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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會,沈靈姝便把這麼一小壺全喝了個乾淨。
待衛曜推開了門扇。
看見了自己的新娘子,正擼著袖子,坐在圓桌前,霞冠搖晃,蓋頭不知所蹤。仰著腦袋對著酒壺喝酒。
衛曜:「……」
沈靈姝聽到了開門聲,先是一驚,而後緩緩扭轉了臉過去。
與著一身黑瓔冠,青色袍子,橙紅下裳的人對視上。
女娘面頰紅潤,水眸含光。一晃腦袋,珠釵扣響,霞冠搖曳。
衛曜將門反鎖上。「你在做什麼?」
沈靈姝緩緩放下了酒盞,舔了舔嘴巴。眼神無辜。「我餓了。」
衛曜的目光從滿桌琳琅的點心乾果掃過去,再看女娘手中,即便被發現了,也不捨得鬆開的酒盞。
「餓了光喝酒能飽嗎?」衛曜輕嘆了聲氣,抿唇。「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衛曜走到床邊,將人扔一旁的紅蓋頭撿起來,重新給人蓋上。「禮儀流程,不可廢。」
沈靈姝扁扁嘴。這時候倒知道要講禮了,平日無賴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何為禮儀廉恥?
衛曜將人手中酒盞拿開。空空,已是一滴酒都沒有了。
「……」
合卺酒比尋常的酒水濃烈了些。饒是酒量好的沈靈姝,這會也有點腦袋麻,雙臂張開,下巴一揚,就要人抱。
紅蓋頭被人搖頭晃腦動作,甩落在霞冠上。
女娘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美眸緊緊,盯著面前的郎君。
衛曜臉本就生得穠麗。黑纓冠之下,更顯得人凌厲俊美異常。青袍黑腰帶,禁錮出寬肩長腿之姿。
沈靈姝盯得移不開眼。
不知覺伸了手,嚷了句「抱」。
衛曜眼眸中猜疑揣度皆有。
望著人半晌,看不出人是醉了還是沒醉。
最後還是將人橫抱起。走向了裡頭的大紅喜色的床榻。
軟榻凹進了一塊。
沈靈姝環抱著衛曜的脖子還未鬆開,直接將人拉了下來。
酒水浸潤的飽滿的紅唇,蓋印在了人溫涼的唇瓣上。帶著女娘軟香,混雜這果子和梅花的清甜。
女娘攬著人的脖頸,吻得動情。微微濕漉的睫毛,像是雨打的芭蕉,不住輕顫。
衛曜半睜了眼。盯著女娘顫動的眼睫,瑩潤白皙的臉蛋,浮現著兩坨紅暈。柔媚得動人。
唇舌之間是酒香。
女娘閉眼很是主動。
纏綿的吻畢。
沈靈姝身上的深青色大袖外袍已經垂落在榻,裡頭是素紗的連體裡衣。勾勒著女娘雪白沉甸的圓潤。
沈靈姝的烏黑的長髮披散在床榻上,如奪艷麗嬌潤的花。蠱惑人心。
水光瀲灩的眸子,盯著上頭的人。飽滿的櫻唇,上面是蹂.躪過的水漬。
沈靈姝手拽著人黑色的腰帶,也不解開也不鬆開。慢慢摩挲著,似在琢磨著什麼。
半盞合卺酒下肚,沈靈姝已有些別樣情緒。
總歸是最後一次。讓她嘗嘗,也不打緊吧?
衛曜也在盯著人。
不算寬敞的床榻之上,兩人四目而視,心思各異。
片刻,衛曜忽撇開了沈靈姝放在自己腰帶上的手,下了床,端來了案上的兩杯合卺酒。
沈靈姝知人想按著禮儀來,半起了身,接過酒盅,灌了個乾淨。
等著和人交杯的的衛曜。「……」
沈靈姝喝完才想起來,合卺酒要換著喝的。不好意思笑了。「我忘記了。郎君莫生氣。」
衛曜未應話,而是仰頭,將自己的酒也喝得乾淨。
末了。收回了沈靈姝手中的酒杯。「歇息吧。」
「嗯。」沈靈姝往著裡邊躺躺。等著人進來,做未盡的事。
衛曜脫了青色袍子,上了床榻來。拿過了旁邊的衾被,蓋在了沈靈姝單薄中衣的身上,蓋了個嚴實。
隨後自己也在外側躺了下來。隔空滅了屋中的燭火。
屋內頃刻陷入一片漆黑中。
沈靈姝等了半會,瞪大了眼,呆呆看了片刻床帳頂。才明白過來,人的歇息竟然是真歇息。
沈靈姝轉了身,面向了衛曜的方向。
黑夜中,兩人蓋著不同的被子。
沈靈姝難掩語氣中的驚訝,「你就這麼睡了?」
衛曜:「娘子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沈靈姝咬咬唇,遲疑片刻,還是掀了人的被子,鑽了進去。
衛曜一剎睜眼。
女娘黑暗中看不清人,四處摸索著,圓潤之物緊貼著衛曜的胳臂。
不高興。「今夜是我們的大喜之夜,你竟然就這麼要睡了!?」
衛曜垂眸,清楚看見女娘半趴在自己身上,撐起的小臉,圓鼓鼓的滿是不高興。漂亮的眸子寫滿了憤憤。
衛曜胳膊從女娘緊貼的圓潤中抽出,輕輕攬抱住人的腰肢。將人往自己身邊靠攏後,大手順勢往下,托抱著女娘兩瓣圓潤,抱在了自己身上。
眼眸深邃。「所以,娘子想要做什麼?」
沈靈姝臀下,是衛曜並不安分的寬厚的手。
沈靈姝趴在人胸腔,居高臨下望著身下的人,眼神躲閃片刻。「反正郎君再過幾日便要出征,聚少離多,郎君倒是一點都不念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