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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從樂遊原離開,找了間茶樓歇腳。

  沈靈姝還在因衛曜被胡姬調戲而捧腹大笑。

  黑臉的衛曜乾脆直接捂住了人的嘴巴。

  「哈哈哈……唔放開我……哈哈哈……」

  兩人一前一後鬧騰地進了茶樓。

  不巧,裡頭有站得滿滿的王家兵。

  還有熟人裴昀鶴。

  裴昀鶴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正被幾個王家兵反扭手腕往外拖。

  堂內正中心,是背手冷眼的王家三郎王瑾。

  自上次和衛曜在巷子角聽見了王瑾和幕僚的談話。第二天沈靈姝果然發現了坊內的王家兵少了許多。

  經從林君琢那邊打聽,才知道現在長安城只留了數百個王家兵。

  但王璽的斷手案還沒查清。所以王瑾似乎以查案為名,還要帶著小部分王家兵留在長安。

  「不是我不是我……」裴昀鶴在衛兵的捆束中中發出一聲吃痛,「將軍,我也在查!在查著呢!我和王璽可是拜把子之交……啊!」

  「裴曜!裴曜!」裴昀鶴忽然看見了門口的衛曜,立馬驚喜呼喊上,「將軍!這是小人家庶弟,他有法子,他有法子查兇徒!裴曜你查得如何了!」

  裴昀鶴高聲呼喊著。閣中的所有看客和王瑾都順著裴昀鶴的聲音看過來。

  王瑾是個二十出頭的男郎。

  寬肩撐著青色袍服,腰間的蹀躞帶籠著勁瘦一腰,負手而立。不似武將更像個文人。

  面龐過分白,唇色很淡。有一雙微狹的眸,幽幽望過來,仿佛是陰暗巢穴中忽然冒出的蛇眸。令人毛骨悚然。

  衛曜鬆了手。往前一步。

  沈靈姝恰好被擋在衛曜身後。

  尋著聲探了半個腦袋,和王瑾不小心對視上,沈靈姝後背一發涼,立馬又縮了回來。

  「庶弟?」王瑾看過來,視線在兩人身上的穿著一個來回,冷笑了一聲。

  衛曜著粗布短褐。而裴昀鶴則是大紅大紫色的錦繡寬袍。

  裴昀鶴也被這一聲笑,惹得心頭髮毛。硬著頭皮解釋,「……是,他是我父親在外的私生。」

  王瑾對裴家的家事不敢興趣。眼皮上下一掀,掃了衛曜一眼便移開了視線,「為何說他能找出兇徒?」

  裴昀鶴:「他……他親口給我說的。」裴昀鶴幫他買一個武侯官當差,而裴曜就幫他調查王璽斷手的兇手。這是他們倆之間做的交易。

  王瑾抬眼,目光重新回到了衛曜身上。多了幾分審視的銳利,「你說,你能找到兇手?」

  「令弟斷手,只聞是夜色天黑風寒利刃而過。不見兇徒模樣。這是某搜羅各處調尋得來的當時情況。王都督令兵將入城查案,今世家所觀不滿,皇上龍顏不悅。依某揣度,兇徒若是韁繩錯亂的馬,令弟夜深醉酒從馬上摔下,被馬踩斷了胳膊,似也無不妥。」

  王瑾眸一眯,手指摩挲著腰間佩刀柄首的紋路,倏兒露出愉悅的笑來。

  之前王璽的瘋馬鬧西市,雖然官府以馬無主不了了之。但是長安被驚嚇的民眾早已民聲怨沸,都認定了是王家人所為。而王璽斷手一事王家家主又小題大做,甚至把私養的兵都調入長安來。其他世家不快,晉皇帝也多次發怒下言。這個案子再拖下去,就得以「造反」來了事了。但現在這個節骨眼造反,名不順,就算拼死一搏得了龍位,最後也只能便宜了家主和自家大兄。

  王瑾要的只是一個儘快解決的法子。對於誰是兇徒,他並不在意。

  而裴曜給的說辭,還能從中摘除瘋馬鬧市中王家的罪責。

  王璽都騎馬回去了,那鬧市的瘋馬自就和王璽無關了。

  王瑾看著眼前人,目光多了幾分興味。「你,叫什麼名字?」

  「裴曜。」

  「裴曜……」王瑾嘴裡念著二字,揮手示意衛兵給裴昀鶴鬆綁。「吾記住你了。裴賢弟,你有個好弟弟啊。」

  王瑾笑看了眼裴昀鶴,收兵。

  路過裴曜身邊時,餘光注意到了人身後躲藏的人,只片刻。

  忽停下了腳步。「沈家娘子?」

  幾乎半個腦袋都窩起來的沈靈姝:「……」

  第十四章

  沈靈姝僵硬了片刻。慢慢直起身,正要承認。

  因為靠在衛曜和門角的夾縫。

  一抬頭。

  先和門框撞了個腦袋碰腦袋。

  「咚」的一聲。清響脆耳。夾著沈靈姝的吃痛。

  王瑾:「……」

  衛曜:「……」

  衛曜轉了身,將捂著額吃痛的沈靈姝遮到了身後。「將軍認錯了,此人是某之友人,怕生。莫怪。」

  王瑾眼中興意未減,但也只是盯著面前神色淡漠的少年郎。淺笑,未表達什麼,頷首。帶兵離開。

  沈靈姝額頭嗑紅了一塊,正揉著腦袋慶幸王瑾沒繼續追問。

  要抬頭。忽又被衛曜一把往下按。

  沈靈姝:「……」

  原是裴昀鶴沖了上來。他剛被衛兵們鬆綁,手腕上都是勒出來的紅痕,一把扯住了裴曜的領子。憤怒質問,「你說查凶查到了哪去!我給你買了武侯差,你害我差點被王家當兇徒給扭送走!……啊!」

  裴昀鶴的吼聲忽陡然一變調。

  原來是衛曜將人的手腕上扭,從自己衣服領子上挪開。

  裴昀鶴捂住自己差點被扭斷的手腕。滿眼忿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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