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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鳳捂住了人的嘴巴。「噓。」隨後朝上指了指,暗示上去。
沈靈姝也忙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看向司馬鳳:上頭就是衛曜白日所在的地方?
司馬鳳熄滅了火摺子。
領著沈靈姝從密道出來。
密道的出口,是在一個廢棄的木榻子下。掀開榻板,沈靈姝還能聽見遠處的喝聲。像是在操練兵將。
司馬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讓我從這麼一個寒酸的地方出來,你可是頭一人……」
話沒落。旁邊已經沒了沈靈姝的身影。
再一抬眼,沈靈姝已經扒在了門縫邊,往著外頭尋瞧。
外頭似是個營場。
來往是赤.裸著精壯上身的武夫。大汗淋漓,身上不是提著兵器,各有各的忙事。但並沒有衛曜的身影。
沈靈姝瞧望著,只能看見遠處的眾兵在整齊劃一地揮著長槍喊口號。
而且看樣貌,怎麼看都像是司馬氏的士兵。
沈靈姝看了半天。「將軍真的在這裡嗎?」
司馬鳳聳聳肩,「我怎麼知道。」
沈靈姝:「……」
沈靈姝一噎:「你說你知道,才帶我來的!」
司馬鳳:「你這麼惦記他,怎麼不讓他帶你來。」
沈靈姝著實要被氣笑。
司馬鳳:「噓,別說話,有人來了。」
司馬鳳側耳一聽,聽見了腳步聲,立馬將沈靈姝拽住,重新帶入密道里。
沈靈姝對於司馬鳳把自己騙出來的事,眼睛還瞪得圓溜溜。
司馬鳳毫無所覺,一邊捂著沈靈姝的嘴巴,一邊細聽上面動靜。
推門進來的是兩個司馬氏的小兵。密道的出口就是在一間放置了各種兵器盔甲的小屋。像是供士兵們休歇的屋子。兩個小兵進來擦汗,換趁手的兵器。
「後日就是大暑比試了,不知將軍會不會參加?」
「大暑比試這麼重要的日子,將軍一定會出現的啊。」
「將軍都失蹤五日了吧?」
「聽說了是被個私生子打了,傷得不輕……」
「對,沒想到將軍也有今日,那個私生子也會參加,將軍若是不敵……」
「胡說什麼?將軍就沒有輸過,你且看著吧。」
「難道還要……想殺掉將軍庶兄長那樣?」
「你快住嘴吧,將軍本就是正統,那怎麼能叫偷襲,耍陰招?把你的嘴封起來,少胡言亂語……」
「是是……」
兩個司馬氏的士兵換了長槍,便出去了。
密道中的兩人則是將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約而同相望了一眼。都猜測出了,兩個小兵口中的將軍,指的便是司馬燕。
原來——
司馬燕之前的戰無不勝。竟然是用陰招獲取的。甚至是對上自己的血親都曾用過見不得人的手段。
沈靈姝摘下了司馬鳳捂著自己嘴巴的手,質問。「司馬燕原是這麼個德性,你早就知道?」
司馬鳳移開了眼。
沈靈姝有些許氣憤。「既然是這麼一個小人,何必冠冕堂皇說要比試?還將衛曜找來,分明就是有意針對我們將軍,給他設下的陷阱!」
沈靈姝直接扭頭就走。「我回去了!」
司馬鳳追上,「笨蛋,你知道出口嗎!你還亂走!」
沈靈姝現在只認為司馬鳳也是和司馬燕一夥的,或者說司馬氏一族就沒有好人。
不聽後面司馬鳳的解釋,拔腿往前跑。
密道中的塵灰飛揚。
前頭。沈靈姝忽然停了下來。
原來一扇木門打開——
眼前豁然開朗之處,是一片光線明亮之地。兩旁壁燭明亮,一男子正在一坐榻上煮酒。披頭散髮,只單單著一件頎長的黑色外袍。
抬起的臉,笑容陰鷙,盯著面前忽然出現的兩人。
司馬鳳心頭打鼓,嚇得失聲:「燕哥哥……」
沈靈姝往後退縮了一步。
沒想到外頭傳失蹤休養的司馬燕。竟然就在司馬氏皇宮的密道里。
「鳳妹妹,好閒情。」司馬燕捏著手中的杯盞,懶懶倚靠在一張雕文獸皮坐榻上。
密道中的小房間,東西應有盡有。書櫃,兵器,甚至花瓷珠寶,掃眼皆有。
兩旁壁燭將司馬燕一張陰晴不定的臉,照得晦暗嚇人。
沈靈姝才發現,司馬燕的左頰,竟有一道深重的青痕。看著就像是上次挨了衛曜的打沒好全的傷勢。
司馬鳳往前一步,拽住了沈靈姝的手,拉到自己旁邊。「燕哥哥,好久不見……我,我就下來玩玩……」
「玩玩?」司馬燕目光好整以暇停在沈靈姝身上,「確實是好久不見……」
司馬鳳手心微微出汗。「那我們就不打擾燕哥哥休息了,先走了……」
「鳳妹妹可以走。」司馬燕放下了杯盞,竟是緩緩站了起來,「他要留下來。」
司馬鳳:「他是我帶來的。我必須得帶走他。」
司馬燕:「鳳妹妹以前,不會這般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