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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沈靈姝面露些許困惑。詢問了句, 「三姑娘給將軍,找了舞姬?」
荒郊野嶺,還特地從瀛洲帶了過來?怪不得司馬鳳追上他們時, 後頭還跟著一馬車。
司馬鳳挑了下巴, 補充, 「還有倌倌。都是瀛洲專門用來專門承寵, 有的是手段。」
「倌倌?」沈靈姝驚訝道, 隨後忍俊不禁, 「哈哈三姑娘是怎麼會想到給將軍獻男子……」
沈靈姝幾乎能想到衛曜得知後的反應, 忍不住笑彎腰。
司馬鳳:「他看你的眼神奇奇怪怪。說不定好男風。是個斷袖!」
沈靈姝笑意凝固。心虛地低頭摸了摸鼻子。乾笑, 「將軍定是有自己的分寸……」
司馬鳳嗤笑一聲:「如何?要不要隨我去看看你們將軍在如何瀟灑快活?」
*
綠洲之處。
水清樹蔭傾斜,光暈在地上流轉,湖水面泛起粼粼金光。
倚靠著湖臨時搭建起一個營帳。
沈靈姝隨著司馬鳳到來時,能聞到帳篷中傳出來的裊裊不絕的絲竹樂聲, 帳篷面上還倒映出舞姬曼妙身姿的影子。
司馬鳳直接掀開了帳簾。
抬眼看去,沒有想像中彌亂的場景。
司馬照谷笑盈盈, 滿臉堆笑地坐在一旁。
地毯上, 舞姬賣力扭挪著腰肢, 像是出籠的水蛇, 與著曲樂呼應款款。
墨紫窄袖勁裝的衛曜, 單手撐托下巴, 淡漠垂望著底下。在人的座椅之下, 軟軟跪坐三三兩兩個弱不禁風的倌倌。似是想倚靠, 又礙於上座人的寒氣, 而不敢多靠近。只能坐於地毯之上。各彰自己的身身色才貌。
司馬鳳皺緊了一雙眉, 沒想到走進來,看見的是怎麼一幅平淡的賞曲態勢。而不是想像中的香艷纏綿之景。
這兩個人還是不是男人了?竟能坐懷不亂?
司馬鳳餘光立馬看向了司馬照谷。眼中帶有譴責人辦事無成之意。
司馬照谷面上郝然。更似是有苦難言。
沈靈姝好奇地多看了幾眼舞姬。暗自咂舌, 怪不得司馬鳳說是瀛洲上乘的舞姬。各個貌美柔白,身材曼妙絕倫。沈靈姝輕嗅,還能聞到淡淡膩香飄浮在整個帳篷之內。
沈靈姝打量著舞姬們。腳踝掛著鈴鐺,腰肢垂著銀色的鏈子,兩臂袖子鏤空,面上脂粉精細……再往前看,正好和衛曜暗沉沉的眼對視上。
沈靈姝:「……」
沈靈姝立馬挪開色眯眯瞧望著舞姬們的視線。
衛曜沉黑著一張臉。將女娘自進了帳篷來的一舉一動,皆收進眼底。
司馬鳳掃視了屋中一圈,不滿:「花萼樓便是這麼辦事的?」
有倌倌瞧見了司馬鳳前來。眼珠一轉,不知何想,在地毯上,往前爬行了數步。竟一把抱住了衛曜的靴子。
只是沒等小倌倌展示溫軟的本事。
便被衛曜一腳踹了出去。
小倌兒一腳被踹出了老遠,衝破了薄薄的行軍帳篷。在帳篷上留下了一個大窟窿。直滾到了湖邊,一聲撲通一聲,竟是直接掉進了湖水裡頭。
樂聲停,帳篷之中,所有人皆面面相覷。
司馬鳳率先反應過來,怒道。「裴曜,好大膽子,這可是家主賞賜給你的東西,你竟敢不領情!」
衛曜停留在沈靈姝身上的視線,這才淡淡轉看向了司馬鳳。暗眼:「某希望這是三姑娘最後一次胡鬧之為。某已有娘子,三姑娘自重。」
司馬鳳樂了:「你們男人是什麼樣的東西,你以為我不懂。我見識多了你們這幫臭男人。故作矜持罷了。」
司馬照谷試圖插話緩和。
司馬鳳不屑:「哪有男子不偷吃?」
說著,順道扯過了一旁沈靈姝的胳膊。
「我娘說,沒有不偷吃的男子,只有不會管教的女人罷了。」
司馬鳳側眸瞧望沈靈姝。「你可不能在外背著我偷吃,是男是女都不成……」
說完,眯縫了眼。「我平生可最厭別人欺瞞我。」
沈靈姝心頭咯噔。
衛曜冷冷盯視。
沈靈姝忙抽回自己的胳膊。「三姑娘想法奇特,定能找到自己的良人。仆無福消受。」
司馬鳳錯楞,像是懷疑自己的耳朵。「你不喜歡我?」
沈靈姝面有尬意,緩緩點點頭。「僕從未同三姑娘說什麼喜歡。若是下池救三姑娘,也是因為三姑娘是主子,是仆的本分。」
司馬鳳眼眶一紅。一跺腳。狠狠瞪了沈靈姝一眼。
「很好,你膽敢拒我。」
司馬鳳咬緊了唇,隨後轉身快速跑開了。
司馬照谷頭疼,揮手將其他嚇壞了的舞姬揮退。
司馬照谷得了司馬鳳的命令給裴曜屋中塞人。但這些天觀察,他知道裴曜其人,似是個不近女色之人。故不敢直坦坦將這些舞姬送進來。而是以家主的口諭傳人單獨問話,召到了帳篷商談。再藉機召了舞姬進來獻曲。
若是裴曜自己能看重一兩個,也就不枉費他兩頭都不多得罪的「用心良苦」。
可惜事與願違。
司馬照谷同裴曜賠罪,將舞姬倌倌送走。這次去向司馬鳳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