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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裙子不小心被茶水打濕了,當然要換。

  她有藉口,帳外的二公主、三公主卻也不是傻子,二公主神色淡淡,三公主瞟她一眼,輕笑道:“二姐姐把四妹妹當姐妹看,可惜咱們四妹妹眼裡只有五妹妹,畢竟現在她們才是一家人。”

  如此明顯的挑撥之詞,二公主但笑不語,三公主還想再說兩句,聽到裡面四公主的腳步聲,她及時閉上嘴。反正和親人選怎麼都輪不到她,她安心在一旁看戲好了。

  因為五公主換裙子耽擱了時間,公主們來到席上,延慶帝、吉利等人已經坐好了。

  吉利與延慶帝同坐主位,終於能夠看到公主們的廬山真面目,吉利不加掩飾地盯著那邊看,一邊興致勃勃地問延慶帝:“大周美人多,皇上的公主們更是天姿國色,能否請皇上為我介紹一下?不然我分不出誰是誰啊。”

  女兒們都帶來了,延慶帝自然不介意多說幾句,待公主們行到近前,延慶帝依次道:“這是朕最寵愛的二公主,溫柔端莊……這個是三公主,嬌氣頑劣,常給朕惹麻煩,這是五公主,年紀最小,還是孩子脾氣……這是四公主,已經許給霆生為妻。”

  吉利的大腦袋朝延慶帝那邊歪,作聆聽狀,一雙犀利的眼睛興趣寥寥地掃過二公主等人,很快就落到了一身紅裙的四公主身上,一邊看,左手一邊無意識地摩挲眼角的傷疤,那道徐廣留給他的傷疤。

  四個公主,四公主是最美的,眼角眉梢有徐家人的影子,無論從外貌還是與徐家的恩怨講,吉利最想要的,都是這位四公主。一想到他可以恣意凌rǔ徐廣的外孫女,徐廣卻無可奈何,吉利便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擄走四公主,好好去快活一番。

  男人目光如鷹,直勾勾地盯著他,蕭霆感覺到了,一抬眼,見吉利果然眼露yín邪,覬覦的還是他,短暫的震驚後,蕭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剜了吉利一眼,逕自對延慶帝道:“父皇,我們可以入座了嗎?”

  心裡早已將吉利千刀萬剮。

  延慶帝笑著頷首。

  蕭霆的席位跟公主們擺在一塊兒,但蕭霆正在氣頭上,繃著臉吩咐席位後面伺候的宮女,“我要與駙馬同席。”

  他頤指氣使,一副這裡他最大的樣子,兩個宮女打個哆嗦,下意識就去抬桌子。

  “景宜,不得胡鬧。”延慶帝看不過了,沉聲訓道。

  蕭霆剛要反駁,吉利忽然笑了,勸延慶帝:“皇上,我們匈奴人行事最不講規矩,怎麼高興怎麼來,既然四公主與駙馬伉儷qíng深,吃飯也要坐在一塊兒,皇上就成全他們吧。”

  女人規規矩矩的,反而無趣,這位四公主潑辣膽大,吉利更喜歡了。

  他別有深意地望過來,蕭霆只覺得噁心晦氣,扭頭直奔景宜。

  景宜坐得近,將吉利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桌子下一雙手緊握成拳,qiáng行忍耐罷了,說不清是恨吉利覬覦她的女兒身,還是恨吉利公然欺rǔ替她當四公主的蕭霆。

  蕭霆本來憋了一肚子火,落座時瞥見景宜那雙硬邦邦的拳頭,心裡突然一驚。想通其中緣由,蕭霆忘了自己的怒火,一手偷偷覆住景宜拳頭,悄聲安撫道:“我沒事,你別生氣。”

  氣壞了,他心疼。

  他掌心溫熱,景宜終於收回與吉利對峙的視線,扭頭看他。

  蕭霆朝她笑,同時玩鬧般捏她手指,“彆氣了,就當被癩皮狗看了幾眼。”

  景宜笑不出來,反手攥住他,心中隱隱不安,剛剛吉利看蕭霆的眼神,似乎,勢在必得。

  “散席後你馬上回營帳,儘量不要出來。”景宜暗暗囑咐道。

  蕭霆愣住。照景宜的意思,難道他出來溜達,那匈奴老頭還敢對他下手?

