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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天:「……」
真是好清新脫俗的「道理」。
李墨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
晏之遙上前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李城?」他的聲音極淡,卻好像飄著寒冬凜冽的冰雪氣息,冷白的面上不帶半分情緒,令人望而生寒。
李城,也就是中年男子,聞言狐疑地朝他看了一眼。
「你們還調查……」一句話沒說出,終於將晏之遙的臉看清楚的他突然渾身震了一下,從眼底深處漫上一陣驚恐。
他的聲音徹底憋在了嗓子眼裡。
高昂洋溢著怒氣的語氣突然停頓,呈現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楚深和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大熱的天,一瞬間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晏之遙氣場是有點冷,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但中年男子神色恍惚了幾秒,就突然從面上憋出了一個諂媚討好到有些難看的笑意。
「您今天來首都醫院是有什麼事要辦?不知我是否有可以為您代勞的?」
???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晏之遙眼神都閃過抹詫異,這人是在哪裡見過他?
正如他方才和楚深和說的,今日扮演上輩子的「陛下」。
他是準備拿身份壓人的。
畢竟,對中年男子這樣的人,正如上輩子的員外郎,講不通道理。
但只要你比他厲害,是能對他「生殺予奪」、決定對方命運之人,對方自然就會怕了。
他來京市之前是讓助理搜集了楚深和、姜雲天近段時間行程安排的資料的。
他甚至比楚深和、姜雲天更早知道李墨的存在。
自然也打聽清楚了李墨這輩子的情況。
幫對方想好了脫身之法。
很不巧,他這輩子的身份,去壓李城綽綽有餘。
李城、李城的一個姐姐、兩個弟弟,都是在他手下混生計的。
在京市,他還能說上幾句話,也把握了一點對方早些年做工程時疏忽、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證據。
只是,還沒等他說什麼。
李城自己就已經冷汗直冒了。
這殷勤的態度,頗有些耐人尋味。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只有李城知道,他確實,在幾年前,一不小心見過這位大佬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甬城港口。
他看見這位大佬和人談判,手上拿著一把槍啊!
靠,當時差點沒把他嚇死。
「這,持槍不是犯法嗎?」
同行的老闆在事後見他被嚇得兩股戰戰的樣子,非常不屑地冷哼了聲。
「犯法?」
「你認識那位不?」
李城心下惴惴的,「不認識,那位是?」
老闆語氣神秘而崇敬地道:「不可說,你不用知道那是誰,畢竟那樣的大人物和咱們一輩子都沒關係。」
「你不知道法律是對咱們普通人而言的,權貴之家和咱們普通老百姓用的是同一套法律?」
其實,老闆也就是為了裝一裝逼,顯得自己厲害,吹了個牛。
但是李城他信了。
畢竟,他覺得,這很有道理。
老闆只知道晏之遙是大佬,但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程度的大佬。
方才看見晏之遙拿槍他也被嚇了一跳,但是此時他還是非常有逼格地和手下瞎編:「聽說惹到那位的都被無聲無息地拿了麻袋套著沉到海底了,根本沒人敢管。」
當時,正好一部懸疑電影上映。
裡面有個這樣的鏡頭就和現在很像……
他正好拿來編了。
但李城毫不懷疑地信了。
因此,此時看見晏之遙,慢慢將對方的臉和記憶中對上了號之後,他幾乎止不住心臟瘋狂跳動。
滿腦子都是惹到對方會被扔到海里餵鯊魚!
如果被晏之遙知道他的想法,和這個離譜的傳言,一定會很無語……
這是在現代,法治社會,好嗎。
幾年前持槍,不過是他配合警方的一次抓捕行動。
他確實有槍,因為這輩子的身份,家族企業在海外有不小的勢力,甚至是能影響漂亮國總統選舉的那種勢力。
但是,他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不過,誤打誤撞,對這個傳言深信不疑並且再次被自己的腦補嚇到兩股戰戰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被面前這位大佬護在身後的自己兒子。
他語氣小心地問:「您認識李墨?」
晏之遙眼神意味不明地在他身上頓了兩秒:「是。」
「我很看好他。」
「你想讓他退學?」
李城趕忙搖了搖頭:「怎麼會呢,李墨考上清大是我們老李家祖墳冒青煙,我高興都來不及!」
確實祖墳冒青煙,他只是想讓兒子重新考一次而已。
晏之遙頓了一下:「他的專業很好。」
「是是是!李墨這孩子從小不用我操心,自己給自己選了頂頂好的專業!」
中年男子不等大佬話說完,在聽出了對方明顯是支持李墨的專業之後,連忙推翻了自己方才說的那番話。
在一邊圍觀了全程的姜雲天:「……」
所以,晏之遙是身上有什麼神奇的氣場,能把人嚇成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