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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桔熟悉這種眼神,趙沉便常常這樣看她,而今她在另一雙更加深邃的鳳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柔qíng,或許那眼裡的柔qíng也更深,更複雜,難以訴清。

  船篷里安靜極了,阿桔qíng不自禁偏頭看自己的婆母。

  寧氏早已習慣了丈夫這樣的注視,伸手請他落座,轉身接過問梅遞過來的熱茶端給他,一邊好奇問道:“一早就在這裡等著了?”

  兒子兒媳婦都在,趙允廷很快便收回視線,端著茶碗道:“嗯,怕跟你們的船錯過。京城那邊我都安排好了,咱們在天津逗留一晚,明日再啟程。”

  輕啜一口,陳年的老白茶醇厚香濃,不用茶水的熱,單想到這是妻子冬日最愛喝的,是妻子親手遞給他的,趙允廷便全身都暖了。轉身將茶碗放到矮桌上,他掃了一眼兒子,再看向妻子身邊微微低頭的小姑娘。

  寧氏明白他的意思,笑著握住阿桔的手,引著她走到趙允廷身前:“阿桔,這是你父親,上次沒能見著,這次總算是認人了。”

  阿桔臉頰微熱,沒敢抬頭看,恭恭敬敬地行禮,喚了聲“父親”。

  趙允廷應了聲,認真端詳這個兒媳婦。

  模樣,不得不說長子眼光不錯,滿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幾個qiáng過兒媳婦的。xingqíng,看著挺嫻靜,跟妻子有些神似,不過妻子靜中透著一股脫俗清冷,兒媳婦更多的還是柔。至於舉止,跟想像里拘謹緊張的農家女相比,兒媳婦手指沒亂動眼睛沒亂看腦袋沒垂到胸口,已經很不錯了,他總不能用真正名門閨秀的那一套來要求她。

  總而言之,他對這個兒媳婦還是挺滿意的,也可能是超出預料太多,真見到人甚至有些驚喜。

  趙允廷又看了一眼那邊老神在在的長子,開口道:“咱們家的事相信你都知道了,你跟承遠議親時,我實在脫不開身,將來有機會我再跟你父母陪個不是。現在在船上不方便,一會兒到了莊子,你們夫妻倆好好歇歇,明早我跟你娘在廳堂等你們敬茶,算是彌補我上次少了你的。”回侯府肯定還有一次敬茶,但那是做給旁人看的,這才是他們一家子的。

  新婦敬茶是必不可少的禮,公爹還將此事放在心上,阿桔挺意外的,也真心感激,忙福禮道謝。

  趙允廷受了她的禮,轉而對趙沉道:“好了,我跟你娘有些話要說,你們剛剛不是在外面看景嗎?繼續看去吧,天津這邊風景還算不錯。”

  大冬天的,有啥好看的?

  知道父親的小心思,趙沉沒有拆穿他,轉身拿起妻子搭在一旁的斗篷,叫上她出去了。

  等小夫妻倆徹底走遠,問梅也識趣地退了出去,趙允廷立即站了起來,走到寧氏身前將人攬入懷裡,低頭問她:“剛剛我表現如何?這個公爹當得可算盡職?”

  寧氏靠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至少比她預料的好。

  她垂著眼眸,趙允廷想看她的眼睛,便抱著人走到裡面的門板前,讓她靠著門,他貼上去,抬起她下巴凝視她:“既然我做得好,你,親我一下?”問得低沉平靜,一顆心早就懸了起來,怕她無qíng拒絕,其實他知道,她不會開口拒絕,但他更怕她露出本能的嘲諷,那種仿佛聽了天大笑話的嘲諷。

  寧氏確實沒有說話,也沒有嘲諷他,她輕輕抬起眼帘,看著他,意味不明。

  趙允廷看著這雙美麗的眼睛,裡面好像有水波浮動,有星光dàng漾,卻看不清這些讓人沉醉的浮光下,到底藏了什麼樣的qíng愫。是愛,是恨,還是無動於衷?

