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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靳沉懶散地應付著,抽空靠近徐舒意頸側,唇息低語,「我再通殺他們幾把就走。」

  商三討厭喝酒,香菸少許,不過牌桌上只要贏錢的話,他能高興地玩到一直贏了對方的全部銅板才肯罷休。

  徐舒意頗感意外,商三居然還會說出體貼的話。

  下一秒。

  商三從金屬雕花煙夾里又摸出來一支新煙,叼在嘴上。

  對方一位牌友立刻揶揄道,「米切爾電廠煙囪里常年飄出來的煙,也沒有你今晚抽得多,頻頻贏錢的人還需要這樣嗎」

  「難道不怕將一旁的徐先生給熏壞了?」

  徐舒意淡淡笑道,「沒關係的。」

  坐在左側手位的高大棕發帥哥道,「愛抽菸的人,都是不急不躁,勤于思考、理性、內斂、從容、謙讓之紳士。」

  外國人的調侃方式,總是喜歡出其不意地拋出幾個小包袱,只有熟諳他們本國文化的同類人能從中提取笑點。

  商靳沉向來有話接話,嘴不饒人道,「我只是叼著麥克阿瑟的玉米芯斗,尋求片刻的心靈寧靜。」

  眾所周知,麥克阿瑟將軍的菸斗從未點燃過。

  徐舒意原本打算摸來打火機,給他點燃香菸的,一聽此話立刻端正地坐著,認真等待著商靳沉手裡的活忙完。

  說是再玩個幾把。

  商靳沉打完這一把牌便不再繼續留在牌桌上,幾個曾經的同窗笑他提著金幣桶立刻要前往阿里巴巴的山洞。

  商靳沉聳肩一笑,單手攬著徐舒意的肩膀,雙雙從棋牌室走出來。

  工作人員會幫他收拾桌面的籌碼,並兌換成現金送去房間。

  在這艘豪華巨輪上等於自由自在地消遣,沒有人會約束客人的自由。

  商靳沉跟徐舒意來到巨輪一側的觀景台,夜幕黑沉的仿佛一塊絨毯,無數顆星晨則是輝光熠熠,除了一眼無際的海面黑得駭人,不時泛起吞噬一切的浪濤,輪船的發動機與螺旋槳在暗自爭鳴。

  瑰麗的、空蕩的、如死亡一般靜寂莊嚴的海之夜晚。

  徐舒意眺望遠方,海平面一無所有得令人害怕。

  可還有更令人無所適從的。

  商靳沉從兩人開始保持沉默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一直在認真地打量著他的側臉。

  並非徐舒意多情,商三那種瞧人往骨頭縫裡瞧的習慣,他是最深有體會的。

  徐舒意尋思該如何找個恰當的藉口。

  商靳沉捋了一把額頭間被風吹亂的髮絲,傾身依靠在圍欄欄杆間「你今晚有點漂亮,我都有點捨不得把你帶出來給別人看。」

  徐舒意的知識庫里完全沒有能接住這句話的好詞好句,轉頭用手背掩住嘴角,繼而又掉過頭問。

  「商三,你今晚被人奪舍了嗎?」

  換來商靳沉哈哈大笑。

  商靳沉在他面前一直端得很高傲,頑酷。

  徐舒意有時候覺得,他們兩人之間仿佛阻擋著一扇玻璃,彼此試圖通過窺探的方式,打量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但誰也不會第一個伸手,去打破中間的玻璃。

  徐舒意趁著商靳沉心情看起來不錯,又贏了錢的東風,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頂層的客房有點搖晃,多少還是有點頭暈,所以我想著,如果能住在船艙的中間層,應該會更好一些。」

  商靳沉的笑截然而止。

  「你的意思是,不能容忍跟我住在同一間客房裡?」

  瞧瞧我們商三少爺,將話轉換成他最為善用的形式,立刻叫人百口莫辯。

  徐舒意反駁,「十萬塊錢,那十萬塊錢.......」

  它總不能包括我晚上的部分吧。

  商靳沉上下一打量,突然又恢復原先的笑意,不過不怎麼像樣,有點壞壞的,性質惡劣的笑。

  「那間客房裡本來就有兩張床。」

  商靳沉善於總結,善於畫龍點睛。

  也善於令人生氣。

  「徐院長,雖然這裡屬於公海,但我可以保證,你的漂亮還不至於令我主動觸犯華國法律。」

  第20章

  商靳沉將一份嫌棄隱藏,講出來兩分優雅三分得體五分信誓旦旦,快把徐舒意給激笑了。

  徐舒意也不會說希望如此。

  此刻任何回答,都會顯得他仿佛在意晚上會發生的各種情況。

  其實並沒有。

  徐舒意再次轉身,藉助撲面而來的海風徐徐地吹散臉龐的餘熱,不是因為羞恥或是慌張。

  只是有些氣恨自己,太容易被某些人干擾到正常的情緒。

  來到海洋公主號的人可不是為了按時按點休息的。

  商靳沉領著徐舒意去看了一場充滿視覺盛宴的Huayno舞,舞者男女成雙,色彩明亮鮮艷的安第斯傳統服裝在強烈的節奏中,女舞者的圓條形彩群不停地旋轉,宛若暈開漣漪的彩虹。

  還有精彩的雜技表演,噴火出的火柱迸濺,客人們縱情享受,舉杯暢飲。

  商靳沉和徐舒意一人品嘗了一份爆汁厚牛雙層漢堡。

  徐舒意瞧商靳沉用刀叉紳士地切開牛肉餅,一點點往口內送入,而後細嚼慢咽,時刻謹防著如瀑布一般爆漿的黃金芝士醬沾到嘴角。

  徐舒意則是拿雙手捧著吃。

  商靳沉笑道,「為什麼看著我吃,是覺得我太端了?」

  徐舒意則不認同道,「我是奇怪,你居然也會吃漢堡這種街頭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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