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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躍的人雖然回到了這裡，心卻不在此處。」林沉又恢復那溫和平靜的表qíng，幽幽地說：「我這個當大哥的，中呢麼捨得見他難過？」
「可是你剛才那出戲演得這麼bī真，萬一小弟不肯再見你了怎麼辦？」
「這個嘛……」薄唇一抿，笑：「我自然多的是辦法。」
「是是是，你想做的事qíng哪一樣辦不成？」嗚嗚，只可憐了他這個跑腿的。
林沉與李鳳來邊說邊走出了牢房，遠遠望見沈若水一頭撲進了某個白衣男子懷中，仰起頭來笑道：「師兄，這回林盟主jiāo代的事，我全都照辦了，是不是很厲害？」
「嗯，」白衣男子拍拍他的頭，笑容中滿是寵溺。「師弟好乖。」
「那你以後不會再教張家小姐武功了吧？」
「……」
第十章
林沉說的沒錯，徐qíng確實是靠了僅存的內力才bī出那一股勁道來的，因而剛剛逃出林府，整個人就不支倒地，再也動彈不得了。他渾身是傷，右手的傷勢尤其嚴重，手臂軟軟地垂在身側，樣子極嚇人。
林躍平日總是慌慌張張、笨手笨腳的，這會兒卻難得冷靜起來，連忙在附近的客棧開了個房間，一面吩咐小二去找大夫，一面動手給徐qíng上藥。
包紮了一陣傷口之後，卻漸漸困惑起來，皺著眉頭低喃道：「奇怪，這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為何每一劍都避開了要害？」
難道是他大哥手下留qíng？
可是大哥口口聲聲嚷著正邪之分，那模樣……可一點都不像會心軟。
徐qíng此刻力氣用盡，身上隱隱作痛，剛閉了一會兒眼睛，就被林躍的嘀咕聲吵醒，微微喘氣道：「你大哥一定是故意的……」
「欸？」
「他明明多的是機會取我xing命，卻偏偏等到聽見了你的腳步聲才動手，肯定是為了試探我們。」
「試探什麼？」
「試一試……」徐qíng眨了眨眼睛，笑：「我們是否真心相愛。」
林躍聽得呆了呆，迅速臉紅。
他雖然已跟徐qíng心意相通，但聽見qíngqíng愛愛這幾個字時，仍舊有些不太自在。而且，他大哥素來光明磊落、胸懷坦dàng，怎麼可能故意演戲騙他？
哎呀，定是李鳳來那個無賴想出來的壞主意！
哼，還白白被他騙去了一聲「李大哥」呢。
林躍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眼見徐qíng傷勢並不嚴重，自然鬆了口氣，有功夫去琢磨其他事qíng了。大哥多的是機會殺害徐qíng，卻偏將人活捉了回去，後來又當著自己的面廢他武功，難道當真是故意的？
他思來想去，心中一片混亂，直到小二請來了大夫，方才集中jīng神照顧徐qíng。
徐qíng雖然失血過多，卻果然沒有xing命危險，治過傷之後，便沉沉睡了過去。林躍坐在chuáng頭，一守就是整整兩夜。
第三日中午，他正坐在chuáng前發呆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林躍以為是小二送飯菜來了，急急跑去開門，哪知見到外頭立著的那個人時，卻是愣了一愣。
細長的眼、薄薄的唇，極普通的五官……怎麼瞧怎麼眼熟，似乎曾在何處見過。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從前替他大哥治過病的神醫段奇。
「段神醫？」林躍又驚又喜，連忙側身把人讓進屋來，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上次見面的時候，林躍就覺得這段神醫的臉色又黑又臭，模樣極恐怖，而今日一見，更是比從前僵硬了許多。只見他大大咧咧地跨進門來，不耐煩地哼哼了兩聲，道：「還不是姓李的找我過來救人的！」
他只想守著自家那座仙山，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奈何李鳳來那個混蛋，完全把自己當手下使喚，動不動就找他治病救人。
實在可惡。
段奇心中有氣，走起路來也砰砰作響，三兩步行到了chuáng邊，坐下來替昏睡中的徐qíng把脈。
林躍呆呆跟在後頭，這才明白是他大哥找神醫過來救徐qíng的。
呀，大哥果然最最寵他。
至於那個姓李的無賴……唔，還是自動忽略吧。
林躍見段奇一邊把脈，一邊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心驚起來，小心翼翼地問：「段神醫，他的傷不要緊吧？」
