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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已經快走出病房了,忍不住回頭對梁小賀說:「你要加油好起來呀!等你好了我們再一起去吃好吃的。」
梁小賀眸光微動,板著的小臉上似乎有了一瞬間鬆動的跡象。
「哦,對了,反正你也在住院,順帶也讓醫生叔叔給你看看更年期的那個病吧。」蓉蓉「貼心」地叮囑道。
梁小賀:「……」
賀佳看兒子又躍躍欲試地想從病床上爬起來,忙把小朋友們都送了出去。
把小朋友們都送走後,賀佳回到病房,就看到兒子一臉不高興地坐在病床邊。
賀佳驚訝道:「你怎麼坐起來了,醫生不是說了你不能亂動嗎?」
梁小賀看了賀佳一眼:「醫生就是和你們一樣愛小題大做,我根本沒那麼嚴重,我不僅能坐起來,我還能站起來呢!」
說完他跳下床沿站在病床邊,嘗試著走了幾步。
嚇得賀佳忙跑過來扶住他,見他真的沒有什麼不適才放下心來。
下午,醫生來查房時,賀佳和他說起梁小賀的恢復情況,醫生檢查完也露出一些驚訝的神情:「您是按照我開給的藥和針水給他進行的治療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賀佳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您兒子的恢復速度十分迅速,按照這樣的恢復情況來看,可能再過兩三天他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自己說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根據檢查結果來看,這個小朋友的身體確實在飛速變好。
晚上,下班的梁宇來看望兒子,就聽賀佳說起了這件事。
「你說咱們兒子是不是天賦異稟?按照醫生的話來說,一般人受到這樣的傷少說也得住上十天半個月,他才治療了四天就快恢復好了,真是上天保佑。」
聽完妻子的話,梁宇卻沒那麼樂觀,他看著病床上已經睡去的兒子,突然問道:「今天有誰來看過他嗎,那個叫江宏院的學生來看過他沒有?」
賀佳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起這個,但還是說:「來過,今天下午來接他弟弟的時候來看了一下小賀。」
見丈夫陷入沉思,賀佳心裡有些不安地問道:「怎麼了嘛,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吞吞吐吐,咱們小賀恢復得好和江宏院有什麼關係嗎?」
梁宇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樑才說道:「這件事涉及案件審查細節,暫時不能透露,我只能告訴你江宏院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
賀佳心內一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江宏院雖然沉默寡言,但也是個挺好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別激動,我不是說他做了壞事,只是在抓捕安遠的這件事上,我們懷疑他有所隱瞞。」
「那這又和小賀的病情有什麼關係?」
梁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如果是放在平時,賀佳一定會覺得梁宇這是在和她開玩笑,這種問題怎麼會從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的口中說出來。
不等賀佳回答,梁宇又自言自語道:「如果真的有鬼,那就肯定也有世人的神靈吧?」
收到妻子有些擔憂自己精神狀態的目光,梁宇笑了笑:「我和你開玩笑呢,對了,照顧小賀一整天你也累了吧,你去睡一會兒,等會我走的時候叫你。」
賀佳知道丈夫這幾天因為安遠的案件,都扎在警局裡,看望兒子也是抽出自己的休息時間才能趕過來,說什麼也不同意梁宇再逞強下去。
「你是不是非要猝死才甘心?我看咱們兒子不顧自己死活跟頭倔驢一樣的性格就是遺傳的你!」
賀佳是大主編,論口才梁宇自然比不過她,被賀佳扣上個「上樑不正下樑歪」大帽子的梁宇大氣不敢出,只能乖乖在隔壁空著的病床上眯了一個小時,然後才趕回警局。
「有新進展了嗎?」梁宇趕回警局後第一時間就是去繼續跟進安遠綁架案。
這個案件原本並不複雜,就是一起兒童綁架案,綁架嫌疑犯、幫凶、受害人都很明晰,但卻在案件審理過程中頻頻出現阻礙。
首先是江珊拒不承認自己參與了綁架案,據她自己所述,她並不知道安遠把孩子帶走是要去做這個。
「我真的沒有參與過我丈……安遠的謀劃,他只跟我說讓我把孩子帶出來給他,我還以為他是想把孩子帶走自己養,才會同意的,我要是早知道他會用自己的孩子去干敲詐勒索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肯定不會幫他的,警察同志,你們可千萬不要冤枉好人啊!」江珊滿臉疲憊地說道。
從一開始的又驚又怒,到被抓捕時的心驚膽戰,江珊已經哭得再沒有淚水了,只剩下滿心的滄桑。
聽到她的這番說辭,一個女警官面無表情地拿出一個平板,當著她的面播放了幾段視頻。
「這、這是……怎麼會,你們怎麼會有這個?」江珊死死盯著畫面中的自己和安遠。
畫面中要麼是安遠實施家暴,她冷眼旁觀地站在一邊,要麼就是她也參與了家暴行為。
「是不是江宏院乾的?」江珊很快就想明白了,有這個心,且有條件在家裡安裝隱形監控的只有江宏院,「都說家醜不能外揚,這個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