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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瑾回過頭,不解地看向他。
“今天的事,謝謝你幫我。”沈孟枝站在樹影里,眼神平淡如一場十月秋風。
鍾瑾手裡一重,多了樣東西。
“這個,還給你。”他眼前的人低聲說,“我已經心有所屬,再也不會接受別人的信物。”
鍾瑾攥緊了手,檀香木的紋路硌在掌心,他垂下眼,半晌,開口說:“我知道。”
……但還是不甘心。
“連演一場戲也不行嗎?”鍾瑾道,“他們還盯著你,我只是……我只是想幫你。”
樹葉打著轉兒落到發上,沈孟枝動了下眼睫。
“演戲也不行。”他認真地說,“我只有一顆真心。”
“……”
最初的欣喜如潮水般褪去,鍾瑾眸光沉了下去,一直沉到死寂。
“我明白了。”他說。
檀香木碎裂成屑,隨風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說:
齊鈺:什麼?他喊的哪兩個字?築基、朱瑾、雛雞都行,反正不可能是楚晉[○?`Д′? ○]
楚楚:誰要搶我老婆?!
第134章 挾持&mdot;“好兇啊。”
“今日朝堂上,梁王又藉口沒來,”徐允低聲道,“想必是因為出兵一事,乾脆躲著不出了。”
他不出面,旁人也無可奈何,如今還沒有誰敢堂而皇之地對手握重兵的王爺下命令,而僵持得越久,攝政王的處境也越發不利。
幾人面色忡忡,“形勢不利”的攝政王反倒優哉游哉地翻著書,絲毫不見慌色。
“垂頭喪氣做什麼?”他眼也不抬地道,“他不出來,我就沒有辦法了麼?”
幾人齊齊轉向他,聽夏問:“什麼辦法?你有辦法不早說!”
楚晉索然無味地將手中的燕陵史記翻了一遍,隨即啪一聲合上了書,道:“也是最近才想到的。”
他扭過頭,看向身側的梅詡:“燕陵歷任君主手上,是不是都有一支龍血騎?”
梅太傅蹙眉道:“不錯。這是一支強兵,忠心耿耿,向來只聽從君主的號令。燕陵先君蕭煬手下的龍血騎,在內亂之時力挽狂瀾,聲名大顯。”
他頓了頓,恍然意識到了什麼,問:“你是要以龍血騎為餌?”
“對。”楚晉道,“我要用這一支龍血騎,誘楚戎出兵。”
“有了龍血騎,便等於將燕陵故地收於手中,平定叛亂,也能提高自己的威望,楚戎急於擴大自己的勢力,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聽夏疑惑道:“可是龍血騎如今不是落在了蕭琢手裡?”
“蕭琢手裡的那一支,恐怕不是真的。”楚晉冷笑一聲,“他是篡位,蕭煬不可能將龍血騎留給他,真正的龍血騎,想必早已沉寂多年,無人知其下落。”
他慢慢道:“但是也不需要是真的。只需要讓楚戎相信,就足夠了。”
想要騙過楚戎也不算難,只要他有這樣的心思,其餘的事情只是順水推舟。
“不過現在,還缺少一個契機。”
在聽夏徐允激動的眼神中,楚晉不緊不慢開了口,“讓他對我放下警惕……嗯,我要好好想一想。”
忽略兩人心焦的表情,梅詡上下打量攝政王幾眼,忽然道:“你今日的狀態有所好轉……總算不像之前那副死氣沉沉的鬼樣子了。”
“是嗎。”楚晉笑了笑,“我心情的確不錯。”
梅詡板著的臉終於鬆動幾分,問:“藥還在吃嗎?”
“什麼藥?”聽夏立刻警覺起來,他猛地轉頭去看近在咫尺的楚晉,“你怎麼了?”
連聽夏都沒聽說的事,只能是攝政王刻意隱瞞了。聽夏又氣又急,怒道:“幹什麼不跟我說!”
楚晉抬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失眠。跟你說了,我就能睡得著?”
聽夏捂著頭,冷靜了一下,嘟囔道:“誰知道你是失眠?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你這小子,心浮氣躁,也該吃點清心敗火的藥。”梅詡瞥了眼他,又去看楚晉,“所以還吃嗎?”
“沒有那麼快戒掉。”楚晉道。
他支著頭,又像是在想事情,又像在犯懶,隨口問了一句:“那個布莊,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攝政王之前還殺氣騰騰、活像要殺過去的樣子,前幾日不知道怎麼改了性,忽然就心平氣和地讓徐允撤了蓄勢待發的弓箭刀劍,只派人暗中盯著。
徐允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一頭霧水,道:“一切如常。”
先前一個素不相識的布莊夥計會來攝政王府報信,楚晉已經有所察覺。如今看來,只會是有人擔心楚戎對他不利,特意讓別人來提醒他。
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幾日不見,楚晉滿心都是對方輕了重了、胖了瘦了,正出神想著,卻聽徐允話鋒一轉:“不過……”
出兵的事情太急迫,徐允幾乎把這事給忘了:“這些天陸陸續續有人從布莊出城去,說是送貨,但我只見人走,沒見人回——是不是他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