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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
兩分鐘哪裡夠作一幅畫的?
特別是給人像作畫,那是需要精雕細琢,精細地畫上一下午猶嫌不夠的。
然後,她看著楚深和點開畫筆工具,寥寥幾筆,完全是人眼能看清的動作。
可沒過兩分鐘,在那些與她看的山水墨畫如出一轍的畫風、筆觸的感覺下。
「她」躍然紙上。
生動而傳神。
整副畫作畫過程看起來那般潦草,但成果卻驚如天人。
明明現實生活的她盛裝出席,妝容精緻而立體。
可分毫未修飾空間的水墨畫,卻畫出了一個完全傳神的人影。
仿佛畫中人下一秒就要走出來了、畫中人就在與你對視,傳達著她萬般的情緒。
不是真實,而是傳神!
太傳神了,沒有人看到這幅畫會認不出來。
也沒有人看到這幅畫,會不被畫中王妃的親切優雅、友好從容而迷醉。
「oh my god!親愛的楚,我太喜歡了!你能把這幅畫導出來送給我嗎?」
楚深和點了點頭,語氣帶著笑意:「王妃,真實的水墨畫效果,應該會是手機軟體上的數倍。」
「我回去後再為您作一副。」
如果是孔珂來畫,效果大概會更好超級無敵好。
就是好到,所有人看一眼這張畫,就能記住那畫裡的人物並久久不能忘懷,乃至於在現實生活中見到,也能一眼認出。
王妃開心地再次與他行了貼面禮:「抱歉,親愛的楚,我要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種花家的人物畫,也真是傳神極了,你剛剛為我畫的這副畫,是我最愛的。」
不知何時,圍過來的Y國皇子和站在幾步外但也瞅見了屏幕的R國首相眼裡也都是驚嘆。
陪同遊玩的首長哈哈大笑,一把拍上楚深和的肩膀:「小楚,那么小氣做什麼?看你那輕鬆的樣子,今晚回去給所有人都畫上一副!」
楚深和點著手機屏幕的指尖微微一頓,笑著應了下來。
好傢夥,上輩子他是皇帝,都沒這樣「壓榨」過孔珂。
虧了。
看看這輩子能不能有機會補上!
欣賞完畫作區域,R國首相停留在了一件金縷玉衣前。
他的語氣說不清是欣賞還是嘲諷:「種花家從古至今就喜歡黃金、玉器,竟然能想到用來做成衣服。」
「種花家從古至今就是泱泱大國,疆土遼闊,地大物博,錢財多得令人羨慕。」
???
這話里滿滿的陰陽怪氣與嫉妒覬覦都要溢出來了,好嗎!
楚深和走到金縷玉衣的展櫃旁,眉眼清和,語氣不急不緩的,仿像山間清溪流水。
緩緩悠悠:「我們種花家的祖先們講究事死如生,也相信再世為人。」
「曾經有許多以此創作的民間故事非常無聊。」
R國首相沒有應聲,但跟過來的Y國皇子非常感興趣:「親愛的楚,你不要吊人胃口,快說吧!你這麼說一定不無聊,很有趣!」
楚深和沒有抬起眼,而是直直盯著金縷玉衣。
「這是以前的種花家人相信的東西,現在的人不相信了。」
「相傳幾百年前,有個書生家境富裕,卻被來借宿的一個乞丐殺害了性命,謀奪了家產。」
「啊?」隨行人員表示沒聽過這個故事,並且很不合理。
什麼時候,一個隨隨便便的乞丐就能輕而易舉謀財害命了?
「書生的兒子跑到了幾千里之外的城鎮重新生活,在那個城鎮住了幾十年,生下了孫子。」
「他的孫子很厲害,考上了狀元,當了大官。」
「然後,他的孫子把當年害了書生性命的乞丐後代,殺了。」
「啊?」這什麼故事。
楚深和慢悠悠地補充:「孫子說,他就是當年的求生!冥冥之中感應到那個乞丐轉世成人了。
而那個乞丐被殺的前一秒留下了悔恨的淚水,說:你終於來殺我了。」
???
「是個無聊的故事吧?」他語氣含笑,「孫子說,那麼多錢都要做成金縷玉衣,留給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轉世的乞丐後代看看。」
???
好像隱喻了什麼,但又好像聽不出什麼。
聽完故事的隨行種花人都忍不住死命地捂住了嘴,控制自己不要笑出聲。
從來聽不懂種花人含蓄委婉的說話方式、不了解什麼叫隱喻文化的Y國皇子聽了這個故事,似乎也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一個轉頭,看見了面色沉沉的R國首相。
他下意識地「友好」提醒:「首相,楚的故事是不怎麼有趣,你是不是覺得被浪費了時間?」
「我給你說一個有趣的笑話,我們Y國皇室也有習俗……」
……emmmmm。
確認了,Y國皇子是友軍。
哈哈哈哈哈哈。
R國首相非常有耐心地聽完後,才往下走。
他們接著看見了一件非常吸引人的展覽品。
是今年新鮮出土的,據傳是一千五百年前某位帝王的皇冠。
這也是首都博物館新任的鎮館之寶之一了。
據說是經過了全國頂尖的文物修復專家,在出土後,緊急修復了數月,才得以現在擺在這裡。
R國首相沒有理會種花家的隨行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