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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曜:「……」
「郎君之前也會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偷偷親我嗎?」
衛曜徑直避開了話題。轉身要走,「睡覺。我去洗澡。」
沈靈姝跳下了床榻,月白的睡袍拖曳在地。「洗澡?那我幫郎君濯發……」
衛曜轉回身,將赤腳落地的女娘橫抱起,俊臉冷沉。「夜露濕冷,怎可赤腳下榻,再怎麼也得把鞋子穿好。時候不早,睡覺。」
沈靈姝攥著衛曜衣領,「我和郎君一塊睡。」
衛曜避開女娘的眼。硬邦邦。「我不和你一起睡。」
「為何?」沈靈姝嘀咕。「郎君都能偷親我,就不敢和我一起睡嗎?」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先睡。」衛曜的耳尖紅得惱人。而後又硬邦邦解釋:「不是偷親。你我夫妻,這是正常行事。」
沈靈姝對人一本正經的解釋,忍俊不禁。在衛曜將其放在床榻之上時,勾著衛曜的脖子,將衛曜一把拉拽下。抬起了下巴,在人唇上蜻蜓點水。
「這才是光明正大地行夫妻之實,郎君偷偷摸摸地占我便宜,便是偷親。」
衛曜耳根微紅。終究還是沒忍住。捏著女娘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滾入榻內。
衣衫撩動。
沈靈姝眼眸含光。
雪地落了梅瓣。
沈靈姝發現,衛曜似乎很是喜歡在自己身上做文章。
沈靈姝也能理解。畢竟她也喜歡對衛曜上手。
而且雲雨之時的衛曜,比尋常多一份不曾有的不冷靜。沈靈姝總會為對這種割裂的感覺感到奇妙。
沈靈姝的衣衫半盡。衛曜卻還是衣冠完整。
但凡沈靈姝伸出了手,總會讓衛曜不動聲色地給阻擋住。
一而再,再而三。
沈靈姝一次都未上手,臉頰鼓氣不樂意了。自己都被衛曜占足了。衛曜小氣鬼,卻不讓自己碰一下。
沈靈姝彆扭避開衛曜的觸碰。手指無意抓住了衛曜的一角衣衫,正要扯下,但衛曜卻極為熟悉沈靈姝的軟肋。
沈靈姝最後還是沒能得手。
雲雨落山,朝陽與夕。
直至迷糊之際,才扯開了衛曜的一角衣衫。一角之縫,竟是纏裹著的沾血白布。
衛曜……新添了傷?
*
沈靈姝第二日醒過來,衛曜已經不在宮殿中了。
但沈靈姝仍舊能清晰記起,昏睡之際,拉下了衛曜緊密遮蓋的衣衫,衣衫之下的猙獰血色。
明明衛曜左臂的傷勢還沒好全。
為什麼還有新傷?
沈靈姝起床拾掇自己。衛曜昨夜並沒有過分折騰,沈靈姝起床後,整人還是舒暢的。
小副將在外收曬著草藥。
沈靈姝從小副將口中沒能打探出什麼東西。不知人是口風緊密,還是真什麼都不知道。
沈靈姝在宮殿坐不住了。
心頭掛念衛曜的傷勢,一早只搗鼓了一點草藥。沈靈姝不能理解,司馬家主明明是需要衛曜的,那就表明衛曜還有可用之處。為什麼還會受傷?司馬家主到底在讓衛曜做什麼?
而在這時,姜貴妃竟然傳人來昭喚沈靈姝過去。
小副將阻攔:「沒有我們將軍的令,我們師爺哪都不會去。」
來傳令的僕從輕蔑道:「姜貴妃是裴公子的生母,自然比裴公子有權。不要讓我們為難。」言下之意,便是再阻攔便要用強力帶走。
沈靈姝出手,擋住了小副將。「我去看看。很快便回來。」
僕從:「還是這個公子識事。這邊請。」
*
馬球場。
沙聲裹挾著激烈的風聲,馬蹄陣陣,馬兒嘶鳴。
著窄袖長袍,腳登長靴的司馬燕左手握著馬韁,右手舉起偃月形球杖將馬球又一次撞進了球門,又贏得了一輪勝利。
僕從端來了布帛水囊。
司馬燕視而不見,僕從只能繼續保持著端的姿勢。
「鳳妹妹怎麼了?」
玩馬球的,都是司馬氏一族的直系和旁系子弟。皆是巴結著司馬燕。
一場馬球下來,了無趣味。
即便司馬燕嚴令警告了任何人不得放水,那些庶種,皆是聽不得人話。怯懦不敢多出力。不過即便是真出力了,也不過寥寥水平。根本不夠和司馬燕比試。
司馬鳳只覺自己似乎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回頭,「……沒什麼。」
司馬燕隨著人的視線,眼一眯。「那不是裴曜的下人嗎?怎麼敢行在此?」
司馬燕嘴角勾起笑,指示下人。「將人帶過來。」
司馬鳳張了張嘴,最後抿住。
只能遠遠看著帶著沈靈姝的兩個隨從,和司馬燕的手下激烈交談。隨後,兩個隨從跟著沈靈姝,一同走了進來。
姜貴妃的僕從很是不高興。「大公子,這人可是姜娘子率先要見的。沒有半路攔道這事吧?」
司馬燕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瞧望頂嘴的姜貴妃的僕從。隨後勾了勾手,手下往前一步,
鞭子狀的鐵鏈就落在了僕從身上。
一聲痛聲。
姜貴妃的僕從跪地吐出了一口血。
司馬燕冷冷:「姜娘子沒有好好管教你們。這裡是司馬家,沒有人能指喚吾。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