  趙允廷認輸了,過了這麼久,他還是看不透她。

  他捧起她的臉,無奈地吻了吻她唇:“罷了,你不親我,換我親你。”

  寧氏閉上了眼睛,任他溫柔似水,熱qíng如火。

  作者有話要說:

  趙灰灰:身為第一男主,我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佳人:你想太多了。

  趙灰灰:既然重新敬茶,是不是敬茶之前的dòng.房也會重來一次?

  阿桔:你想太多了!

  這個,劇qíng是挺慢的,佳人努力加快吧……

  ☆、第49章

  船很快靠了岸。

  趙允廷安排的馬車早已等在岸邊,趙元陳平留在碼頭盯著下人搬運行禮,女眷這邊蔣嬤嬤領著綠雲錦書看著,趙沉等人則先行上了馬車,不急不緩朝北而去。

  趙允廷直接引著寧氏上了前面的馬車,阿桔自然要跟趙沉坐一輛。進去後還沒坐穩,便被趙沉抱到腿上,阿桔不由推他,趙沉攥住她胳膊便吻了下去,力氣大得嚇人,霸道地將折磨了他半個多月的妻子狠狠收拾了一番。若不是阿桔態度堅決死守不放,趙沉險些在車上就來一次。

  下車後還要見人呢,阿桔怎麼能縱容他那般胡鬧?萬一聲音傳出去被車夫聽見怎麼辦?

  她說什麼都不肯給,趙沉只好戀戀不捨鬆開她唇,大手隔著衣衫在她身前用力捏了一把,不停地低聲威脅:“你就躲吧,到了地方看你還能躲到哪裡去……阿桔你等著,今晚我都不打算睡覺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敬茶都有補,他的dòng.房當然也得補,船上那次根本算不得數。

  阿桔沒想到他憋了這麼多的火,臉紅得不能再紅,心如鹿撞。

  如果說在船上她還不怕他的威脅,現在是真的怕了,埋在他懷裡,盼馬車一直都不要停。

  輕輕顛簸了一個多時辰,外面越來越靜。阿桔好奇的挑開帘子,就見外面又變成了連片的莊稼地,前方不遠處有座整齊的宅院,門牆外面栽種著楊柳,樹葉早已落光,枝條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她抬頭看天,晌午時候,碧空澄澈萬里無雲,日光溫暖明媚。

  她心qíng也跟著明朗起來,指著莊子問趙沉:“應該就是那裡了吧?”

  趙沉一直抱著她,此時故意頂了頂,親親她臉頰道:“嗯,馬上就到了,阿桔準備好了嗎?今晚你再哭都不管用。”

  阿桔羞惱地推開他臉,“你別這樣,一會兒我怎麼見人?”

  趙沉笑,她還想見誰?小時候他不懂,現在成親了,越發明白父親每次到莊子時的急切,那種想念,將人抱得再緊都不管用,只有深深地跟喜歡的人融為一體,才能緩解,才能滿足。眼下他急,父親只會比他更急。

  夫妻倆各懷心思,馬車慢慢停下了。

  趙沉替妻子系好斗篷帷帽,起身時又撩起面紗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這才跳下馬車,轉身接她。他沒有系斗篷,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寬肩窄腰,挺拔俊秀如松柏,明媚的光柔和了他臉上的冷,而他溫柔地看著她,那目光幾乎快要迷了她的心。

  這樣出色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阿桔心中有甜蜜歡喜還有一點化不去的不安,但他就站在那裡伸手接她,阿桔無心探尋那絲不安,將手搭在他的大手上,感受他掌心的溫暖和力量。

  夫妻倆站穩了,那邊趙允廷也扶了寧氏下車,寧氏同樣戴了帷帽。

  “這邊屋裡都已經布置妥當,你們一路行船也累了,午飯就在自己屋裡用吧,下午好好歇歇,晚上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餃子。”趙允廷對著趙沉道,說完喚了早就候在門口的一個中年僕婦,“領大爺大奶奶回房休息。”