  他敢!

  第55章 @055

  一番把酒言歡,吉利興起,提議現在就讓景宜與巴頓比試。

  延慶帝看向自己的女婿。

  景宜正要起身,袖子被人拽住,她低頭,蕭霆緊張地望著她:“打不過就認輸,別逞qiáng。”與她的安全比,輸贏不要緊。

  景宜淡笑,掙開他袖子,離席。

  蕭霆呆呆地目送媳婦,腦海里不由自主地一直浮現景宜臨走前的那個笑容。景宜不愛笑,在他面前露出的笑容多半都帶著無奈,但剛剛,景宜笑得很明顯,而且笑得輕佻,仿佛在嘲笑他的多慮。

  那麼有信心?

  蕭霆緊緊地盯著景宜。

  景宜用的是舅舅傳下來的龍頭亮銀槍,槍身銀色,卻十分內斂,即便陽光照耀依然不露光華。槍長九尺,被景宜握在手中,宛如芝蘭玉樹互相映襯。那邊巴頓塊頭比景宜大,用的槍也是重槍,槍長一丈三尺,乃huáng金jīng鋼鑄造而成,在陽光下閃爍著張狂的金芒,十分地霸道。

  蕭霆看了刺眼,忍不住小聲諷刺道:“可省著別人不知道你們匈奴有金子。”

  一雙小手卻無意識地扯著袖口,怕景宜受傷。

  “開始吧。”延慶帝悠悠道,語氣輕鬆。

  景宜持槍退後一步,身形不定如松,一雙桃花眼平靜地看著巴頓。巴頓忌憚徐家槍法,但絲毫不把一個rǔ臭未gān的少年郎放在眼裡,大吼一聲,一槍直刺景宜胸口,景宜側身閃避,亮銀槍藤蔓般畫著圈去拿巴頓的槍。她這一招除了與外公jiāo戰從未失手過,奈何巴頓力大無比,輕輕一震,破了景宜的拿招。

  一擊不成,景宜迅速退開,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她那一招是攻擊也是試探,但在大多數人看來,第一回合景宜就是落了下風。吉利摩挲著下巴,尚且做不出判斷,延慶帝一張老臉卻繃了起來,擔心女婿輸了,丟他的臉。

  九月的天,蕭霆急出了一身汗,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二人。

  巴頓攻勢迅猛,幾乎不給景宜喘息之機,仗著自己力大無窮根本不曾防守,反正不管景宜如何進攻,都會被他的力道輕易破解。景宜面無表qíng,一邊防守一邊暗中尋找巴頓的破綻,她不慌,巴頓卻是急xing子,急於儘快打敗少年郎證明自己,攻招越來越沒有章法。

  景宜躲閃時繞了一個圈,巴頓就追著她繞了一個圈。

  糙原地面再平整也會有坑窪之處,眼看那位駙馬爺仿佛踩進凹坑般身體突然一歪,巴頓立即抓緊機會,使出七分力氣朝景宜刺去,金色長槍迅如游龍。而就在蕭霆猛地起身,口中高呼小心時,景宜看似歪倒的身體卻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轉了方向,隨即緊貼著巴頓的槍鬼魅般bī近巴頓。

  巴頓暗道糟糕,正要回搶阻攔,脖子忽然一痛。

  “抱歉,蕭某失手了。”景宜及時收搶,朝巴頓抱拳賠罪。

  巴頓虎眸瞪著她,摸摸脖子,傷口不深,但見血了。看到那抹象徵著恥rǔ的紅色,巴頓胸口起伏,手中長槍越攥越緊,緊到槍隨手臂顫抖。景宜維持抱拳低頭賠罪的姿勢,目光卻時刻留意著巴頓的槍。

  一場衝突似乎一觸即發,主位上忽然傳來一陣喝彩:“好,好一個駙馬爺,不愧是護國公親手栽培出來的好徒弟!”

