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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一不願意去Y國的話,那種花功夫在Y國的學院是開不起來的。
白一已經聽相關工作人員轉述過這個問題。
早有準備:「皇子,回去後或許我能推你幾個視頻,種花功夫的傳人不止我一個。」
沒錯,這幾天,因為種花功夫的火爆,事實上也確實高手在人家。
真的有不少家族有傳承自小習武的真正「種花功夫傳承人」站了出來,十八般武藝,各有閃瞎人眼的大佬。
如果他們願意的話,真的可以在世界範圍內開班授課。
Y國皇子聞言眼神亮了一下,卻堅持問白一:「那你為什麼不去?」
白一:「皇子,我的事業在種花,您知道,我開了一個安保公司,現在剛剛起步。」
Y國皇子興奮地打斷他:「那你來Y國就可以打造跨國公司,我會為你承接業務。我的許多朋友都對你好奇極了。」
白一沉默了下:「我不想離開故土,會水土不服。」
Y國皇子皺起了眉:「哦,親愛的白,你不能這麼敷衍我。據我所知,你根本沒有出過國,我們Y國的空氣品質更好,風景也美,而且我的宮殿與城堡里都有手藝非常好的種花廚師。」
「你來Y國,我會更有安全感。」
「你要遵守承諾教我種花功夫。」
白一:「……」
兩人一來一回地說了許久。
王妃在一邊看著,興味盎然,分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似乎也對這個提議頗為心動。
直到最後,白一「忍無可忍」,說出了真實原因:「我要待在,我朋友的身邊。」
他有些彆扭地說出這句話。
楚深和確實說過這一世,大家都以友人相處。
但他還是習慣喊陛下,當著外人的面不能喊,稱呼老闆又顯得生疏。
因此,白一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身份,「悄悄」地定位成了「友人」。
Y國皇子還待繼續勸說,那就把友人一起帶上啊!
他一定都奉若上賓!
王妃在一邊笑語盈盈地插了嘴。
不知何時,她居然已經和楚深和並排走在了一起,此時聽到兩人的「推拉」便笑著指了指身邊的青年:「白一,你的朋友是楚嗎?」
深和兩個字的發音,對她來說暫時還有些難。
白一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對上了楚深和無奈含笑的雙眼。
他身體僵硬了瞬,誠實地點了點頭。
這時,R國首相突然在一旁幽幽地開口了。
「好巧。」
「姜醫生也說因為楚先生,不願意離開種花。」
楚深和:「……」
王妃從善如流地接了一句:「我也不想回國了,楚真是一個令人喜愛的朋友。」
???
Y國皇子不過掉線了幾分鐘,怎麼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他決定,和王妃一起體會這位將他的「師父」牢牢串在種花的「罪魁禍首」的魅力。
接下來的全程,他都將注意力分了一半在楚深和身上。
然後,發現。
臥槽!
這是全能人才嗎?
起因是參觀故宮的時候,他被一個顏色異常清透的青花瓷瓶吸引了目光,直呼好看!
「天吶,難以想像你們國家在一千多年以前就能燒出這麼好看的瓷器!」
嗯,陶瓷,在古代絲綢之路曾經輝煌一時,就能證明它不僅受種花家喜愛成為身份的象徵,傾倒歪果仁也是從古至今的傳統了。
楚深和便隨口介紹了幾句:「越窯青瓷,瑩潤如玉,冰感細膩,有如雨過天青、奪千峰翠色。皇子說的一千多年前的青瓷燒制工藝是在……」
誒?
聽起來有點意思。
過了青瓷,來到山水墨畫展覽區。
王妃掩嘴感嘆:「以前一直聽說比起我們國家油畫的生動形象,種花家的畫重在傳神。我以前看到人物畫並不覺得,但每次欣賞貴國的山水墨畫都有種整個人都身臨其境、被代入其中之感,舒服極了。」
「這幅山水畫的感覺就和楚你給人的感覺一樣。」
楚深和眉眼微微彎起道弧度,沒有反駁。
但他猶豫了下,取出手機調出了一個app,正是模仿水墨畫筆觸的作畫軟體。
他上輩子作為帝王,並不精通詩畫,但欣賞了整個大宣最傑出的畫作。
尤其是他身邊還有孔珂這個有著「黃石山人」馬甲的被捧上了神壇的翰林供奉。
潛移默化,耳濡目染,總也有幾分本事。
王妃說山水墨畫意境動人,這是自然。
黃石山人傳世的作品,幾乎令人見之忘神,陶醉其中久久不得出。
他有一副山園田居圖,曾讓一名利慾薰心的富商見之落淚,心馳神往,從此歸隱山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王妃說人物畫不夠傳神、不夠真實?
恕他不能苟同。
「王妃,我為您做副畫吧。」
「啊?可是我們接下來行程……」
楚深和一邊將手機解鎖,一邊抬頭看了她一眼,笑得整個人就好像山水墨畫,清潤、入人心脾。
「不會耽擱很久,兩分鐘。」
「您和皇子殿下可以去一邊繼續觀賞,我畫好了叫您。」
但他都這麼說了,王妃自然生起了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