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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柳大人莫生氣,我都是被逼無奈。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愚蠢得很,好不容易想做個好事揚名,自然是怕被人破壞。誰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萬一你們在路上把我的銀子給搶了,我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們是奉命保護你的,如何會搶你的銀子?」柳仕原磨著牙,他在氣自己。哪怕是明知這女人是在裝蠢,他內心深處還想為其開脫。
姜覓皺起眉頭,「你說了不算,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太后和陛下。誰不知道太后眼紅我的銀子,在京里都恨不得搶了,這齣了京還不得動手。」
「那你也不能算計我們?」
「我都說了是被逼無奈,你們這不是沒事嘛。我知道柳大人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明白我的苦心,也一定會在城外等我們。這一來不用你們跟著我們勞累,二來也沒耽擱你們完成任何。柳大人若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等會讓你的屬下幫忙分發糧食,可好?」
他過意不去?
他有什麼過意不去的!
柳仕原覺得自己差點就被繞進去了,看向姜覓的眼神越發隱晦。
姜覓半點不與他客氣,等到了城外時真的讓他的人幫忙卸車。一半糧食卸下來救濟流民,一半則讓盛坤運到城中分發。
很快城外就架起了粥棚爐灶,米粥的香氣引得流民們聚攏過來。
「我家王妃娘娘說了,大夥都不要搶不要擠。一個一個來,人人都有。若是誰不守規矩,那就不能領粥。」子規扯著嗓子到處喊,還有一些人維持秩序。
姜覓親自分粥,自然地聽到無數感恩戴德的話。
柳仕原看了一會兒,見她做得有模有樣,心中泛起複雜的滋味。眼看著天色不早,這才帶著人回宮復命。
流民的隊伍望不到頭,其中還有一些原本領過的人又重新排除來領。她也不戳穿,凡是到了面前的都分了兩勺粥。
城牆底下,路邊荒地上,到處都是捧著粥喝的流民。這些人流浪了許久,自流浪之後第一次喝到米粥。
一直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姜覓的手腕酸得不行。她正欲讓人換手時,有人朝她伸了一個破碗過來。
這人的手指很長,關節粗大卻很好看,與其他流民不一樣的是,這人的手很乾淨,指甲修得十分平整,且無一比污垢。
她下意識抬頭看去,看到的是一個粗衣短褐打扮的青年男子。男子眉目清俊,長相很是俊朗,明明看著應該是個習武之人,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人倒是不太像流民。
她如此想著,還是舀了兩勺粥到對方的破碗中。
「多謝王妃。」
聲音也好聽。
姜覓想著,與人換了手。
那男子端了粥離開,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第68章
……
「短短几天而已,䧇璍 她當真買回了幾十萬擔糧?」
蕭昶聽了柳仕原的稟報之後,大為震驚。
今年天災不斷,大旱之後是大澇, 大澇過後疫病頻發。受災之地占了一大半, 各地的糧價飛漲幾十倍之多,且還十分緊缺。
一個內宅婦人,哪裡來的能力在幾天之內就能籌到幾十萬擔糧食,便是錢子再多出得起高價也沒有這麼快。
他凌厲地看著柳仕原,「朕讓你隨行保護, 你就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負責採買的是慎王妃手底下一個名叫盛坤的人,盛坤應該是有些門路,所以才會在短時日內買到糧食。」
「盛坤?朕記得這個人,好像此人還有功名在身。」
蕭昶仔細回憶著, 隱約記得以前聽人提過這個名字。
柳相道:「陛下好記性,那盛坤原是徐夫人手底下的管事, 後隨徐令嬌陪嫁到武昌侯府。徐令嬌死後他被姜老夫人遣散, 沒想到會幫慎王妃做事。此人不過一個無名小卒,倒是不用太過在意。臣擔心慎王妃此舉,是受了慎王的指使。如今百姓們對他們夫婦二人感激涕零, 倒是有些難辦。」
他是柳皇后的父親,便是當今的國丈。這麼多年來蕭昶對他直分倚仗, 但凡大事必定要與他商議。
但這些日子以來,蕭昶對他很是不滿。
「難辦?朕要聽的不是這個!前些日子是相爺說那寶藏必定埋在宮中, 朕聽信相爺之言在宮中大興土木, 如今不僅沒找到寶藏, 朕還白白擔了涼薄自私的名聲。那你說眼下該怎麼辦?京外那兩個逆賊該如何安撫?」
「陛下息怒。」柳相上前一步,回話。「依老臣之見, 那魏顯分明是慎王的人,他的要求應不得。」
「這還用你說!」
蕭昶沒好氣道。
竊玉案是他金口玉定,他怎麼可能自己推翻。若真是那樣,他的君威何在,他君王的顏面何在。
「陛下,我們不如應了徐澤的要求。他不是要權要爵位嗎?那陛下就封他一個西北王,再命他去鎮守西北。」
「那錢糧呢?」
「他身為臣子,未立功已有爵位,已是陛下恩典。若想要賞賜,需得立下一功,陛下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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