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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姝:「……」
衛曜單手將女娘攔腰抱起,兩人互換了姿勢。
衛曜雙眸興致盎然,舔了舔唇角。
見女娘坐在自己身上,還是惱紅著臉瞪自己。
衛曜將唯一完好的手,伸向女娘的後脖,輕摁著朝自己靠近。緩聲:「娘子,春宵苦短……」
沈靈姝咬唇,「……就,就這一次。」
一晌貪歡。
*
衛曜瀛洲一戰戰退了王家兵的功績,在瀛洲傳得沸沸揚揚。
瀛洲的兵將們近些日議論的最多的,便是司馬將軍強些,還是這個中原來的將軍能力出眾些。
「……只不過咱司馬大將軍,只有一戰砍下王家長子的功勞,就隨了家主回了關東去了。要不然,定是咱們大將軍把那中原崽子殺了片甲不留呢。」
瀛洲的百姓是民也是兵。兵民結合,有戰出戰,無戰務農。一向就是司馬氏的管治法子。
司馬鳳也聽了此戰績。還知道了二叔將整個來勢庭都劃分給了衛曜居住。
司馬鳳便日日去。
帶著自己的金質馬鞭子,依舊是鮮衣怒馬。風火倨傲之態到訪。
司馬鳳一來,必定是要以昭告天下之姿,讓所有人都知道。
「裴曜,與我一戰!」司馬鳳帶著兩個僕從,抱著馬鞭子,一踏入來勢庭就喊話。
時值夏季。
庭門敞開著。沈靈姝正在庭中央搗鼓著草藥。衛曜今日被司馬祝傳喚了過去。
聽見了司馬鳳的聲音,抬起了頭來。
小女郎著一身袖衣獸皮,下裳朱紅裙裝,踩著銀金羅印白靴,浩浩蕩蕩而來。
司馬鳳連連來了四五日,皆是纏著衛曜要比試。
衛曜不怎麼理會她。再加上最近軍中事多,幾乎日日都要去一趟瀛洲的兵營處事。
司馬鳳踏入庭內,旁邊的小副將不太高興。「我們將軍今兒不在。」
司馬鳳一眼看見的是庭中石案子邊搗鼓草藥的沈靈姝。
勾起了唇。將馬鞭子從左邊換到了右邊。擺正了胸前的獸骨項鍊的位置。而後,視線收回來,朝著小副將翻了個白眼。「讓開,別擋路。」
司馬鳳大步流星朝沈靈姝走過去,脖間的項鍊跟著主子跳躍起伏,獸骨之間發出泠泠碰撞的聲音。
「喂,你在做什麼?」
司馬鳳雀躍行了幾步,快到人近前,又放緩了腳步。抬著下巴,審視地走到石案邊。打量著滿桌子的草藥。
沈靈姝正拿著石錘磨著石碗中的草藥,手上和臉上,皆沾著暗綠色的汁水。花花綠綠的一張臉,唯有一雙杏圓的眸子,抬眼剎那,盈盈明亮,顧盼生輝。
沈靈姝只抬頭看了眼,便低下頭繼續幹活,「三姑娘怎麼又來了?」
司馬鳳輕哼了聲,「我來找裴曜,他個草包,不敢與我一戰。」
沈靈姝專心搗鼓著草藥,頭也沒抬,「將軍受傷了,三姑娘這時候與將軍比試,就是勝之不武。」
司馬鳳:「我……我可以等他傷好了。我又沒說要現在比。」
司馬鳳在沈靈姝對面坐下,見沈靈姝專心致志地搗藥,忍不住伸手捏拾起桌上叫不住名字的藥草。「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藥啊。這些藥草,要搗出汁水來,藥渣還能敷裹傷口之處。對將軍的傷勢有易。」
司馬鳳興致缺缺地將手中捏玩的藥草扔下,不屑。「一股怪味道。」
隨後,張望了下庭院。
「裴曜讓你做的這無用事?」
沈靈姝:「怎麼叫無用事,這些藥草是兄弟伙們千辛萬苦摘來的,對治病很有用的。」
「無用事就是無用事。」司馬鳳輕哼了聲,眼珠子在庭院四處悠轉,話到了嘴邊還是吐露了出來, 「我若是你主子,我定不會讓你做這種粗活。」
第六十章
司馬鳳說完, 挑眼看人的反應。
見沈靈姝竟沒有應話她。司馬鳳幾分惱氣升起。正待發作。
沈靈姝搗著藥草,忽抬眸問。「三姑娘要不要做丹蔻?」
司馬鳳正待發作的怒火壓制了下去。換成了好奇的一問。「什麼?」
沈靈姝喚來了小副將,將桌案的藥草一一收拾下去。
「弟兄們摘草藥時順手也摘了些野花來, 可以搗出來顏色鮮艷的汁水。塗在指甲上, 會很漂亮。」沈靈姝解釋, 瞧眼看司馬鳳脖子上掛著的五顏六色的獸骨, 笑說。「三姑娘應該會喜歡。」
司馬鳳聞言來了興趣, 伸出了自己的手, 倨傲命令:「那還不趕緊給我塗上。」
「是。」沈靈姝無奈笑, 拿過司馬鳳的手。
兩手相碰。
司馬鳳差點縮回去。
常年策馬執鞭, 司馬鳳的掌心和指腹間,皆是老繭。手型有力,呈著麥色。不算修長,手背還有幾道舊年的傷疤。
不算好看, 卻是極富生命力的一雙手。
司馬鳳因剛才一瞬間要縮回手的念頭。耳朵羞赫紅了,好在對面髒兮兮的小僕從沒看出來。司馬鳳故作鎮定地將手放於桌案上。
沈靈姝:「三姑娘再稍等片刻, 野花搗磨出汁水需要點時間。」
司馬鳳瞧眼, 一副開恩姿勢。視線卻忍不住落在髒兮兮小僕從搗藥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