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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苦笑,生氣的女人,狠起心來也令人刮目相看。

  睡了一覺,早上醒來,李牧看眼身旁小女人的側影,決定繼續剝。

  於是,從長安城到平城,整條官道上都有河西郡太守李大人留下的瓜子皮,他剝得太多,虎哥兒都學會了,李牧將瓜子放到虎哥兒手裡,又長大一個月的虎哥兒就笨拙地用小手摳來摳去,摳不動就想塞嘴裡,被李牧及時攔住。

  晌午之前,馬車終於停在了太守府外。

  李氏與兒子吳青松、女兒吳秀娥都前來迎接。

  看到襁褓里模樣酷似李牧的虎哥兒,李氏高興極了,對陳嬌各種噓寒問暖。吳青松木訥老實,默默地看著,只有吳秀娥,用一種羨慕嫉妒地眼神盯著陳嬌。

  下午李氏陪陳嬌待了很久,陳嬌這才知道,正月李牧從長安回來,就以迅雷之速替吳秀娥定了一門婚事,吳秀娥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不管用,李牧表哥當得比父親還威嚴,強勢的將婚期定在了六月中旬。至於吳秀娥的夫君,是河西郡一座縣城的知縣,二十五六歲的進士出身,也算是年少有為,絕對配得上吳秀娥。

  回府第一天休息,第二天李牧去官署了,嚴管事忽然求見陳嬌,奉李牧之命將各種帳本、對牌交了過來,從此由陳嬌管家。

  陳嬌沒給嚴管事冷臉,只說自己要照顧虎哥兒,沒有精力管帳,推脫了。

  “帳也不管,你真要與我置一輩子的氣?”

  黃昏李牧回來,換過衣裳,直奔後院問陳嬌。

  陳嬌坐在臨窗的榻上,虎哥兒穿著大紅肚兜仰面躺在那兒玩,陳嬌一邊將兒子隨手推過來的棉布球球塞回兒子手裡,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我隨時可能恢復記憶,與大人談不上一輩子,與其早晚分開管帳,不如現在就互不干涉。”

  李牧忽然明白,她最介意的,是他那句“待她恢復記憶,他會尊重她的選擇”。

  “虎哥兒都這麼大了,你以為我還會放你走?”脫了靴子,李牧坐到陳嬌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陳嬌一把掙開,側臉冰冷:“若哥哥堅持帶我離開,你敢阻攔?”

  “除非我死,他休想再碰你。”李牧抱住她,陳嬌掙扎,他抱得就更緊,抬起她下巴。

  陳嬌怒目而對:“放手。”

  李牧看著她倔強的臉,沉聲道:“嬌嬌,同樣的錯,我不會犯兩次。”

  就算她恢復記憶,她依然是虎哥兒的母親,李牧就算不喜那樣的她,也不會再讓她與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

  面對男人信誓旦旦的眼睛,陳嬌冷笑:“沒有虎哥兒,你會這樣說?”

  “不會。”李牧如實回答,隨後,他看眼旁邊好奇地瞅著他們的虎哥兒,笑了:“可我們有虎哥兒,你願意替我生孩子,我便會養你一輩子。”

  “我不稀罕。”陳嬌再次掙紮起來,賭氣似的道:“如果不是父親逼迫,你以為我會……”

  話沒說完,嘴唇忽然被李牧用手捂住了,陳嬌憤怒地抬起頭,李牧改成用手指抵著她嘴唇,輕聲提醒道:“別當著虎哥兒的面說氣話,小心他記住。”

  陳嬌聞言,回頭看向虎哥兒。

  虎哥兒見娘親看他,咧嘴笑了,傻乎乎的。

  陳嬌的氣勢便低了一截。

  李牧終於看到了與她和好的希望。

  夜幕降臨,陳嬌沐浴回來,就見李牧身穿白色中衣盤腿坐在床上,又在剝瓜子。

  陳嬌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繞過李牧爬到床裡頭,逕自躺下。

  李牧剝了一小把,至少百十來個,覺得差不多了,他推了推陳嬌胳膊:“起來吃瓜子。”

  陳嬌沒動。

  李牧繼續推她。

  陳嬌生氣甩開他胳膊,瞪著他道:“我不吃!”

  李牧知道她心裡有他,傍晚兩人話也說開了,現在她怎麼生氣,在他眼裡都是女人的小脾氣。

  “好歹嘗一個。”李牧捏著一顆瓜子仁,送到了她嘴邊。

  陳嬌緊緊抿著嘴唇。

  李牧笑道:“你不吃,今晚都別想睡覺。”

  陳嬌瞪他一眼,非常勉強地搶過他的瓜子,扔嘴裡隨便嚼兩下就咽了,剛想繼續躺過去,李牧突然壓了過來。

  “你做什麼?”陳嬌使勁兒推著他肩膀。

  李牧呼吸平穩,雙手撐在她兩側,看著她因為憤怒而越發瀲灩的眼,他目光溫柔:“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便是原諒我了。”

  定情信物,一顆五香味兒的瓜子仁?

  “下去,我至少敬你是君子。”陳嬌毫不動搖道。

  李牧的視線,從她的眼睛移到了她紅艷的嘴唇上,啞聲道:“我何時說過要做君子?”

  說完,李牧便猛地低下了頭。

  陳嬌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頭也朝一側偏了過去。

  李牧卻停在了她白皙的耳垂邊,等陳嬌疑惑地睜開眼睛時,李牧才對著她耳朵道:“嬌嬌,以前是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咱們重新開始?”

  陳嬌抿唇。

  李牧耐心地等著,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

  不知過了多久,陳嬌眼裡滾下淚來,隨著眼淚的增多,她肩膀輕輕地顫抖。

  李牧立即翻身下來,再將人摟到懷裡,憐惜地替她擦淚:“是我不好,你怎麼罰我我都認,只要你肯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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