「皮ròu傷而已，普通的大夫就能治好。」
「可是，他已經昏迷整整兩天了。」
「那是因為他內力耗盡，再加上體內毒素四處流轉的關係。」
毒！？
林躍聽到這個字，才想起徐qíng素來是身中劇毒的，當初日日浸在寒潭內，就是為了壓抑毒素。而現在……毒發了嗎？
心頭一緊，忙問：「他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為了練成絕世武功，故意服下劇毒之物，以此bī出qiáng勁的內力來。」段奇又哼一聲，笑容滿是嘲諷。「真是不要xing命。」
原來，徐qíng竟是這樣才中毒的。
他是為了報仇，才一心練成絕世武功的吧？
林躍從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qíng，如今聽了之後，又是一陣心疼，急急問道：「這毒能不能解？」
「說過多少遍了，我可是神醫啊！活死人ròu白骨的那種神醫，怎麼可能連這點小病也治不好？」段奇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齒。
他這大名鼎鼎的神醫被人當小廝使喚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個個質疑他的醫術，淨找些沒有挑戰xing的小毛小病塞給他治。
林躍聽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問：「意思是……你能治好他？」
「廢話！」段奇忍無可忍，gān脆把林躍推出了門外，取出藥箱中的銀針來，專心關在房裡施術救人。
林躍在外頭痴等了一晝夜，才見段奇推門而出，板著臉說一句「好了」，背起藥箱就走。林躍朝那遠去的背影道了幾聲謝，急急沖回房間去看徐qíng。
一眼望去，只見徐qíng靜靜躺在chuáng上，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睛已經睜開了，目光流轉，一雙黑眸熠熠生輝。
林躍大步上前，剛走到chuáng邊，就雙腿一軟倒了下去。他也不站起身來，就這麼跪坐在chuáng頭，摸索著去抓徐qíng的手。
十指緊扣。
他們經歷多少磨難才走到這一步，從今往後，自然再不分離。
「小躍，」徐qíng輕輕喚他，聲音嘶啞：「你在水牢里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給我聽聽，好不好？」
「哪句話？」
徐qíng不答，只這麼望定他，黑眸幽幽暗暗的，儘是qíng意。
林躍的臉便又紅起來，慢慢把頭湊到徐qíng耳邊去，一字一頓地喃：「我喜歡你。」
話一說完，徐qíng眼裡就漾出蒙蒙的霧氣來，好似一汪碧水，幽幽暗暗，無比動人。
林躍瞧得呆了呆，qíng不自禁地往他身邊湊過去，呼吸莫名急促。
徐qíng則牢牢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小躍，等我的傷好了以後，咱們就去把揚州城逛一遍，好下好？」
「嗯。」
「然後，你願不願意跟我回西域？」
林躍點點頭，卻又馬上頓一下，猛地想起某件事來，道：「西域，我若跟你回去了，那位程公子怎麼辦？」
「程雙銀？」徐qíng皺了皺眉，有些錯愕。「關他什麼事？」
「他這麼喜歡你，你們又是那種關係，怎麼可能無關？」林躍握緊拳頭，光是想起那夜聽見的曖昧聲響，就覺得胸口劇痛，即使過了這麼久，也依然忘不掉。
徐qíng卻是越聽越迷糊，一頭霧水地反問：「我跟他算哪種關係？」
「他、他不是你的男寵嗎？」
聞言，徐qíng的臉孔奇怪地扭曲了一下，咬牙道：「我跟程雙銀？怎麼可能？」
「可是傳言都說，西邊那片樹林裡住著教主的男寵……」
「你也說是傳言了，怎麼當得了真？」徐qíng伸手在林躍額上點一下，道：「何況，你當初闖進樹林之後，見著的人是誰？」
林躍眨了眨眼睛，訥訥地應：「教主本人。」
「那不就成了。」
林躍蹙眉想了一會兒，又道：「可是，我那天晚上明明聽見……」
「聽見什麼？」
「唔……」林躍結結巴巴了半天，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終於把那一夜的事qíng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徐qíng弄明白來龍去脈之後，臉上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qíng，總算明白林躍當時為何會不言不語、模樣古怪了。緊接著卻又嘴角抽搐，沉聲道：「程雙銀那個混蛋，又隨便在房裡胡來！」
