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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恪的面色平靜得很:“是我。”

  楚晉抬頭,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那隻安排一名刺客,是不是太輕率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幾乎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遠處林中忽而寒光一閃,數箭齊發!

  這一舉動毫無預兆,幾乎就發生在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湖中的刺客吸引、精神鬆懈下來的時候。

  楚晉瞳孔輕縮,泛著冷光的箭矢在視線中飛速放大,他甚至沒有時間警告其他人,只來得及拽住最近的沈恪,猛地向湖中跳去。

  即便如此,也還是太慢了。

  眼看一支箭就要射中自己,楚晉下意識做好了準備,然而沈恪卻突然拽著他在半空中一個翻轉,還未等他看清狀況,兩人便紛紛墜入湖中。

  冰冷的水灌入口鼻。

  作者有話說:

  沈太尉是怎麼逗兒子的呢?^^

  沈恪(嚴肅:其實你小時候是個茄子。

  沈孟枝:……

  沈恪:是真的,你兄長見過。(沈雲言憋著笑狂點頭)

  沈孟枝(認真:……父親,你真的不太適合開玩笑。

  第32章 破局&mdot;險之又險破此局

  長安殿。

  歌女早已被遣散下去,桌上的殘羹冷飯無人敢妄動,均是大氣不敢喘地端坐席間。

  蕭琢坐在最高處,臉上一貫溫和的笑容終於褪得乾乾淨淨,浮現出幾分怒意。

  他攥著酒杯的手指慢慢收緊,突然猛地向前擲去,斥責聲緊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這是宮宴之上,竟然能在孤的眼底下發生這種事!”

  楚晉披著大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見蕭琢的怒斥,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目光像是黏在了手裡那杯暖身的薑茶上。

  在寒冬臘月的湖水裡泡過一遭,尋常人恐怕早就去了半條命。他也沒好到哪裡去,手腳現在還是沒知覺的,臉色也白得像鬼。

  更要命的是,他給沈孟枝買的血珊瑚手釧在混亂之中也掉出來了,不知道沉到了湖底的哪個角落裡。

  楚晉勉力壓下心中的煩躁不安,打起精神分析起方才的局勢。

  先是派來一名刺客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令遠處的弓箭手射殺目標,一擊必中。

  只不過,這究竟是針對他,還是針對沈恪的安排?

  從那個刺客出現的時候,他就開始心神不定,仿佛之後會有什麼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

  他厭惡極了這種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覺。

  楚晉深吸一口氣,看向對面的沈恪。當時為了救他,沈恪被箭矢擦傷,一同落入湖中。現在對方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神色依舊冷淡,即使遭遇了這樣的事,仍不見絲毫憤怒之色。

  齊玦坐在他身邊,這位御史大夫臉上已經沒了笑容,垂著眼帘,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琢扔完了杯子,又問:“抓到人了沒有?!”

  下面有人急忙回道:“稟王上,抓到了幾個,正在拷問。”

  “快點!”蕭琢不耐煩地催促道,“一炷香之內給孤結果!”

  那人得了命令,忙不迭地跑了,生怕晚一秒都會被波及到。長安殿再次安靜下來,只聽得見爐火燃燒的噼啪聲。

  楚晉眼皮沉重得很,湖水灌進了耳朵和喉嚨,以致現在灼痛無比,他一句話也不想說。可有人偏偏不讓他如願。

  “世子,當時只有你與沈太尉在場,可還記得什麼細節?”

  楚晉掀了掀眼皮,看清了說話的人。

  他面無表情道:“婁大人想聽什麼細節?”

  婁崖仍然是那張令人討厭的青白臉,好像他才是掉進湖裡的人一樣。他神色嚴肅:“宮中出現刺客,這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又是如何接近的?他們的目的是誰?這些都事關重大,希望世子仔細回想一下。”

  楚晉聽得耳朵疼,敷衍道:“我不知道,當時太黑,什麼也沒看清。”

  婁崖還不死心:“既然如此,世子宴席中途離開,可是有什麼要事?”

  也不知道這婁大人是抽了什麼風,逮著人就不放了。楚晉平靜地答覆道:“沒什麼,一時醉酒,出去吹吹風而已。”

  為防酒醉後殿前失儀,這樣做倒也無可厚非,婁崖也說不了什麼。他深深地看了楚晉一眼,隨後又轉向沈恪:“沈太尉……也是出去醒酒?”

  沈恪終於分給了他一個眼神。他身姿高大,又居於上席,所以看人時,往往是自上而下的俯視。在這樣冷淡又威嚴的注視下,心虛的人總會無所遁形。

  婁崖的笑容有一秒的發僵。

  “有人來傳口信,”沈恪盯著他,緩緩道,“說章 大人約我在玉露亭相見。”

  此言一出,那位突然被叫到的章 大人頓時嚇得坐都坐不穩了,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頂著眾人投來的視線,硬著頭皮道:“王上,臣從來沒有約過沈大人見面啊!臣對此事全然不知!”

  他這一頭霧水不似作假,蕭琢目光在兩人身上轉過一遭,隨意擺了擺手:“章 大人,你坐下。孤沒有問你的罪。”

  “只是……”他眸光閃爍幾下,遲疑道,“如果不是章 大人,那傳口信的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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