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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榆越想越不放心,快步出去找人。

  “明心,你要去哪兒?”到了門口時,忽然聽到靜慈的聲音。阿榆回頭,見師祖站在香堂門口笑著看她,便把自己的擔心說了一遍。

  靜慈多問了兩句,知道來龍去脈後,猜出展懷chūn肯定是去外面方便了。看看面前呆傻的小弟子,靜慈擺擺手示意她出去追,還好心地指明展懷chūn離去的方向。對方太過規矩,這種地方,太規矩的人反而讓人心裡不安,不如讓阿榆跟他之間多些曖昧,能讓對方動了要阿榆的心思才好。這月十五便是阿榆開.苞之日,看對方身上料子那麼好,或許會給個高價也不一定。

  外面阿榆有了師祖的支持,越發覺得她不該讓女施主一人出門了,所以跑的飛快。待她發現前面林木間一抹紅衣,頓時鬆了口氣,高聲喊道:“施主,我怕你一人在外面出事,過來陪你了。”說完往那邊湊了過去。

  展懷chūn急了。別看他衣裳穿的好好的,可他已經把東西掏出來了啊,而且都撒到一半了,聽到喊聲才硬生生憋了回去,而且因為開始急著憋,等他終於能分心出聲時,小尼姑已經來到跟前了……該死的傻尼姑,她追出來做什麼!

  “你別過來,我不用你陪,你馬上回去!”展懷chūn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扶著自己,冷聲喝道,頭也不回,只盼小尼姑快走,他好繼續。

  阿榆聽話地停在展懷chūn身後十步外,因對方火氣太大,她害怕地低下頭,捏著袖口道:“施主,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陪你,可山中危險,我怕你出事。”

  “我沒你想的那麼嬌弱,你馬上走,再不走我打你了!”展懷chūn扭頭,目光兇狠地瞪向阿榆。換成旁的時候展懷chūn大概會覺得小尼姑挺善良的,可此時此刻,他只希望她有多遠滾多遠。

  阿榆很委屈,她是好心,女施主這麼凶做什麼?

  她賭氣地往回走,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見展懷chūn背對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兒,周圍全是荒山野糙,加上此時已是huáng昏光線較暗,怎麼看都覺得孤單可憐。想到對方的身世,阿榆心軟了,停住腳步,像安慰李家小胖時那樣輕聲道:“施主我還是不放心,既然你不喜歡我跟在你身邊,那我離你遠點好了,我就在這兒站著。對了施主,你站在那裡做什麼?這邊風景不好,你……”

  “我要小解,你想看?”展懷chūn已經快要憋不住了,沒心思再多費唇舌,憤怒吼道。

  阿榆張大了嘴,接著急道:“施主你怎麼能在……”她想說在外面小解不好,可想到展懷chūn被熏得慘白的臉,責備的話又說不出口了,咬咬唇轉過身道:“那施主你快點,我給你看著人。”

  展懷chūn真想罵爹啊,可他真的忍不住了,見小尼姑遠遠立在那兒,他打個哆嗦,順著本能繼續放水。

  “施主,你怎麼還不蹲下去?”細碎水聲來得太快,阿榆好奇回頭,見展懷chūn立在那兒,她又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畢竟遠處還有山澗流水聲,她應該是聽錯了吧?女施主還站著,不可能小解的。

  展懷chūn第一次在姑娘身邊放水,本來就放得提心弔膽,乍然聽到小尼姑又喊他施主,本能地再次憋住,待聽完對方的話,他已經yù罵無詞yù哭無淚了。提起褲子恨恨地往裡面走了幾步,選了一片茂密糙叢蹲下去好擋住自己這麼多年沒有被女人看過的貴臀,咬牙切齒地繼續放水。蹲著,自他記事起,他就從來沒有這樣像一個女人那般小解過!

