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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安看了眼雖然停了雪還很冷的天,痛苦麻木地問她:「非得騎小電驢嗎?」
「我都騎一路了,送回去也不行啊。」林裊裊也冷,打了個噴嚏,「總不能把車扔這吧?」
……也是。
兩人到影視城,果然各大劇組都停拍。
好的,回去。
當天晚上,兩人雙雙發起了高燒。
林裊裊頂著自帶電音一樣的嗓子,嘶啞地問顧安安還活著嗎。
顧安安稀里糊塗地回答了活著,就掛了電話。之後再有誰再打了電話來,她有沒有接聽不清楚。當時她的腦漿已經燒乾,根本不記得說了什麼。
這一整夜,顧安安都陷入了奇怪的夢境。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聽陸星宇胡言亂語,導致她潛意識裡被洗腦了。顧安安這天晚上一個夢接著一個夢地做,仿佛俄羅斯套娃一樣,解脫不開循環的夢境。
夢境裡,她蜷縮著身體,雙手抱臂,將臉埋在膝蓋里,安靜地坐在派出所的板凳上。
四周是走來走去的穿著警察制服的人,電話急躁地響著。有鬍子拉碴的熬大夜的中年警察抄起話筒,聽兩句電話就開始破口大罵。警局的門口進進出出都是人,她的不遠處,有一幫穿得很潮頭髮五顏六色的男男女女,抱頭蹲在角落裡。
不少是熟面孔,沈珊,楊躍,周嘉譽,還有情緒暴躁正在發火亂喊的陸星宇。
顧安安動了動麻木的腳,有女警端了一杯熱水過來:「喝兩口。」
像是不好意思拒絕她,顧安安小聲地說了句謝謝,接過來就握在手中,並沒有喝。
不用說,打架鬥毆,他們被警察抓進了派出所。
由於顧安安是女生,臉上還有深深的巴掌印。且當時趕去的警察現場調了監控,看到她沒動手,女警才對她特殊照顧。
大概是終於聯絡到這幫二世祖的家長,並且有家長表示很快就會過來。警察的態度才好了很多。
辦公室里,散發著濃濃的由於加班好多天沒休息過而怨氣深重的老警察上去就拍了一臉不服氣的周嘉譽腦門一下,非常兇悍地吼著:「你再凶!再凶!人家小女孩兒口角,你上去逞什麼能?還打女人,打女人!」
那老警察打了他那幾下,惹得周嘉譽跳起來就要跟警察動手。
不過他跟再厲害,跟這警校練家子還是有點差距。幾個來回,就被人給摁下了。並且由於他敢襲警,被單獨關到了裡面去。推推搡搡地在裡面鬧。
謝謹行就是這時候到場的。
他穿著剛從會議室出來的西裝,腳上價值不菲的皮鞋。
身影一出現在這,雜亂的警局都靜了靜。
他的身後,梁程理抄著兩隻手懶洋洋地跟著。梁程理這時候已經升職了,已經坐上了副局的位置。他一進來,剛才動手教訓周嘉譽的老警察臉色都僵了僵。
不過梁程理沒在意他給狂妄的小崽子教訓的事,只是問了句:「顧安安是哪個?」
正窩在角落的顧安安抬起頭,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深沉的眸子。
仿佛錯愕了一瞬,但很快就收斂住。那雙幽深平靜的眼睛深深地,直白的,凝視著她。仿佛能把人心神都吸進去。
顧安安很肯定,她不認識他。
但這個人在確定了她是顧安安後,就邁開長腿走了過來。
——他是來找她的。
顧安安被這眼神看得後脊樑一麻,茫然無措地站起來。
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旁邊還蹲著的陸星宇卻突然發出了疑問:「小舅舅,怎麼是你過來?」
小舅舅?
誰?
顧安安想了下,能被陸星宇稱呼為小舅舅的人,不多。
這是謝爺爺那個很多年不回家的小兒子?
再然後,他們就被領出去了。順利得不到十分鐘。一直到坐上車,顧安安嗅著車裡冷感的木質香味,後知後覺地知道一件事。
謝爺爺知道她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人在警局。特意打了電話讓在附近的謝謹行過來料理。
顧安安耷拉著腦袋,身體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挪,有點不敢真人靠近。哪怕這個叫謝謹行的人此時一言不發,身上散發出來的威懾力也足夠嚇人。
「誰打的?」安靜的車內,突然響起低沉磁性的嗓音。
幾乎是那一瞬間,顧安安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顧安安眨了眨眼睛,腦子空茫了一瞬。
頓了頓,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的臉頰是誰打的,於是誠實地回答:「周嘉譽。」
「哦。」
他也沒有問周嘉譽為什麼打她,就仿佛看見了,問一聲。沒別的。
車子到了她租住的小區,謝謹行沉默地看她下車離去,就讓司機轉頭離開。這之後,這位並不常露面並且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長輩仿佛曇花一現,就消失在她的人生中。
顧安安每天還是像飛蛾撲火一樣,追逐著少年時的白月光,心中的摯愛。
她總覺得,陸星宇是喜歡她的。
哪怕他總是為了蘇軟,讓她受傷,讓她丟臉,讓她很難過。但在沒有蘇軟的時候,陸星宇卻又對她很好很好。記得她每一個喜好,記得她每一個重要的日子。為了給她過生日,可以不辭辛勞地花費一個月準備她喜歡的所有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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