「咦，那天晚上……不是你？」
「當然。」徐qíng這回gān脆湊過頭去親了林躍一口，道：「我那晚在寒潭裡浸了一夜，天剛亮就去替你煎藥了。」
「所以說，程公子根本就不是你的男寵？」林躍一時轉下過彎來，仍是有些怔怔的。
徐qíng覺得他這模樣呆得要命，卻又偏偏無比可愛，忍不住親了一口又一口，連話都懶得回答了。
林躍不躲不閃，自顧自地喃喃道：「可我當初問程公子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反駁？」
「喔，」徐qíng臉色一變，拖長了聲音道：「這麼說來，程雙銀是故意的？」
他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突然彈了彈手指，張嘴念出一個名字來：「趙悠。」
話音剛落，窗外就響起一道毫無起伏的淡漠嗓音：「屬下在。」
「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是。」
「知道該怎麼辦了？」
「屬下明白。」
「去吧。」
徐qíng一揮手，外頭就傳來一陣沙沙的風聲，聽不見任何腳步聲。
林躍呆歸呆，到底還視聽出了些端倪，忙問：「你讓趙悠去gān什麼？」
「沒什麼，只是讓他去問問清楚，程雙銀那夜是不是故意叫給你聽的。」
「如果是的話……」
「那就給他點教訓。」
「程公子不是壞人。」
「我明白。」徐qíng揉了揉額角，輕輕嘆氣：「就算他壞到十惡不赦，我也絕不可能動手對付他。因為這世上若沒有程雙銀，我就活不下去。」
「咦？」
徐qíng仍是嘆氣，視線遙遙地落在遠處，啞聲道：「那傢伙就好像另一個我自己。當初我剛剛遭人背叛，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簡直恨不得一死了之，卻恰好遇上程雙銀。他那時的qíng況跟我一樣，不，甚至比我更慘上幾分。」
林躍眼眸一轉，猜測道：「程公子也曾遭人背叛？」
「他從前感qíng用事，非但因此失去了親人，還賠上了一雙眼睛。」
「啊，」林躍吃了一驚，問：「程公子的眼睛是被他qíng人害成這樣的？」
「可是你剛才那出戲演得這麼bī真，萬一小弟不肯再見你了怎麼辦？」
「這個嘛……」薄唇一抿，笑：「我自然多的是辦法。」
「是是是，你想做的事qíng哪一樣辦不成？」嗚嗚，只可憐了他這個跑腿的。
林沉與李鳳來邊說邊走出了牢房，遠遠望見沈若水一頭撲進了某個白衣男子懷中，仰起頭來笑道：「師兄，這回林盟主jiāo代的事，我全都照辦了，是不是很厲害？」
「嗯，」白衣男子拍拍他的頭，笑容中滿是寵溺。「師弟好乖。」
「那你以後不會再教張家小姐武功了吧？」
「……」
第十章
林沉說的沒錯，徐qíng確實是靠了僅存的內力才bī出那一股勁道來的，因而剛剛逃出林府，整個人就不支倒地，再也動彈不得了。他渾身是傷，右手的傷勢尤其嚴重，手臂軟軟地垂在身側，樣子極嚇人。
林躍平日總是慌慌張張、笨手笨腳的，這會兒卻難得冷靜起來，連忙在附近的客棧開了個房間，一面吩咐小二去找大夫，一面動手給徐qíng上藥。
包紮了一陣傷口之後，卻漸漸困惑起來，皺著眉頭低喃道：「奇怪，這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為何每一劍都避開了要害？」
難道是他大哥手下留qíng？
可是大哥口口聲聲嚷著正邪之分，那模樣……可一點都不像會心軟。
徐qíng此刻力氣用盡，身上隱隱作痛，剛閉了一會兒眼睛，就被林躍的嘀咕聲吵醒，微微喘氣道：「你大哥一定是故意的……」
「欸？」
「他明明多的是機會取我xing命，卻偏偏等到聽見了你的腳步聲才動手，肯定是為了試探我們。」
「試探什麼？」
「試一試……」徐qíng眨了眨眼睛，笑：「我們是否真心相愛。」
林躍聽得呆了呆，迅速臉紅。
他雖然已跟徐qíng心意相通，但聽見qíngqíng愛愛這幾個字時，仍舊有些不太自在。而且，他大哥素來光明磊落、胸懷坦dàng，怎麼可能故意演戲騙他？
哎呀，定是李鳳來那個無賴想出來的壞主意！
哼，還白白被他騙去了一聲「李大哥」呢。
