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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曜輕笑,似是嗤了聲。不容再商榷。「五個月。」
徐鶯鶯咬咬牙:「……好。」
「安城我暫且不會動,你們的人還留著繼續守。陵城我會派人監管。」衛曜道,「你們若是失敗,安城總有一日也會被吾重新奪歸掌下。不差這一時。」
梁水天聽得直抱著自己的胳膊,吹鬍子瞪眼。
衛曜則看向還待在徐鶯鶯身邊的沈靈姝。不滿皺了下眉。
右手抬起。出聲,「娘子,我們該走了。」
「哦,好。」沈靈姝看了看徐娘子。給人鬆開了繩子。「我先走了。」
徐鶯鶯點點頭,「去吧。」
衛曜囑咐旁邊看守:「給兩人解綁,賜食和供休息的客棧。」
看守:「是。」
沈靈姝還沒走到衛曜身邊,便被一把拉住了手腕拽了過去。
衛曜皺眉不滿:「你竟然離我一個傷患這麼遠。」
沈靈姝懷疑地看了看狹小的地牢:「不就幾步路嗎……」
沈靈姝最後還是與人相牽著手離開。
身後。
徐鶯鶯和梁水天無語相視一眼。
梁水□□著衛曜的背影鸚鵡學舌。「嘖嘖嘖,還傷患呢。傷著的是胳膊又不是腿,不能自己走路?真嬌氣。沒出息……是吧?娘子。」
徐鶯鶯:「……」
徐鶯鶯則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搖搖頭。
這小郎君竟然無師自通,可怕得很。幸好沒有與人為敵。
*
夜幕籠沉。
綏州城點起燈光璀璨。
衛曜要更衣沐浴。
沈靈姝與人更衣,浴池的水蕩漾起一陣又一陣。
「你有什麼事便喊章岳,他在外頭候著。」沈靈姝正要離開,驀地被人抓著手腕,一併拖入溫熱的池水中。
沈靈姝衣衫盡濕。手背擦了擦濕漉漉的臉,「你……說好的只幫你更衣。你把我衣裳都弄濕了我怎麼出去!」
女娘惱怒。
衛曜一手環抱著女娘的軟腰,隔著濕漉已貼女娘身形的布裙,兩人的溫熱,赤誠摩擦地傳遞著。
衛曜垂眼,「我一人洗不來。」
沈靈姝眼瞥到了人舉在半空,纏著厚厚的紗布的左胳膊。
沈靈姝張了張嘴,「所以讓章岳過來伺候你沐浴啊。」
衛曜:「我不要他,他又不是我娘子。」
沈靈姝:「……」
沈靈姝還在遲疑。
衛曜將腦袋擱在人肩上,「娘子,手疼……」
沈靈姝咬咬唇。「就今天這一次,我只幫你濯發,剩下的你得自己來,還有你……你可不能對我做奇怪的事。」
衛曜認真點頭。
半晌。
春夜溫池水一陣陣蔓溢湧出池邊,一陣強過一陣。
伴隨著女娘咬唇的輕.喘嗚咽聲。
衛曜眼眸深邃,鼻尖划過女娘皙白脖頸,舔掉人身上的汗珠,嗓音喑啞。「娘子腰肢怎麼軟下去了……夫君的手動不了,娘子可得自己多動動腰……」
第四十七章
夜色無邊。
綏州城的燈火晝亮一整夜。
綏州五更晨鐘鳴徹三十八條主幹道。
紮營在城門附近的士兵們, 已沐陽晨練了多時。
汗珠從士兵們銅色精壯的上身滑下,鏗鏘有力的斥喊聲響徹綏州城的上空。
徐鶯鶯和梁水天在綏州城停歇了一日,清點了梁家軍剩餘的弟兄。便準備遷營到安城。安城與陵城相比, 離峽州較近。要攻克峽州不是易事, 又只有短短五個月的時間。徐鶯鶯一慣精細布局, 便打算早些到安城部署, 招兵買馬, 做足戰略準備。
徐鶯鶯一早囑咐了夫君和兄弟伙們收拾包袱, 離開前, 思及和沈靈姝道別, 便找了兵營的兵通報。
只不過得來的回覆,是他們的師爺還未起床。
通報的是個小兵。沈靈姝一事,兵營之中也只有與將軍親近的兵將知曉。其他士兵們一概還不知。
徐鶯鶯何等聰慧,聽到此, 大致明了了有裴曜人在,怕是不能單獨和沈靈姝說上一話。搖搖頭, 輕嘆一聲。「那便托我向你們師爺囑咐一話…… 」
小兵:「徐娘子, 我們將軍說, 若是緊急之事, 也可以同他會面商討。如果是給師爺的話, 我們將軍也會幫你帶到。」
小兵說著, 要幫忙引路。
徐鶯鶯:「……」
徐鶯鶯並不想見那個城府深沉的男子。
「罷。」徐鶯鶯笑, 「也沒什麼話, 便是想告知師爺, 雖山高水遠, 來日方長。願師爺保重身子。」
小兵點頭:「定給徐娘子帶話給師爺。」
而徐鶯鶯身後挎著包袱的梁水天,則因徐鶯鶯關切別人, 烏黑一張臉聽著。小聲嘀咕,「什麼師爺?什麼來日方長,嘁……」
小兵將徐鶯鶯的話一五一十帶給了將軍。
衛曜冷淡聽過,見裡頭沒有其他深意。微微頷首。「送他們出城。」
小兵點頭退下。
*
沈靈姝到了三竿才轉醒。
渾身酸軟。揉著腰起身,身上是寬大的月白中衣。寬大的中衣,綢帶系得緊。卻因為不合身,隨著人緩緩坐起的幅度,從肩膀一角滑下。
沈靈姝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