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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走就走,這男修很快離開女修的院子。

  雲寶鳶想了想,還是將總門關上了。

  “不愧是大宗派,這種不知羞恥的男修,在我們曳影門活不過三天,我親自給他浸豬籠。”

  雲寶鳶吐槽了兩句,又惦記起半路夭折的鹿肉,使勁嗅了嗅,道:“絕對有鹿肉,怎麼突然聞不見了?”

  紹芒心事重重地勸道:“還不回去睡嗎?明日有公開課,還不知道難度,最好養精蓄銳。”

  雲寶鳶嘆了口氣:“你說的也是。”

  直到穿廊而過,她還在想,到底是誰在吃鹿肉,竟然不分享?

  要知道她晚膳時用法術烤了條小魚,可都發給大家吃的。

  真心換真心果然是假話。

  睡前,雲寶鳶給自己定了一個修學目標——學會自私。

  紹芒在院中站了會兒,等到月亮隱去,確定明日是陰天,才回身往司翎蘿房裡看。

  恰在此刻,司翎蘿開了門,邀她進去,“站著不冷嗎?”

  紹芒鬼使神差地說:“有些冷。”

  她走到門邊,司翎蘿伸手拉她進去,關好了門。

  紹芒的手極冷,司翎蘿蹙眉,緊握著沒放開,“竟然還有我幫你暖手的一天。”

  紹芒道:“師姐,剛才有人……”

  司翎蘿道:“我聽到了。你知道那是什麼人嗎?”

  紹芒道:“不知。”

  司翎蘿細緻地摩挲她的掌紋。

  紹芒的皮膚白的很均勻,指腹和指甲都帶著粉色,因為常年握劍,這雙手很有勁,指骨俊挺,被磨出繭的部位摸上去圓渾堅韌。

  司翎蘿道:“你心緒不寧,為著方才的事?”

  紹芒神色凝重,鬆開她的手去鋪床,“周扶疏才找過我。”

  司翎蘿知道她今夜要宿在這兒,心總算安下來,“她在我桌上放了鹿肉。”

  鋪好床,兩人坐在床邊,心事重重。

  紹芒道:“師姐,剛才那個人,他是想殺我,我不知道這些,周扶疏提醒我,說外界已經認定是我殺了廖霜明,要殺我為廖霜明報仇。”

  司翎蘿並不覺得意外,“那你準備如何應對?”

  紹芒道:“我怕連累師姐。”

  司翎蘿猶豫片刻,道:“你安心,這些男修不足為敵,眼下還是周扶疏這個變數,但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紹芒一驚,“什麼辦法?”

  司翎蘿道:“和殷彩的母親有關,我現在還不能下定論,等我查證之後再告訴你,若那件事是真的,周扶疏可以為你所用。”

  紹芒看著她,不知怎麼,心裡忽然很難受。

  “師姐這些年為了我一定很辛苦。”

  司翎蘿不知如何回。

  不辛苦。

  一直都是她在拖累紹芒,若不是她,紹芒不會受這麼多苦。

  紹芒為她做過很多事。

  煅獄中,紹芒說會讓她壽與天齊。

  她做到了。

  所有人都讓她去死時,生靈神說要讓她壽與天齊。

  司翎蘿再沒說什麼,勸著紹芒很快睡下了。

  等到紹芒呼吸平穩時,她才起身坐在床邊深思。

  三十年前,她讓紹芒借人間皇女的身份復生,那時,就有人告訴過她,逆天而行,她想避開的必會重來。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印證這句話。

  她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去見見荊晚沐。

  難道荊晚沐真的不念昔日之情?

  可是見了說些什麼?

  她是怎麼拼了一身修為救活了荊夜玉?

  荊夜玉是如何重蹈覆轍?

  若荊晚沐當真顧念往昔,就不會收集四小天災。

  接下來,她必要讓紹芒重回生靈神之位。

  她會怎麼做?

  司翎蘿不知道。

  得儘快找到陸月蓮的行蹤,問出那件事的真相,牽制周扶疏。

  在她難以入睡時,紹芒已經做了一個夢。

  確切來說,是有人進入她的夢海。

  但此人並未露面,止一個模糊的人影。

  紹芒遠遠看不清,疑惑地往那邊走去。

  但無論靠的多近,仍然看不到這個人的臉。

  只能聽到熟悉的琴聲。

  紹芒很快記起,這旋律不正是白日聽過的無終曲?

  她思索一陣,行了禮,道:“敢問前輩是璇衡仙府中哪位仙長?”

  那人不答,無終曲的靈力綿軟淡曼,像暖流一樣烘在夢海中。

  不知過了多久,曲子停下。

  紹芒還沉醉其中,驚道:“無終曲也有終嗎?”

  半響後,那個無面人說話了,一開口就是清寒的嗓音,“故人,百年不見了。”

  紹芒沒來由地抗拒,“故人?”

  “你記得這首曲子,卻忘了我?”

  紹芒儘量平靜地道:“前輩認得我?”

  彈琴的人收了琴,好像傷了心,“前輩?”

  紹芒見她往跟前走,下意識退了兩步。

  荊晚沐的衣裙上只有袖口是捲雲紋,領口都沒有裝飾,頸間是不起眼的珠鏈,卻如仙降臨,讓人不敢直視。

  她見紹芒躲她,施法收了琴。不再動了,靜靜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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