  那僕婦便微微低著頭走到趙沉夫妻身前。

  “走吧。”趙沉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示意僕婦帶路。

  阿桔跟在丈夫身側,沒有回頭,腦海里卻是剛剛婆母下車時的qíng景。風將婆母面前的面紗chuī了起來,露出裡面艷若牡丹的臉龐,熟悉的寧靜里憑白添了嫵.媚。

  阿桔臉上發熱,不敢深想公爹婆母在車裡都做了什麼。

  這個莊子並不大,勝在裡面清幽靜謐,趙允廷夫妻占了前院,趙沉小兩口歇在後院。

  屋中gān淨整潔,里外間都點著銀霜炭,格外暖和,巧的是茶几窗台上還擺著蘭花盆景,chūn意盎然。阿桔站在茶几前端詳蘭花,清香縷縷,身上的疲憊好像都散了,回頭對趙沉道:“父親挺細心的。”

  趙沉歪在榻上笑著看她,看得阿桔明白他笑容里的深意紅著臉轉回去後,才對一旁等候差遣的錦墨翠玉道:“吩咐水房把熱水備好,這邊用完飯便端過來。”

  “是。”錦墨翠玉互視一眼,臉上都有些熱,低頭退了出去。

  阿桔早就躲到裡間去了,趙沉笑著跟進去,沒膩歪多久,丫鬟們開始擺飯了。

  一道羊ròu湯,一道酸菜肥牛,還有清新的燉豆腐,全是熱菜。阿桔用的不多,吃完小臉紅紅的,嘴唇更顯得紅潤飽.滿。趙沉胃口非常不錯,除了豆腐偶爾吃兩口,羊ròu牛ròu幾乎都被他解決了。

  再緊張,阿桔還是忍不住笑他:“吃太飽沐浴不好。”

  趙沉漫不經心地回道:“吃飽了才有力氣gān活,倒是你,確實不用吃太飽。”

  最近他嘴裡沒有正經話,阿桔懶得猜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轉過身去看窗台上的蘭花,不理他。

  趙沉對著她背影笑。

  飯桌撤了下去,浴桶熱水很快備好,趙沉將丫鬟們都打發走,關好屋門放下窗,便將恨不得縮到牆角里的妻子抱了起來,兩人一起沐浴。

  水溫微燙剛剛好,阿桔卻從裡到外的發燙,扶著桶沿求他去炕上。趙沉不聽,唇貼著她肩頸來回輾轉,等她放鬆下來,他慢慢將人扶到腿上,足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勉qiáng坐穩。阿桔仰著頭說不出話,趙沉喘著氣偏頭看她。看她披散下來的長髮,緊閉的眼眸,緋.紅的臉,輕啟的唇,再順著她揚起的下巴一路往下,那線條美得讓人恨不得一輩子這樣看著她。

  她雙手還抓著桶沿,趙沉想當她唯一的倚仗,所以他抱著她往後退,才動,她唇間立即發出一聲低呼,似是難以承受。

  而那一聲落入趙沉耳中,便是最熱qíng的邀請了,再無顧忌,他扶著她,隨心所yù。

  浴桶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江河,風làng襲來,cháo起cháo落,水不斷從浴桶邊緣溢出去,落到地上發出啪響,如làng花拍打石岸,一聲又一聲,連續不斷,時緩時急。到最後水少了,無論如何也翻不起大cháo,終於露出了裡面攪起這場風làng的兩人。

  阿桔又熱又冷,熱在裡面,是他給的,冷在外面,沒有了溫水的包圍,即便屋裡溫暖如chūn,依然覺得涼,禁不住瑟瑟發抖。趙沉知道她冷,一把將人翻過去讓她撐著桶沿,他從背後緊緊抱住她,“阿桔別急,快了……”捂住她嘴,大起大落幾次終於休戰。

  不敢耽擱,趙沉迅速將人抱到炕上,用毯子擦gān後,塞進炕頭早就暖好的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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