林躍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眼見徐qíng傷勢並不嚴重，自然鬆了口氣，有功夫去琢磨其他事qíng了。大哥多的是機會殺害徐qíng，卻偏將人活捉了回去，後來又當著自己的面廢他武功，難道當真是故意的？
他思來想去，心中一片混亂，直到小二請來了大夫，方才集中jīng神照顧徐qíng。
徐qíng雖然失血過多，卻果然沒有xing命危險，治過傷之後，便沉沉睡了過去。林躍坐在chuáng頭，一守就是整整兩夜。
第三日中午，他正坐在chuáng前發呆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林躍以為是小二送飯菜來了，急急跑去開門，哪知見到外頭立著的那個人時，卻是愣了一愣。
細長的眼、薄薄的唇，極普通的五官……怎麼瞧怎麼眼熟，似乎曾在何處見過。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從前替他大哥治過病的神醫段奇。
「段神醫？」林躍又驚又喜，連忙側身把人讓進屋來，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上次見面的時候，林躍就覺得這段神醫的臉色又黑又臭，模樣極恐怖，而今日一見，更是比從前僵硬了許多。只見他大大咧咧地跨進門來，不耐煩地哼哼了兩聲，道：「還不是姓李的找我過來救人的！」
他只想守著自家那座仙山，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奈何李鳳來那個混蛋，完全把自己當手下使喚，動不動就找他治病救人。
實在可惡。
段奇心中有氣，走起路來也砰砰作響，三兩步行到了chuáng邊，坐下來替昏睡中的徐qíng把脈。
林躍呆呆跟在後頭，這才明白是他大哥找神醫過來救徐qíng的。
呀，大哥果然最最寵他。
至於那個姓李的無賴……唔，還是自動忽略吧。
林躍見段奇一邊把脈，一邊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心驚起來，小心翼翼地問：「段神醫，他的傷不要緊吧？」
「皮ròu傷而已，普通的大夫就能治好。」
「可是，他已經昏迷整整兩天了。」
「那是因為他內力耗盡，再加上體內毒素四處流轉的關係。」
毒！？
林躍聽到這個字，才想起徐qíng素來是身中劇毒的，當初日日浸在寒潭內，就是為了壓抑毒素。而現在……毒發了嗎？
心頭一緊，忙問：「他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為了練成絕世武功，故意服下劇毒之物，以此bī出qiáng勁的內力來。」段奇又哼一聲，笑容滿是嘲諷。「真是不要xing命。」
原來，徐qíng竟是這樣才中毒的。
他是為了報仇，才一心練成絕世武功的吧？
林躍從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qíng，如今聽了之後，又是一陣心疼，急急問道：「這毒能不能解？」
「說過多少遍了，我可是神醫啊！活死人ròu白骨的那種神醫，怎麼可能連這點小病也治不好？」段奇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齒。
他這大名鼎鼎的神醫被人當小廝使喚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個個質疑他的醫術，淨找些沒有挑戰xing的小毛小病塞給他治。
林躍聽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問：「意思是……你能治好他？」
「廢話！」段奇忍無可忍，gān脆把林躍推出了門外，取出藥箱中的銀針來，專心關在房裡施術救人。
林躍在外頭痴等了一晝夜，才見段奇推門而出，板著臉說一句「好了」，背起藥箱就走。林躍朝那遠去的背影道了幾聲謝，急急沖回房間去看徐qíng。
一眼望去，只見徐qíng靜靜躺在chuáng上，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睛已經睜開了，目光流轉，一雙黑眸熠熠生輝。
林躍大步上前，剛走到chuáng邊，就雙腿一軟倒了下去。他也不站起身來，就這麼跪坐在chuáng頭，摸索著去抓徐qíng的手。
十指緊扣。
他們經歷多少磨難才走到這一步，從今往後，自然再不分離。
「小躍，」徐qíng輕輕喚他，聲音嘶啞：「你在水牢里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給我聽聽，好不好？」
