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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君熙:「你也別光保平安,這裡最靈驗的呀,還是姻緣。」林君熙推著沈靈姝往抽籤木箱子的方向過去。

  抽姻緣的木頭箱子擺放在掛滿姻緣結符的槐樹下。

  林君熙雙手合十,虔誠閉眼:「聽說前世的好姻緣,這一世足夠誠心,就能延續下去呢。」

  沈靈姝立馬鬆開好奇踮腳,夠手碰觸槐樹上垂下的姻緣結的手。

  「……」這可不興有。

  *

  又過了兩日,晉皇后宴請世家夫人娘子進宮。

  果然如林君熙所言。宴中,晉皇后單獨尋了沈靈姝,牽著人的手,和顏悅色同人聊了許久的話。

  晉皇后年貌雍容,出身名門,又是王家嫡女,王家現今的家主便是晉皇后的嫡親兄長。

  只不過聽說當朝皇上偏寵司馬氏的姜貴妃,幾乎把半個後宮都交給了姜貴妃操持。晉皇后現今只是空有皇后名頭。

  晉皇后入宮十餘年,遲遲無子。而姜貴妃也只是在十多年前生下過一個死嬰。皇室子嗣凋零,現今只剩一子一女。太子是宮婢所出,養在皇后膝下。公主則由姜貴妃所養。眾人都知是晉老皇帝多年丹藥熬身,荒唐孟浪不節制所致。如今年歲已高,怕是再無生育能力。只不過無人講實話。

  晉皇后尋沈靈姝閒聊,自先是將人上下誇讚一番。而後才隱晦說起了婚事。詢問著沈靈姝可有意中人云雲。

  太子不是晉皇后所出,但一直是養在晉皇后膝下。但太子其人,似是被保護得太好,因是晉皇室唯一男郎。性子軟弱,扶不起的阿斗一個。上輩子被扶持登基,直到死時,都只是個傀儡。

  沈靈姝打著圈繞開了晉皇后的問話。

  等人走了。

  旁邊聽了許久沈家娘子裝傻充楞,阿臾捧笑的宮婢上前。「娘娘,這沈娘子予殿下是不是不妥?」

  晉皇后歇在臥榻上,揉著眉心,搖搖頭。「不,她才是最適合欒兒的人。」懂得逢迎說話,也懂得審時度勢。

  太子單純,便需要這麼一個慧心巧思的女娘扶持。

  *

  沈靈姝在承恩寺求了保平安的荷包後。

  立馬就打著送平安的名義。給衛曜送過去。

  沈靈姝也不親自去。她找了個信賴的家僕福允,讓人跑了一趟。直接送到了武侯鋪。

  福允自小沒少幫大娘子做「壞事」,從給人藏沈家主的「家法棍」,再到當人夜半翻牆的踮腳,到偷聽家主說話……任何一項捻出來,福允都能被趕出沈府無數次。

  而現在,竟然淪落到要給大娘子的寒門相好送荷包。

  可惜福允現在只能依著沈大娘子在沈府中「保命」,再不願,還得做。

  親仁坊,武侯鋪。

  福允第一次見大娘子的寒門相好。那可真叫一個……英朗貴胄。福允揉了好幾下眼,才敢確認眼前俊美的男郎是自己要找的裴姓武侯。

  怪不得他們一向驕矜的大娘子會主動討好人呢。

  「裴公子,仆奉我家大娘子的令,給你送荷包賠不是。我家娘子說之前是她有嘴無心得罪了你,還請你看在我家娘子誠心誠意求來的荷包,原諒她一二。」

  福允傳述著自己多有潤色後的大娘子的話。兩手遞上繡工巧密的荷包。荷包面上,用著銀絲和紅線,勾繡著一幅白鶴引頸向朝陽的圖。下段,則是打著平安結的粉色緞繩。

  福允打量著眼前的男郎,男郎正垂眸不言地盯著他手心的荷包。

  福允眼珠一轉:「公子有所不知,這荷包是我家大娘子爬了九十九石階,頂著鵝毛大雪,心念著公子的好,到那姻緣樹下誠心叩求。我家娘子性子急,但這麼用心對待的,只有裴小郎君您一人啊。」

  衛曜眸子一頓。

  福允抬手擦了擦眼尾不存在的淚。仰頭唏噓。

  衛曜還是接過了荷包,面有緩色。

  不冷不淡道了句,「有心。」

  福允高興:「哎,仆這就回去給我家娘子通報,我家娘子定高興!」

  福允風風火火離開。

  衛曜並沒有生沈靈姝的氣。

  只是最近籌備的事多了,忙了些。

  衛曜單手捏撫著掌心的荷包。

  繡面細膩,針腳細密,有淡淡梅花和寺廟香火縈繞的香。

  只是小女娘貪玩的求和之策罷。

  衛曜冷嗤了聲。

  仔細收進了衣中。

  第十九章

  武侯做為長安城的巡邏差,對於收集各坊的情報,極為容易。

  只不過隨著朝堂的不作為。

  長安城的治安已逐漸無序。

  武侯鋪是負責晚間的巡邏抓捕,白日的案件則交給官衙處置。雖說兩者也有護衛交叉的時間點。

  但因官府散管,衙門中的官衙懶散。百姓們報案都已習慣了兩個地方跑。衙門和武侯鋪,誰先出動得快就交給誰斷案。

  這種踢球一樣的管治,最後便成哪邊責任心重交給了哪邊處置。

  武侯鋪的武侯長黃義,便是具有強烈職感的一人。

  這可苦了鋪子裡的其他武侯。只要是百姓來報官,他們便必須馬上出動。不管白日還是宵禁後。而那些官衙們就樂得輕鬆,各個肥頭大耳,吃油喝蜜,還拿著比他們高的俸祿。

  武侯們不痛快,但也因不敢忤背威嚴的武侯長,只能把這氣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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