  水聲又起,阿榆偷偷看一眼,見女施主乖乖蹲在糙叢里,雪白屁.股隱隱若現,趕緊又轉了回去。

  終於盡qíng地放了水,穿好褲子再次走到小尼姑身邊時,展懷chūn真想狠狠踹她一腳。

  但他輕易不會打女人,所以他決定好好折騰折騰小尼姑,“回去了,我要洗腳,一會兒你替我洗腳。”他沒想像丫鬟一樣使喚她的,是她自己非要惹怒他。

  他臉上yīn沉沉十分嚇人,阿榆就是不想答應也只能乖乖點頭,況且她給師父師祖都洗過腳,這種活還是做的來的。

  她如此乖,展懷chūn心裡火氣反而莫名消了許多,待晚飯後小尼姑端著水盆放到chuáng榻前,然後安安靜靜捲起袖子蹲下去,仰頭,用那雙會說話的清澈眼睛示意他把腳伸進水盆時,展懷chūn徹底沒了折騰她的心思,閉上眼睛道:“算了,我還是習慣自己洗,你去外面等著倒洗腳水吧。”

  阿榆很意外,目光落在chuáng尾,發現展懷chūn把腳藏在被窩裡,忽然間就懂了,輕聲安撫道:“施主放心,我不會笑話你腳大……”

  “滾!”聽她又自以為是,展懷chūn心火再起,瞪著眼睛吼道。

  前一刻還輕聲細語,下一刻便雷霆bào起,阿榆被這qiáng烈的反差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驚嚇過後,眼淚就出來了。不想在對方面前哭,她迅速起身,到了外間才用袖子抹抹眼睛,委屈又迷茫。她明明是好意,女施主怎麼就生氣了?

  脾氣那麼差,以後她不理她了,免得她又突然發火。

  ☆、梳頭

  展懷chūn看見小尼姑掉眼淚了,但他連肖仁的寶貝妹妹都沒哄過,更不會哄一個屢次氣他的小尼姑。等阿榆倒完洗腳水走了,他便把門窗關上,坐回榻上去解胸前綁了一天的白紗。出發前為了避免饅頭掉下來,肖仁那傢伙差點沒勒死他,好在他沒死,饅頭被勒扁了,第二次換上新的時,肖仁才鬆了力氣。

  白紗解開,兩個大白饅頭掉在了他腿上。

  展懷chūn懶得看,將白紗跟饅頭一起放到chuáng前凳子上留著明早繼續用,剛要收回手,目光忽的瞥見一點紅。展懷chūn頓了頓,不可置信地將饅頭朝自己轉過來,就見饅頭中間有個拇指蓋大小的硃砂圓心……

  展懷chūn氣得雙手發顫。他沒見過真人,但他看過chūn宮,知道女子胸前大概什麼模樣,那個肖仁,到底有多下流無恥才能做出這種事!

  等著吧,等他回了縣城,也讓人做兩個這樣的,到時候非要bī肖仁吃下去!

  恨恨放下饅頭,展懷chūn趴回chuáng上睡覺,從來沒覺得趴著睡如此舒服。

  睡覺前展懷chūn希望自己一直睡到晌午才醒,那樣白日就變短了,可惜他下午已經睡了一大覺,歇夠了,因此第二天天剛剛亮人就醒了。外面天還有些暗,展懷chūn不想起來,蒙著被子想再睡過去,偏偏越躺越jīng神,只好起身穿衣。

  放了一晚的饅頭早涼了,展懷chūn聞聞味道,沒餿,便仰躺下去,將饅頭放在胸前。饅頭有點涼,他皺眉裝沒發覺,折騰了好幾次才把白紗纏好。再起身時,他低頭看看,發現左邊稍微高了點,只好按住那裡往下蹭蹭。蹭完了,展懷chūn盯著地上發呆,他堂堂展家二少爺,什麼時候不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客房這邊只有他一人住,展懷chūn暫且用簪子隨便綰個男子髮髻,去院子裡打了一套拳。拳勢緩慢只為健身,安安靜靜,所以周圍一旦有什麼動靜,他都能聽見,包括後院陸續兩道開門聲,還有小尼姑跟師姐打招呼的輕柔聲音。

  這個時候,她要去挑水了吧?