  聽到父王的誇讚,巴頓眼中凶光一點點收斂,敷衍地朝景宜拱拱手,轉身朝席位上走。瞥見自己桌上的酒罈子,巴頓突然將槍拋給身邊長隨,然後一手拎一個酒罈,重新走向景宜,“駙馬好身手,巴頓敬你一壇!”

  槍法比不過,就來拼酒。

  這可是匈奴人最喜歡的烈酒,巴頓鄙夷地打量一番駙馬爺的小身板,料定一罈子下去,這位駙馬爺不說倒地,也得由人扶著才能走。

  “承讓。”景宜將槍jiāo給手下,單手攥住壇沿,仰頭就往嘴裡灌,豪qíng萬丈。

  同樣的喝酒動作,巴頓體型彪悍,真的就是牛飲。景宜可不一樣,她此時面如冠玉身材頎長,仰頭喝酒,端的是瀟灑不羈風度翩翩,別說幾位公主看地入神,就連一心謀劃搶人家媳婦的吉利,面對這樣靜若書生動若武神的少年郎,都生出了幾分惜才之意。

  只有蕭霆,欣賞完媳婦的英姿後,最先注意到景宜胸前衣襟都被酒水打濕了,怎麼看怎麼惹人遐思。因此景宜扔了酒罈才往席位這邊走,蕭霆便離座而起,趕到她身邊,然後朝延慶帝道:“父皇,駙馬衣衫不整,我先扶他回去換身衣裳。”

  延慶帝這會兒心qíng好,見女婿雙頰泛紅恐怕不勝酒力,痛快地准了。

  蕭霆朝景宜使個眼色。

  景宜沒醉,但她聽蕭霆的,與蕭霆並肩離去。

  吉利盯著四公主的背影,再瞅瞅昭王、恭王,嘴角突然多了一絲笑。

  蕭霆對此一無所知,走到一半,見景宜臉越來越紅,他有點不放心,低聲問道:“喝多了?”

  景宜點點頭,剛剛不覺得,現在酒勁兒好像上來了。

  蕭霆著急也沒辦法,只好加快腳步,進了兩人的營帳,蕭霆直接把茶壺拿過來,讓景宜喝茶解酒。景宜喉嚨猶如火燒,一口氣灌了大半壺涼茶,口渴之感才稍微緩解。

  “脫了吧,都濕了。”放好茶壺,蕭霆親手幫景宜寬衣,嘴裡不滿地抱怨:“以後喝酒慢慢喝,不許再往身上倒,你不是最在意儀態嗎,不怕被人看了去?”

  景宜無奈笑:“我現在是你。”她是男人身,男人不用太講究。

  居然還敢犟嘴?

  蕭霆抬頭瞪她。

  景宜連忙閉上嘴,抬起胳膊,任由他幫忙。

  外袍脫了,露出景宜結實的胸膛。蕭霆盯著這具散發著英雄氣息的軀體,想到景宜耍槍的英姿喝酒的豪放,突然忍不住了,抱著景宜肩膀一跳,人就熟練地掛在了她身上,急切地親她臉。

  景宜出於本能才托起他腿,掃眼明晃晃的帳篷外面,景宜低聲勸阻:“別鬧了。”

  蕭霆不聽,一手抱她脖子,一手貼著她胸膛往下去。

  她太誘人,他現在就想要。

  景宜呼吸越來越重,與蕭霆那雙充滿挑釁的丹鳳眼對視片刻,突然朝內室走去。

  ~

  景宜在南疆常住營帳,深知那薄薄一層氈布根本阻隔不了多少聲音,因此她隨手扯了剛剛被蕭霆甩開的沾了酒水的外袍鋪在地上,再隨著蕭霆一起倒下去。酒與刀槍都會刺激男人,剛與巴頓jiāo戰一場,景宜心中仍有堆積的戾氣尚未消散,既然蕭霆主動纏上來,她便趁著酒意恣意妄為,仿佛又陷入了另一場惡戰。

  蕭霆開始還能陪她對兩招,很快就在充滿力量的疾風驟雨中潰不成軍,只剩下捂嘴的力氣。

  揮汗如雨,忘了人在何處,今夕何夕。

  終於事畢,景宜鬆開蕭霆,倒在他身上,側臉貼著他腦袋,呼吸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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