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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這次的角色名字都帶了那個年代獨有的特色,他們飾演的是一對父子。

  父親叫王有才,兒子叫王阿寶。

  王有才是因為父親出生時,家國落後卻還未起戰亂,哪像如今一直動盪不安,彼時人們最大的願望是救國。

  底層的普通百姓不知道如何救國,只知道從古至今的真理——讀書出人才。

  因此,王有才的父母希望兒子成才,做一個有才之人。

  而王阿寶出生時,所有人都說這個社會已經爛透了,非變革難以成活。

  王有才頂著父母全部的希望、寄託,合全家之力供他讀書。

  為此母親日日白天做農活,晚上做著刺繡活,到了後來眼睛瞎了,身體也廢了;而父親在外出與人打零工時不慎被屋頂滾落的巨石砸死了……

  他十二歲後就沒再讀書了,終究也沒成才。

  因此,他的兒子出生時,他不希望兒子成才了。

  在這亂世中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難。

  所以他讀了幾年書,肚子裡有了些墨水,但還是給兒子取名叫王阿寶。

  希望兒子,如珍似寶,日子過好。

  這是片段開頭時,王有才帶著王阿寶來到繁華的上海灘,兩個曾經祖上三代人都沒邁出過小小鎮子的底層人民,走出來了,走到了全種花此時最繁華熱鬧的城市。

  在火車站望著來來往往的各色人流,父子兩人捧著從家裡帶出來的大饅頭一邊啃,王有才一邊和兒子說的。

  如果按照貧窮程度劃分,在這個最繁華的城市,兩人無疑是屬於最落魄的底層人民。

  但和別的底層人民不同,這兩個剛從家鄉走出的底層人民有點不一樣。

  他們的眼神太亮了。

  是粗糙麥黑的肌膚、常年辛勞的面部褶皺、一雙皸裂紅腫的手,都擋不住的亮。

  不止是眼神,還有全身上下透出的亮光。

  這種亮光,是希望。

  這對父子,從祖祖輩輩生活了無數年的家中走出,來到大城市謀生。

  是因為,在老家已經生活不下去啦,但聽說大城市的人們日子都過得好。

  他們只聽說就連街上拉黃包車的車夫一趟的錢就能掙上他們在地里一天的勞作。

  那麼,他們相信,憑藉努力與勤勞,他們能在這個城市生活得更好。

  但只有人告訴他們大城市掙得多,沒人告訴他們生活更難,掙錢的路上也永遠有勤勞與努力達不到的困苦。

  其實在開頭,看見王有才對著王阿寶這麼說的時候,所有觀眾心裡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很多時候,人們相信一語成讖的宿命感。

  但更害怕這種期望與現實的絕對相反,也是一種宿命。

  事實是,王有才和王阿寶投身於命運的洪流,得到了第二種結局。

  最初,王有才因為讀過幾年書,在他交出了身上的所有銀錢給當初村里人介紹給他的當地中介後,得到了一份當鋪的夥計工作。

  儘管在新思潮的裹挾下,這家當鋪的生意也不算好。

  但王有才還是很高興。

  而王阿寶年輕,機靈,做了這街頭巷尾最常見的黃包車夫。

  父子兩人對工作充滿了熱情、積極,每個月的薪水不算高,但對於沒見識的他們而言,仍覺得開心。

  事情的轉折是王有才發現當鋪的掌柜居然偷偷剋扣回扣。

  老闆每次過來巡查都在說利潤一日低過一日,再這樣下去得把這當鋪關了。

  王有才內心掙扎了很久,掌柜平時對他並不好,幾乎所有的工作都是他在做,訓斥責罵幾句更是平常。

  但王有才並沒有怨怪掌柜,他覺得當鋪這點活才哪兒到哪兒,再來雙倍也幹得輕鬆。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沒了。

  於是,等到下次老闆過來的時候,他就揭發了掌柜的惡行。

  誰知道老闆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問掌柜:「這是真的嗎?」

  掌柜直接倒打一耙,說是這新來的夥計手腳不乾淨。

  王有才愣在當場,手忙腳亂地解釋事情原委。

  將昨日新收的鐘表價格和帳本上的價格報了一遍,並且說自己可以找來賣鐘錶的那個人對峙。

  掌柜惡狠狠地在一旁瞪著他。

  就在王有才以為老闆會欣喜於知道利潤更多的時候,老闆擺了擺手,和掌柜說:「這夥計你自己看著處理了吧。」

  王有才震愕在原地。

  老闆走後,掌柜對他笑得陰冷:「剛來幾個月就學會了告黑狀,還敢污衊老子!」

  王有才嘴唇顫抖著:「我沒有污衊……」

  掌柜冷笑一聲:「老闆和我親眼所見,你這個人手腳不乾淨,我會如實和你們順茂中介的老闆說的。」

  王有才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墜冰窟。

  他見識少,只覺得這個掌柜這樣做了他在上海便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沒有人會信他,就連老闆都不信他,順茂中介的人也不會信他。

  他千方百計想要留住工作,卻恰好失去。

  禍不單行。

  王阿寶在街頭巷尾快樂、積極、熱情地當著一個黃包車夫。

  他不同於其他黃包車夫的樂觀、向上的生活態度其實很惹人喜歡。

  才來這兒幾個月,他認識了一個美貌動人的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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