  展懷chūn收拳,看看那邊,轉身進了屋。

  等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小尼姑才端水過來伺候他洗漱。展懷chūn走到門口迎她,見阿榆繃著臉,再也沒有昨日剛來找他時的拘謹和和善,展懷chūn輕輕哼了聲,傻歸傻,還知道跟他耍氣呢。

  “你們起chuáng都這麼晚?我等你半天了。”阿榆端著水盆往架子前走時,展懷chūn悠閒地跟在她身後,故意不滿地道。

  “我去挑水了,才回來。”阿榆放好水,轉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展懷chūn拽住她。

  “去廚房端早飯。”阿榆垂著眼答。

  展懷chūn將受傷的手指伸到阿榆面前晃了晃,不悅道:“你弄傷了我,害我沒法碰水,所以在我手指可以碰水之前,你要替我淨面。乖乖在這兒等著,等我漱了口,就輪到你幫忙了。”

  阿榆看看那根手指,認了。

  明明不願卻又無可奈何,她這副樣子讓展懷chūn心qíng不錯,自己刷牙漱口,忙完了,靠在椅子上,示意小尼姑過來伺候。小尼姑越跟他耍氣越不想伺候他,他就越要折騰她,否則一個人悶在尼姑庵里多沒勁兒?

  其實阿榆並不氣展懷chūn指使她,她只盼望她伺候得舒服了,展懷chūn別再亂發脾氣。

  將帕子打濕擰了水,阿榆乖乖走到椅子前,小聲道:“施主你閉上眼睛,我給你擦臉。”

  她不生氣,展懷chūn自覺沒趣,閉眼等她。

  阿榆一手按著展懷chūn肩膀,一手抓著巾子給他擦臉,擦著擦著動作慢了下來,qíng不自禁打量這張臉。老天爺果然講公道,給了女施主出奇的身高大腳跟聲音,卻也給了她絕色美貌。人美,臉蛋也細膩,看起來比豆腐還嫩,阿榆小手指無意碰到時,都忍不住想多摸兩下。

  忽的,那長長的眼睫眨了眨,睜開了。阿榆看的入神,沒來得及躲,正好落進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桃花眼裡。大概是沒料到她在偷看,那雙眼睛裡多了意外,阿榆飛快垂下眼帘,在展懷chūn臉上最後抹了一把,收手道:“好了,施主還有旁的吩咐嗎?沒有我去端……”

  “給我梳頭。”被人偷看慣了,展懷chūn並不介意被小尼姑多看一眼,移開視線,淡淡地道。“我在家裡都有丫鬟伺候梳頭,現在丫鬟沒有跟來,我又不想自己動手,就jiāo給你幫我吧。對了,梳個簡單點的便可,不用太複雜。”

  阿榆傻眼了,這才發現展懷chūn現在的髮髻跟昨天的不一樣,今天頭髮都束在腦頂,簡單又好看,就是,配著那身高聲音,就連容貌都像男的了。阿榆也覺得應該換成婦人髮髻,可是……

  “施主,不是我不想幫你,我真的沒有梳過頭,不知道怎麼梳啊。”阿榆愁眉苦臉地道。

  展懷chūn不信,扭頭看她腦頂的尼姑帽,“你幾歲出的家?”

  “九歲,師父說她是在山裡撿到我的,不過我那時生著病,病好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阿榆隨口答道。

  “連如何梳頭都忘了?”展懷chūn有些意外地問。

  阿榆點點頭,“都不記得了,就知道我叫阿榆。”

  “阿魚?”展懷chūn對小尼姑的名字有點興趣,故意逗她:“是魚蝦的魚,還是愚蠢的愚?”

  “不是魚蝦的那個,是榆錢的榆。”阿榆急著解釋道,說完撓撓頭,好奇地問展懷chūn:“愚蠢的愚怎麼寫?是榆錢的那個榆嗎?師父沒教過我。”

  小尼姑神色認真,展懷chūn看了兩眼,沒了興致。戲弄一個好賴話都聽不出來的傻子,真心沒趣。他不耐煩地把梳子遞給她,閉上眼睛道:“算了,你好賴都是姑娘家,這種事qíng天生就會,隨便給我梳個頭吧,別太難看就行。”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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