷信綁了丟在這地窖里,你上山那晚,我發現有人可能進過陸懷信的房,當晚便來地窖查看,陸懷信已經不見蹤影。於是我便想卸了妝回去找你,順勢恢復身份,但是沒走幾步就不知怎麼,就昏了過去,醒來時就在陸懷信身旁,但他已經死了。」

  傅星齊摸了摸下巴,沉思前事,兩版故事並不太相同,但結果是一樣的,紀攸被扣上了兇手的帽子。

  「照你這麼說,殺陸懷信的人也很有可能知道這個地窖的存在,我們得趕緊離開。」

  紀攸點了點頭,忽覺抱歉,張了張嘴:「教主,我……」

  傅星齊背起長劍,只道:「你不用說,錯的不是你。」接著笑問:「自己能走?還是要我背你?」

  紀攸忙道:「我自己能走。」

  傅星齊會心一笑,還是給他搭了把手,紀攸並不逞強,順勢就搭上了傅星齊。

  傅星齊熟門熟路地試探周圍的暗門,果然在一側發現了可通之路,紀攸當下沒有問,等進了密道,紀攸才問道:「教主如何得知,這地窖里有暗道的?」

  傅星齊下意識道:「只是碰巧罷了,倒是你,怎麼能發現這兒有個地窖的?好似淵飛門尋常弟子並不知道。」

  紀攸聞聲,不由頓了頓,傅星齊偏頭看他,才聽他道:「湊巧吧,上山的第一天,就誤打誤撞發現了這個地窖,我蹲了很久,才發現似乎沒人來這個地方,斗膽將陸懷信藏在了這裡,現在想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傅星齊鮮少見他這般茫然的模樣,印象中的紀攸,從來都是運籌帷幄,計出萬全,哪有這般狼狽的模樣。

  但,又有什麼不行?

  傅星齊傲睨自若地笑了:「自以為是有什麼不好?往後,你儘管自以為是,我給你兜底。」

  紀攸眉頭一皺,抿著嘴,傅星齊見狀,平和笑道:「你想說什麼便說。」

  紀攸默聲搖頭,傅星齊怪道:「在我面前,就這麼侷促嗎?讓你連話都不敢說?」

  紀攸這才說:「只是覺得,教主此次下山,似乎有哪裡不同了。」

  傅星齊微微一怔,正色說道:「看來我從前是太苛待你了,你是我天星教的大總管,我信任你,倚重你,支持你,都是我做教主該擔的,你不必介懷。」

  感動轉瞬即逝,緊隨著便是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

  傅星齊與從前並無不同,他們始終都是天星教教主和總管的身份,這一點,不會改變。

  傅星齊凝視著紀攸,想起他們重逢的這些日子,紀攸都幾乎沒有笑過,更何況是在多年以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