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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恨極了薛止燁,一直都想親手殺了他,可是當他將匕首刺進薛止燁胸膛里的那一刻,望著殷紅的鮮血從薛止燁傷口中湧出,溫熱的血液流淌到他手上時,他卻感覺不到大仇得報後的快感。
或許是因為喬伊自小就生活在和諧溫暖的環境中,做親手殺仇人之事,到底是太血腥,讓此刻的喬伊小臉煞白,盯著薛止燁凶神惡煞的神色,大仇得報時要準備說出的那些話語,好似都卡在了喉嚨中,尤其手上染上的血腥,讓他胃裡翻攪起來。
喬伊鬆開握住匕首的手,想要逃跑,薛止燁一把扯住,轉瞬「啪」地一聲給了喬伊一個耳光:「賤人,要死也要一起死。」
盛昱璃與皇甫商珂從殿外奔了進來要救喬伊。
司馬長空等人也均是奔了過去,想救喬伊,可一群人卻陡然頓住了步伐,不敢在上前了。
這一刻就見薛止燁將胸膛的匕首拔了下來,牢牢抵在了喬伊白皙的脖頸上,因為太用力,鋒利的刀刃已經劃破喬伊脖頸上嬌嫩的皮膚,血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你想離開,我們可以放你走。」盛昱璃對薛止燁肅聲道:「你不要傷害皇上。」
皇甫商珂吼道:「皇上若是有事,你必死無疑。」
顧兆瀾蹙眉道:「薛止燁你怎麼這麼愚鈍,你就沒有懷疑過他到底是不是你真正的仇人啊!」
司馬長空眼神凌厲的盯著薛止燁:「你不要一錯再錯了。」轉瞬又道「當年之事,的確是先皇有愧你們蕭家,但皇上是無辜的,他沒有對不起你們蕭家人,並且這些年你對他如此折磨……」
「父債子還。」薛止燁面色近乎猙獰的說道:「當年他父親殺了蕭家上上下下一百四十三口,這仇恨不共戴天……」
「殺了他,不要管朕。」喬伊對司馬長空喊道:「不給他機會逃跑。」
聞聽喬伊的話,薛止燁被氣的握著匕首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咬牙狠聲道:「喬伊你好毒!」
喬伊大聲喊道:「跟你比還差遠了。」再次對司馬長空說道:「快,殺了他,別管朕,朕死後由你輔佐念念做皇上,將龍宵國的婚姻律法改了,還藍音自由……嘶……」
抵在喬伊脖頸上的鋒利刀刃沒入喬伊的皮膚,流淌下來的血染紅了喬伊的領口,薛止燁瞪著眼前的一眾人:「是殺了本王,還是救你們的皇上,你們自己選擇。」
他的話音未落,一眾人已經喊出了口:「救皇上。」
喬伊很是感動有這麼多人如此在乎他的生死,可是又難受不能就此殺了薛止燁。
薛止燁冷笑,目光看嚮慕臨:「你先過來,為本王止血。」
此刻,薛止燁臉色蒼白,傷口上若是再不止血,就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喬伊那一匕首是用了大力,刺的很深。
不過……
喬伊皺起眉頭,反應過來一件事,他刺進的分明是心臟的位置,他怎麼還活著呢?
就在喬伊疑惑時,慕臨已經上來,為薛止燁傷口止起來了血。
慕臨是醫師,又習慣性的隨身攜帶一些救命的傷藥,以備不時之需,但卻被薛止燁叫停。
此刻薛止燁視線落在慕臨手中的那瓶藥上,顯然是怕裡面有炸。
慕臨苦笑:「那好吧,老夫先給皇上上這藥。」
喬伊脖頸上的傷口也還在流血,慕臨要為喬伊上時,確聽薛止燁道:「會不會對他腹中的胎兒有影響?」
顯然已經相信慕臨手中的藥沒有炸。
他說完,馬上又對喬伊狠聲道:「不要以為本王在乎你腹中的胎兒,就不會殺你,」說著,他掃了一眼面前的一眾人:「大不了我們一家三口都死在一起。」
喬伊冷嘲他:「平時見你一口一口這個為孩子,那個為孩子,到了關鍵時刻,卻是個連自己親身骨肉都殺的畜生……」
「住口。」薛止燁揚起手,要打喬伊,喬伊卻怒視著他:「打吧,最好一下打死朕。」
薛止燁情緒不穩,顧兆瀾一眾人怕他傷害喬伊,不敢再激怒他,只能看著他對喬伊揚起手掌。
不過,薛止燁到底是沒有再落下手,怒目切齒的瞪著喬伊:「你等著。」
說完,瞥向司馬長空:「準備馬車,銀票。」又道「敢耍花樣,本王就……殺了皇上。」
喬伊剛要去阻止司馬長空,張開的嘴卻被薛止燁用帕子嘴堵上了,讓他沒法再說話。
司馬長空只能按照薛止燁說的去做,準備了錢財和馬車。
慕臨為薛止燁處理完傷口,薛止燁便拿匕首威脅著喬伊離開了皇宮。
隨後司馬長空等一眾人望著馬車駛離帝都。
皇甫商珂急了:「怎麼還不追。」
顧兆瀾搖了搖頭:「你懂什麼叫狗急跳牆嗎?現在不能逼的的太緊。」又道「給他時間冷靜。」
「冷靜你個毛哇。」皇甫商珂罵道。
顧兆瀾嘆道:「你真欠揍。」
「你才欠揍。」皇甫商珂擼起袖子就沖顧兆瀾奔了過去,卻被盛昱璃一把推開:「你還嫌事情太少嗎!不去想怎麼解救皇上,卻在這裡打架鬥毆,莽夫。」
聞言,皇甫商珂憤憤的瞪了盛昱璃一眼,卻沒說什麼,轉身氣呼呼先走了。
顧兆瀾挑了挑眉,與盛昱璃道:「他居然聽你話,你那麼說他,他都沒有罵你,跟你幹仗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