「哪句話？」
徐qíng不答，只這麼望定他，黑眸幽幽暗暗的，儘是qíng意。
林躍的臉便又紅起來，慢慢把頭湊到徐qíng耳邊去，一字一頓地喃：「我喜歡你。」
話一說完，徐qíng眼裡就漾出蒙蒙的霧氣來，好似一汪碧水，幽幽暗暗，無比動人。
林躍瞧得呆了呆，qíng不自禁地往他身邊湊過去，呼吸莫名急促。
徐qíng則牢牢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小躍，等我的傷好了以後，咱們就去把揚州城逛一遍，好下好？」
「嗯。」
「然後，你願不願意跟我回西域？」
林躍點點頭，卻又馬上頓一下，猛地想起某件事來，道：「西域，我若跟你回去了，那位程公子怎麼辦？」
「程雙銀？」徐qíng皺了皺眉，有些錯愕。「關他什麼事？」
「他這麼喜歡你，你們又是那種關係，怎麼可能無關？」林躍握緊拳頭，光是想起那夜聽見的曖昧聲響，就覺得胸口劇痛，即使過了這麼久，也依然忘不掉。
徐qíng卻是越聽越迷糊，一頭霧水地反問：「我跟他算哪種關係？」
「他、他不是你的男寵嗎？」
聞言，徐qíng的臉孔奇怪地扭曲了一下，咬牙道：「我跟程雙銀？怎麼可能？」
「可是傳言都說，西邊那片樹林裡住著教主的男寵……」
「你也說是傳言了，怎麼當得了真？」徐qíng伸手在林躍額上點一下，道：「何況，你當初闖進樹林之後，見著的人是誰？」
林躍眨了眨眼睛，訥訥地應：「教主本人。」
「那不就成了。」
林躍蹙眉想了一會兒，又道：「可是，我那天晚上明明聽見……」
「聽見什麼？」
「唔……」林躍結結巴巴了半天，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終於把那一夜的事qíng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徐qíng弄明白來龍去脈之後，臉上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qíng，總算明白林躍當時為何會不言不語、模樣古怪了。緊接著卻又嘴角抽搐，沉聲道：「程雙銀那個混蛋，又隨便在房裡胡來！」
「咦，那天晚上……不是你？」
「當然。」徐qíng這回gān脆湊過頭去親了林躍一口，道：「我那晚在寒潭裡浸了一夜，天剛亮就去替你煎藥了。」
「所以說，程公子根本就不是你的男寵？」林躍一時轉下過彎來，仍是有些怔怔的。
徐qíng覺得他這模樣呆得要命，卻又偏偏無比可愛，忍不住親了一口又一口，連話都懶得回答了。
林躍不躲不閃，自顧自地喃喃道：「可我當初問程公子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反駁？」
「喔，」徐qíng臉色一變，拖長了聲音道：「這麼說來，程雙銀是故意的？」
他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突然彈了彈手指，張嘴念出一個名字來：「趙悠。」
話音剛落，窗外就響起一道毫無起伏的淡漠嗓音：「屬下在。」
「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是。」
「知道該怎麼辦了？」
「屬下明白。」
「去吧。」
徐qíng一揮手，外頭就傳來一陣沙沙的風聲，聽不見任何腳步聲。
林躍呆歸呆，到底還視聽出了些端倪，忙問：「你讓趙悠去gān什麼？」
「沒什麼，只是讓他去問問清楚，程雙銀那夜是不是故意叫給你聽的。」
「如果是的話……」
「那就給他點教訓。」
「程公子不是壞人。」
「我明白。」徐qíng揉了揉額角，輕輕嘆氣：「就算他壞到十惡不赦，我也絕不可能動手對付他。因為這世上若沒有程雙銀，我就活不下去。」
「咦？」
徐qíng仍是嘆氣，視線遙遙地落在遠處，啞聲道：「那傢伙就好像另一個我自己。當初我剛剛遭人背叛，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簡直恨不得一死了之，卻恰好遇上程雙銀。他那時的qíng況跟我一樣，不，甚至比我更慘上幾分。」
林躍眼眸一轉，猜測道：「程公子也曾遭人背叛？」
「他從前感qíng用事，非但因此失去了親人，還賠上了一雙眼睛。」
「啊，」林躍吃了一驚，問：「程公子的眼睛是被他qíng人害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